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驸马带回来一个女人4(第2/3页)

“长姐的男人就这么好吗,脸不要了,命不要了,都得弄到手?难道还是说贱骨头这种东西真就是祖代相传的,从你外祖母那儿一路挪到你身上,连皇室血脉都没能净化得了?”

临昌公主笑微微的瞧着她,轻声细语道:“委屈是吗?气不过是吗?恨我是吗?江阳,你脑子没病吧!我堂堂皇室公主,可不是瞧上一个男人就直接背着包袱嫁过去的,事先父皇问过沈家意思,沈家必然也会问沈蔺心意,他们真就是铁了心不想尚主,我难道还真能跟你似的,什么尊荣体面都不要了,就非得嫁给他不可?你下贱,我可不!”

江阳公主捂着流血的面颊痛呼不止,目光仇恨的盯着她。

临昌公主手中折扇抬起她下巴,嗤笑道:“说什么沈蔺是为了保全你,才说心仪于我,真要是这样的话,他当初怎么不娶你?据我所知,你结识他可比我要早啊!”

江阳公主微怔,脸上飞速的闪过一抹羞辱,垂下眼睫不语。

“原来你知道啊!”

临昌公主笑出声来,然后抬高声音,徐徐道:“他是沈家少主,西北军少帅,父皇并非庸碌之君,他不跟皇室联姻,父皇岂能放心沈家?稍有不慎,便是倾家之祸!既是联姻,他要娶的妻室自然是越尊贵越好,毕竟那位公主越是受父皇看重,沈家的船就越稳当,不是吗?”

说到此处,她遗憾的摇摇头,说:“我不是想戳妹妹的心,更不想叫妹妹难受,说的委婉一些——你我未曾出嫁之前,就恩宠尊荣而言,妹妹你给我提鞋都不配呢,沈蔺他怎么会娶你?沈家又怎么看得上你呢?!”

江阳公主:“……”

就差那么一点,江阳公主就原地裂开了。

临昌公主欣赏着她脸上的恨意,目光悠然瞥过江阳公主捏紧的手指,畅快不已:“这就是阴阳怪气的感觉吗?可真舒服呀!难怪妹妹从前都喜欢这么说话呢,姐姐也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江阳公主:“……”

江阳公主死死的咬着牙,一言不发。

临昌公主尤嫌不够:“说起来,妹妹可真是个千载难逢的贱人呢,自己痴恋着的男人为了权势不娶你,你不恨他,倒来恨我了!咱们姐妹多年,我自问不算是个坏姐姐,平日里关照弟妹,待你不薄,谁曾想妹妹腹中只有个不知道打哪儿弄出来的孽种,竟没有半份心肝,当日途径府上,我好心好意留你暂住,你却买通人手,意欲毁我清白,害我性命?妹妹的外祖母虽下贱无耻,但好歹不曾害人性命,恶毒至此,妹妹可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江阳公主听到此处,已经是恼恨欲死,不禁开口,咬牙切齿道:“我恶毒,你难道便是什么好人?当初难道不是你在我的马车上做了手脚,害我身受重伤,因此流产,再难有孕?!”

“是我做的啊,怎么了,有问题吗?”

临昌公主理直气壮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不应该吗?至于让你身受重伤,因此流产还再难有孕——妹妹真是太轻看自己了,丈夫死了妹妹都能没有条件创造条件怀孕,这样的本事,普天之下也找不出几个呀,要不是姐姐让你摔下山涧,妹妹哪能激发出这等本领?”

江阳公主为之气结:“你!”

临昌公主抬着下巴,轻哼一声,吩咐侍从:“上酒,不肯喝就灌下去!”

又同江阳公主假笑道:“妹妹且先走一步,九泉之下只管放心,你死之后,姐姐虽然不会给你烧纸,但是也能保证不往你脸上吐痰。”

江阳公主:“……”

敲里吗,听见了吗庄怀宛,敲里吗!

内侍端着酒杯近前,却听一道沙哑声音忽的传来:“且慢!”

临昌公主转目去看,便见沈蔺正定定的看着自己,眼眸里盛满了哀伤与痛苦:“怀宛,事已至此,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只希望你看在夫妻几年的份上,能够如实回答我。”

临昌公主听得眉梢一挑,回首往昔,到底是点了头:“你问。”

沈蔺凄然一笑,注视着她,神情忐忑道:“你,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临昌公主:“……”

临昌公主:“…………”

临昌公主真想回到几年之前,在一路小跑往父皇面前去请求赐婚的那个自己脸上扇一巴掌,然后掐断自己脖子,把脑袋里边的水往外倒一倒。

我若是不喜欢你,心里有你,何必巴巴的去父皇求赐婚?!

是,沈家是勋贵高门,世代簪缨,但大秦钟鸣鼎食的富贵人家多了,我身为皇室嫡长公主,嫁给谁不是低嫁,难道除了你,满京城就找不出第二个青年俊彦了?!

又何必非得嫁给执掌军权的门户,给自己的将来埋雷?!

直到这一刻,临昌公主终于彻底释然了。

真是一场笑话。

她满心期待的美满婚姻,在丈夫的怀疑中开始,在庶妹的仇视中进行,最后又在一地鸡毛中落幕。

简直完美。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落幕之后的结果还不算坏。

临昌公主笑了,是释然,也是与过去的自己和解。

她想起了新婚时候丈夫的冷待和若即若离,再去想沈蔺今天说的话,终于有了几分明悟:“打从一开始,你就怀疑我嫁给你的目的,是吗?”

沈蔺有些心虚的挪开了视线。

临昌公主明白了。

然后她双眉一挑,以一种多年算计一朝暴露的语气,颔首道:“你果然知道了。”

沈蔺心头一跳,猝然变了神色:“怀宛,你——”

“事到如今,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怀着一种报复的快感,临昌公主满心恶意的笑了:“没错,我从来都不爱你,我嫁给你,只是为了依仗沈家军权,再在适当的时候反戈一击,叫沈家彻底倾覆,以此作为皇弟登上皇太子之位的阶梯!”

江阳公主呆住了。

沈蔺更是如遭雷击,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样,失声道:“庄怀宛,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仅你要死,沈家也完了!”

父亲做事向来滴水不露,临昌公主相信沈家此时已经是穷途末路,更不介意以此来刺激沈蔺一二,叫他走得痛苦一点:“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跟你长长久久的过下去,只是想借助这场婚姻接近你和沈家,伺机寻找沈家谋逆的证据,以此扳倒沈家,以此打通皇弟的晋身之道罢了!”

“爱你?”她倍感滑稽,轻笑几声,讥诮道:“你这样的货色,也就是江阳那蠢货当宝,本公主见多了风流才子多情郎,岂会放在眼里?实话告诉你,这些年为了大计与你虚与委蛇,当真是恶心透顶!”

临昌公主所说的话在沈蔺心中掀起了一片狂风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