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4/5页)

重奕闻言抬起眼皮,意味不明的看了平彰一眼。

平彰突然打了个喷嚏,却没往心里去,仍旧目光灼灼的望着宋佩瑜。

宋佩瑜笑了笑,指着装茶盏的盒子道,“这套茶盏已经送给殿下做生辰贺礼,就不会再给殿下以外的人再烧制,其他款式却如同平骁骑所说的那样,只要模具还在,多少一模一样的都能烧制出来。”

盛泰然特意拿了个白瓷茶盏放到琉璃茶盏的旁边做对比。

能给他们用的茶盏自然都是上好的东西,放在琉璃茶盏边却黯然失色。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自然而然的越过白瓷茶盏,放在琉璃茶盏上面。

“你可是要效仿芬芳庭,开个专门卖琉璃的铺子?”骆勇搓了搓手掌,闷声道,“能不能先卖我一套,下个月我爷过寿,正好我还没想好送什么。”

“我确实是要开新铺子,却不是卖琉璃的铺子,等卖琉璃的铺子开起来,恐怕要等到下半年了。”宋佩瑜眼含歉意的看向骆勇。

骆勇瞪大眼睛,一句‘你是不是傻’险些脱口而出,“还有什么铺子比琉璃铺子更重要?你的琉璃铺子开起来,肯定比芬芳庭客人还多!”

宋佩瑜苦笑,“我也想早点开琉璃铺子,只是如今能烧制出的花样太少,而且很难成功。我送与殿下的茶盏,足足失败了几十次,才拼凑出这么一套没有任何瑕疵的一壶六盏。”

“那些瑕疵品呢?”骆勇下意识的道。

宋佩瑜轻描淡写的道,“当然是砸了。”

“砸了?!”骆勇‘嗷’了声,五官心疼的皱成一团。

吕纪和捂着耳朵嗤笑,“大惊小怪什么?”

众人又围绕着琉璃茶盏问了许多问题,宋佩瑜好说话的很,除了琉璃茶盏是如何烧制而成,几乎有问必答。

重奕反倒成了被忽略的那个,他眯着眼睛望向被围在人群中的宋佩瑜,只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转而看向门外。

“什么味道这么奇怪?”正抱着小白猫的大公主突然开口。

其他人闻言也注意到了格外香浓辛辣的味道,好半晌才发现源头,纷纷朝门外看去。

小厮们端着小铜炉进门,依次放在圆桌的边上,刚好每个椅子前都有一个。

铜炉分为上下二层,上层是乳白的浓汤,下层依稀能看得到是正在燃烧的无烟炭。

小厮们退出去又进来,端着清洗好的青菜、薄得透明却没坍塌下去的牛羊肉、还有圆圆的丸子。

宋佩瑜指着桌子道,“我准备先开间吃食铺子,专门卖火锅。”

“锅子啊”平彰凑近一个小铜炉闻了闻,笑道,“我冬日在家也没少吃锅子,却都没有这个底汤香浓”

言语间众人纷纷入席,越吃越觉得宋佩瑜口中的‘火锅’与他们冬日里吃的锅子不同。

不仅肉片薄的不可思议还更加鲜嫩可口,最主要的是一点都不腻人,连饭量最小的大公主和惠阳县主都吃了好几锅。

重奕似乎也对火锅很感兴趣,坐在他身边的宋佩瑜眼睁睁的看着重奕接连不断的吃了二十二锅……

最后宋佩瑜直接不让小厮继续上菜了,重奕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筷子。

看着这样的重奕,宋佩瑜忍不住陷入沉思,生日蛋糕还有上的必要吗?

没等宋佩瑜想明白,生日蛋糕已经被端上来了

三层蛋糕摆放在正中央,宋佩瑜没有让人搞吹蜡烛那套,直接让重奕给蛋糕来一刀,他紧跟着给蛋糕来了第二刀,就算是寿星的仪式了。

众人吃耍玩闹到半夜才各自散去,宋佩瑜在席间被哄着喝了不少酒,回屋子就觉得晕乎乎的,只来得及交代金宝将吕纪和送的古墨单独存放,就直接睡过去了。

这一觉却没能直接睡到天亮,宋佩瑜是半夜被金宝叫醒的,呆愣愣的在床上坐了会,才反应过来金宝与他说了什么。

重奕做恶梦惊醒,安公公请他过去看看。

来报信的小太监心理素质委实差了些,见宋佩瑜没反应竟然断断续续的哭了起来,将宋佩瑜本就没彻底清醒过来的脑子哭成了一团浆糊,迷迷糊糊的出了院子,被夜里的冷风一吹,才惊觉他穿着寝衣就出门了。

再回头去穿衣服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间,宋佩瑜干脆不管了,三步并成两步的往重奕的院子去。

刚一进门,宋佩瑜就看到了同样穿着寝衣站在紫藤下的重奕。

对上重奕冰冷的双眼,宋佩瑜下意识的停住脚步。

他有种强烈的直觉,重奕目光的落点是他的脖子。

“殿下?”宋佩瑜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双方刚好能看清彼此表情的距离。

重奕没应声,目光定定的看着宋佩瑜,就像是看着个……死人。

宋佩瑜觉得他有点顶不住,刚想退回安全距离,找安公公问应该怎么办,重奕却突然开口了,“天枢阁的人。”

宋佩瑜被这句话激起满身的白毛汗,他不知道什么是天枢阁,但他知道重奕一只手就能将他捏碎,还是毫不费力的那种。

因为太明白自己的弱小,以至于宋佩瑜连退都不敢退,生怕刺激到明显精神不太正常的重奕,直接血溅当场。

两个人沉默的站在原地,宋佩瑜十分后悔刚才发现没换衣服时,没赶紧回自己的院子加衣服,他要被夜里的冷风吹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雕塑似的重奕突然动了,他的目光不再似宋佩瑜刚进院子时的冰冷陌生,变得逐渐复杂起来,开口道,“让人去叫说书的来。”

说罢,重奕环视一圈,抬脚就要往凉亭走。

宋佩瑜憋着的那口气瞬间松垮了下去,两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倒,下意识的发出惊呼声,“唉?”

十丈开外的重奕瞬间出现在宋佩瑜身侧,抓住宋佩瑜的肩膀,将他提了起来。

宋佩瑜心神放松下来,原本已经适应的寒风又开始让他难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重奕眼中一冷,直接松手了。

好在宋佩瑜眼疾手快的抱住了重奕的手臂,才没在地上做个屁股蹲。

他正要问重奕突然松手是什么毛病,突然听见清晰的冷笑声。

宋佩瑜转头看去,吕纪和、平彰和骆勇正在院子门口站着。

平彰还用手捂住了脸,如果他没在眼睛处露出两条大缝,宋佩瑜也许会更自在些。

吕纪和满脸毫不掩饰的讥笑,目光正落在宋佩瑜的手上。

宋佩瑜顺着吕纪和的目光看过去,他刚才为了不掉在地上,双手抓重奕的时候很有求生欲。以至于用力过猛,将重奕本就松松垮垮的寝衣拽下来大半,让重奕只能坦胸露乳的站在夜风之中。

多亏了重奕底盘够稳,否则以宋佩瑜的拽法,非得将重奕也拽倒不可。

也正是因为重奕的底盘够稳,才让宋佩瑜以个极为扭曲的姿态挂在重奕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