第55章 九万54 难道她脸上是写着‘纠缠’两……

Chapter54

病房里漫着死寂。

女医生合上病历本, 用善解人意的语气打破沉默:“你们先商量着吧,有结果后再找我。”

说完,逃似的离开。

等女医生离开后, 整个空间里只有闻时礼浮浪不经的笑声。

越听越心烦, 时盏抄起手边柜上的白瓷花瓶朝着笑声方向:“闻时礼,你真的很烦, 别和我开下流的玩笑。”

也没管是不是真的会砸到身上去,花瓶没犹豫地脱手而出。

闻时礼的双手撑在病床尾部护栏上, 上本身是慵懒的微俯状态。

那花瓶迎面袭来, 他却平静得过分。

就连时盏也屏了一瞬呼吸。

闻时礼目光与她交汇, 她看见他漫不经心地略一偏头, 花瓶擦着他的耳廓而过,击碎在他后方的白色墙壁上。

然后继续淡定地看她, 一点儿也不生气。

“行阿,小东西你这是对我下死手。”闻时礼没有半分收敛,笑得欠打, 用手指了指床边面色清寒的男人,“你都能给他无套中出, 那你跟我以后——”

像是彻底剪断闻靳深的神经, 他倏地上前揪住小叔的衣领重重挥了一拳在其脸上。

自从认识他以来, 时盏还没见过他动粗。

这是第一次。

那一拳用的力气没有保留, 时盏看见闻时礼的身体被击得往左猛地一晃, 在快要跌到在地的时候, 握着床尾护栏借力勉强站稳。

动静很大, 病床发出哐擦哐擦的晃动声。

闻时礼用指腹揩了揩唇角,摸到一点濡湿,放到眼皮下一看果然见了血, 顿时笑了:“靳深,我好歹是你长辈吧......”

也没等谁说话,他又笑着嘲道:“难道她的小/逼镶金?你这样搞得我更想尝尝她什么滋味了呢。”

时盏抬眼,看见闻靳深额角跳了一下。

紧接着他像是被点燃引线似的,彻底炸了。他抬脚重重往闻时礼肚子上一踹,旋即一声沉闷响起,是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来的声音。

闻靳深这会儿周遭戾气深重,薄唇崩成一条直线。

时盏一下就想起了那个自己被司机绑架的雨夜。——他携满身风雨而至,阴鸷沉冷用脚反复踩着司机的脸折磨的画面。

她早就知道。

他从不是活佛。

闻靳深没有停下动作,将人摁在墙上凑,一拳比一拳重。拳头高高举起,落下,再次高高举起,再次落下。

另外一个被揍的,像是感知不到疼痛,始终在笑。

在她看来,闻家的男人都像是疯子。

动静惹来护士长。

护士长一把推开病房门,看着满地狼藉的花瓶碎片,斥一句:“喂,这是医院,你们在干什么阿!”

闻靳深动作停了。

空气静默。

直到护士长看见闻靳深的半张冷漠侧脸,语调瞬间缓和:“您是康宁中心的闻院长呀,怎么搞的呢,在医院动这么大火气......”

话没能说下去。

闻靳深面相使然,在此刻冷漠阴沉至极,几乎把‘别和我说话’写在脸上。

闻时礼负伤不轻,两边唇角被打破,鼻梁青紫一块,左边眼角肿浮起来。他脸上笑意不减丝毫,仰头靠在墙上,目光一转不转地看着时盏美艳脸孔,笑意加深。

......

像场被中途打断的闹剧。

闻时礼踩过满地的花瓶碎片,长腿懒散地迈着往门口走。

经过闻靳深时,停下了。

他用怜惜晚辈的语气,说:“小叔我不还手,不是因为怕你。”

但具体因为什么原因没还手,闻时礼没说。

直到闻时礼和护士长一前一后离开病房,才彻底算安静下来。

一段长时的沉默开始了。

时盏没做先开口说话的人。

她静静看着对面的闻靳深,看他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整理弄乱的袖口,神色眼神都很淡,像是收敛了,又像是隐忍了。

又隔了好一会儿。

闻靳深的目光看过来,平静地说:“把手术做了再回剧组。”

不是询问句,而是陈述句。

“我说了,我自己可以做主。”因为剧组那边她算是个主心骨人物,时盏实在不想在医院浪费时间,“而且也明确告诉你,我不会为你生下这个孩......”

闻靳深打断她:“时盏。”

时盏皱了眉:“你说。”

闻靳深看着她,不含情绪地笑了下:“这就是你几次拒绝我的理由。”

时盏没明白:“什么?”

“我哪里不如我小叔?”

“......”

“闻靳深,我离开你跟你小叔没有任何关系。”时盏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但她还是觉得要说清楚,“我当初没和你分手的时候他骚扰我时,我就态坚决拒绝了,我自认是个专一的人。”

至少在和他这段感情里,也算尽力而为,没有行差踏错半步。

闻靳深目色深沉,静静听她把话说完。

“总的来说,”时盏愈发平静,“是你很好,有钱有颜有背景,一切看上去都非常完美,是我配不上你。”

“......”

这话直接给闻靳深听笑了。

闻靳深觉得两人间已经很熟了,她完全没必要说这种场面话来诌他,他又不是傻子。但很明显,现在她就拿他当个傻子。

“盏盏。”他靠近,在她身前的床沿坐下,“这些话你说给外人听就行了,我们两人之间不必这样。”

话术太官方,就会显得故意的疏离。

没对他的话给出明显反应,时盏很淡漠地笑笑,仿佛再对他说一句话都觉得是在浪费口舌。闻靳深也能看出来,她非常不愿意搭理自己。

两人间再次沉默下来。

时盏在原地站了会,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抿着唇到角落衣柜前,拉开来翻出昨晚护士换下的衣物,一套米色的休闲服。

正想解纽扣的时候,响起不远处还有个闻靳深,她转过脸去:“我要换衣服了。”

闻靳深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站在原地,目光清冷落在她脸上:“我刚刚有说过,让你做完手术才离开,急性阑尾炎不是可以轻视的——”

“关你什么事情阿?”时盏神色愈发冷漠,眉间露出嫌恶,“有这闲工夫管我,你不如回医院多接两个病人普度众生来得实际。”

“就非要这么倔?”闻靳深口吻也跟着凉下去。

“......”时盏笑了声,“对,而且你管不着,不出去是吧?没关系,反正也不是没看过。”

时盏手指落在病服纽扣上,自下而上一颗一颗地解开,他像是和她杠上似的,目光也随着她的手指一点一点往上移动。

甚至,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都敢脱我有什么不敢看?反正也不是没看过。

在闻靳深的目光下,时盏面色不动地褪掉病服,有条不乱地穿上内衣,长袖,外套,最后是裤子。换好后,重重将病服往柜子里一扔,像是在宣泄不满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