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翻车现场(三更合一)……(第3/5页)

姜言意目瞪口呆,所以郭大婶……其实是个隐藏的武功高手?

门外围观的人看不清里面的形式,但郭大婶叫得这般凄厉,他们都以为是两个大汉仗势欺人,不免又对姜言意几人生出几分同情。

可官府的人都没过来,他们见那两个大汉彪悍,也不敢贸然出手相助。

“住手!”门外传来一声沉喝,挤进来的却是个样貌清俊的年轻男子,是陆临远。

“穷书生别多管闲事!”独眼龙正准备去帮刀疤脸,没心思搭理陆临远。

却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我是西州府衙的人!”

姜言意的火锅店名声,他早有耳闻,同僚玩笑说来这里吃上一顿,他百般推脱,不愿踏足这边,怕放下的前尘再牵扯上来。

但今日偶然路过此地,听闻里面惨叫连天,他还是无法坐视不理。

他读了一辈子的圣贤书,总不能因为一些旧恩旧怨,就把刻在骨子里的大道弄丢了。

今日就算只是一个陌不相识的女子被人欺凌,他陆临远也会站出来。

姜言意见到陆临远,也愣了愣,她没想到,再次见到他,会是在这等情境之下。

看到陆临远手上的令牌,独眼龙和痛得龇牙咧嘴的刀疤脸对视一眼,则有些摸不着头脑,那边的人不是说,今日西州府衙不会管都护府大街么?

“尔等缘何闹事?”陆临远问两名大汉。

“我兄弟三人昨日在此吃了锅子,今日我三弟腹泻呕吐不止,必然是这店里的锅子不干净!”

“你们既都吃了,为何只有你三弟腹泻呕吐,你二人还如此生龙活虎?”陆临远质问。

两个大汉被问住了,他们原本就是地痞无赖,哪里跟人讲什么道理,支支吾吾道:“我三弟……自小体弱,身体不如我二人强健。”

“既然体弱,或许是肠胃消化不好,这不是你等污蔑人家店铺吃食不干净的理由!”陆临远沉声道。

刀疤脸赶紧补充一句:“今晨他们店门口死了只野猫,是吃了她们店里的老鼠死的。”

姜言意立即反驳:“老鼠不是我店里的!”

陆临远还是头一回见姜言意这般凶悍的模样,只觉陌生得紧。

若是从前,他见到世家贵女这般毫无仪态,只会觉得没规矩。但后来几经绝境,他也知晓不是有人生来就能锦衣玉食,自小习琴棋书画的。

前世国破那会儿,多少世家贵女不堪忍受这跌落凡尘的命运,自行了断。能苟延残喘活下来的,少之又少。

放下曾经对姜言意固有的偏见,陆临远突然觉得,她已经比大多数贵女做得好。

她从前做错了事,但如今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能认,还得自谋营生,已算是得到了惩罚。

想活着,并不是一件错事。

姜言意被他盯得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道:“还望大人主持公道,还小店一个清白。”

陆临远这才回过神,问“那只死猫可还在?”

“还在。”姜言意还没来得及拿去埋了,只装进了箢篼里。

陆临远点头:“带上,一并拿去医馆给大夫,看大夫如何决断。”

独眼龙不知接头那边究竟是出了什么变故,但对方只要他把姜言意带去回春堂那边就行了,他们兄弟二人一开始闹事,也只是想多讹点银子,再把姜言意骗过去。

眼下只多了一个看起来文弱的书生,反正是衙门的人,自有他们衙门那边自己决断。

独眼龙便指着姜言意道:“我三弟还在回春堂不知死活,你得随我们一道过去!”

今日之事总得有个了结,姜言意点头:“可以。”

郭大婶忙道:“掌柜的,我跟您一块去。”

姜言意看了郭大婶一眼,犹豫片刻点了头。

今日见识到了郭大婶勾板凳的那一脚,再联想那日她劝说自己的话,姜言意对她的身份隐隐有了个猜测,只是不敢确定。

两个大汉身形彪壮,陆临远又只是个文弱书生,自己的战斗力更不用提了,若是中途再生什么变数,怕是凶多吉少。带上一个会武的郭大婶,保险一些。

姜言意倒是想过去封府求助,但自己跟封朔的关系还没定下来,且先前这二人那样一番抹黑自己和封朔,她若此时再上门求助,反倒是验证他们说的话是事实一般。

就算后面查出他们三弟腹泻呕吐跟自己的火锅无关,百姓可能也会怀疑是王府给医馆施压。

所以姜言意打消了去封府求助的想法,交代秋葵关好店门,便跟几人一道往回春堂去。

西州府衙。

谢知州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的人,恭恭敬敬呈上一杯酒,谄媚道:“大人,您请用。”

“底下的人都交代好了?”樊尧年怀中抱着一名衣衫半解的美婢。

那美婢接过谢知州递来的酒,就要喂给樊尧年。

樊尧年不喝,美婢娇羞一笑,懂了他的意思,自己含进嘴里哺给他。

当着谢知州的面,二人旁若无人亲热了起来。

樊尧年是樊威的长子,在幼弟樊盛年死后,皇帝为了稳住樊家,不仅将宫里的樊贵妃封为皇贵妃,还提拔他为骠骑大将军。樊尧年跟他弟弟樊盛年是一路货色,所到之处少不得美酒美人。

谢知州对如胶似漆的二人视若无睹,他献上的美人博了樊尧年欢心,他只会更开心。他殷切道:“只要那姜氏女离开都护府大街,下官就有的是法子拿住她,就是怕辽南王那边得了消息……”

自从姜言意还活着的消息传到皇帝耳中后,封朔为避免有人暗下杀手,不仅在各大城门处严格管控进城出城的人,在整条都护府大街也都布下了严密的防护网。

平日里瞧着是没什么,可谢知州得了上面的暗示,好几次派死士前去刺杀姜氏女,派出去的死士没一个是活着回来的。

折损了几十名死士,好不容易才摸清了那道防护网的分布范围。

樊尧年听得谢知州的话,冷笑一声:“突厥王子混进西州,只怕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别的事。等姜氏女一死,陛下在辽南王手中就再无把柄。待突厥跟辽南王斗得两败俱伤之际,陛下发兵北上,不仅能重新夺回西州,还能收缴了辽南王的兵权!”

他看了谢知州一眼:“届时,我自会禀明陛下,让你坐上西州都护的位置。”

谢知州贪财,也好高官厚禄,可突厥王子是怎么在层层封锁下潜入西州城的,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一旦东窗事发,这就是一项通敌叛国的诛九族大罪。

他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辽南王在军中一贯以神勇著称,若是突厥大败……”

“他必死无疑!”樊尧年语气笃定,一双大手在美婢身上攀游,眼神却十分阴鹜。

龙椅上那位敢走这步险棋,也是费了大力气才查到辽南王的一大弱点。辽南王因为当年的旧伤,一遇严寒便会痛得连兵器都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