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当头遇害(第2/9页)

又与李钊道:“大哥,下科我中了状元,你可得提前安排下人手,帮着阿镜妹妹把我捉过来,不然,万一别人家把我捉走,可如何是好。”

崔氏实在忍不住,唇角翘了起来,李钊没好气:“你先中了举人再说吧。刚中个秀才,看把你狂的。”

“我这也是以防万一。”

正说着话,李镜与两位妹妹就过来了,彼此自然有一番见礼,秦凤仪朝李镜眨眨眼,先报喜:“阿镜,我中秀才的事,你知道没?”

“知道了,一进祖母的院里就听到你连中状元后的事都安排好了。”李镜打趣一句。秦凤仪道:“我主要是怕被别家捉住,不过,阿镜你只管放心,便是被别家捉去,我也是死都不从的。”

大家皆笑出声来。

于是,景川侯夫妻过来时,便听得满室笑声。因是长子大喜的日子,哪怕昨儿叫这不稳重的女婿丢了回脸,景川侯仍是面色温和,道:“说什么呢,这样高兴。”

李钦道:“阿凤哥在说他以后中状元的事。”这狂妄小子!

景川侯问:“状元尚远,听说你中了秀才,不知多少名次?”秦凤仪不论何时都是一样的自信:“岳父,七十五!”

考了个七十五名,有什么脸显摆啊!景川侯给他翻译了一遍:“就是倒数二十六。”

原想让秦凤仪明白一下自己在秀才里还处于末端的位置,杀一杀这小子的狂劲。结果,就听秦凤仪认真道:“不是倒数二十六,是倒数二十五!岳父你怎么算的啊,唉,算术太差了。秀才是取一百名,一百减七十五,不是二十五吗?”

景川侯看到秦凤仪这个脑子,就不禁后悔当初的约定,不再与这笨蛋说话,与李锋道:“一会儿教他算一算。”

秦凤仪这会儿已是算明白了,他哈哈一笑:“是二十六啊!嘿嘿,没想到,我还长了一名!”跟占多大便宜似的。

景川侯都懒得理秦凤仪了,还有新人的奉茶礼,侍女端上香茶,新人先给老太太行礼奉茶,李老夫人极是欣慰,笑眯眯道:“要好生过日子,和和睦睦的才好。”接了新媳妇做的针线,给了新媳妇一套光华耀彩的贵重首饰。

之后,便是新人给父母见礼,秦凤仪在一旁羡慕地感慨:“再有三年,奉茶给岳父吃的,就是我和阿镜妹妹了。”

景川侯正在吃儿子奉上的茶,一听这话,当下一口热茶横在喉间,险给噎个好歹。

总而言之,尽管李钊大婚的日子有一点小小的意外,但秦凤仪的到来仍然让景川侯府多了那么一份欢快,尤其是秦凤仪哪怕是个倒数二十六,也是正经秀才了呀。

他私下与李镜说话时,还要求李镜不要叫他“阿凤哥”了,道:“要叫‘阿凤秀才哥’。”李镜啐道:“谁稀罕叫这么长的名儿,你再聒噪,我就叫你阿凤了。”“叫声秀才哥。”“世上秀才多了,我要是叫‘秀才哥’,要是别个秀才听到了,是应还是不应?”秦凤仪道:“这里又没别个秀才,快,先叫一声。”

李镜不叫,秦凤仪叫她:“秀才嫂。”

李镜大笑,捶秦凤仪:“快给我闭嘴。”问秦凤仪,考秀才可还辛苦,“我听大哥说,考秀才的时间倒是不长,第一场只考一天,只是,得自己带桌椅,吃的不许带,只准买考场供应的那些吃食。”

秦凤仪道:“辛苦倒不辛苦,就是我们家也没出过读书人,我还是我们家第一个考功名的。我娘高兴的,给我置了三套考试的桌椅板凳。其实,哪里用自家做,我们扬州有旧货铺子支的摊子,专在城隍庙门口租赁考试用的桌椅,要是有些离城隍庙远的,根本不用自己带,到了门口租一套,还有小子帮着搬进去。我娘非要自家做,我都说白花钱。看她兴头上,又不好泼冷水,只好让她做去了。还有考试时吃的烧饼,都是衙门里的兵丁挎着个篮子卖,一闻味儿就知难吃得很。不过,我没吃,我很早就把题目做完,交上题目,我就回家吃饭去了。”

李镜笑:“还真是自信。”“这有什么不自信的,有一些就是默写书中段落,我都背过。再有题目也简单,写好就成了。”秦凤仪道,“就是我发奋的时间晚了些,不然,当能考得更好。”李镜安慰他道:“秀才只是开始,后头还有秋闱、春闱。”

“是啊,离秋闱还早,这回我要好生准备,争取能争一争解元。你看岳父,就因我没中案首,待我阴阳怪气。”

“是因没中案首吗?你可真行,就是看我家办喜事,也得弄明白是谁的喜事啊?不明就里,就跳出来对父亲喊了一嗓子。当着外人,父亲又要面子。也就大哥的好日子,父亲把火压下去了。”李镜道,“你也想想,大哥比我年长,就算我要出嫁,也得在大哥之后呀。”

秦凤仪老实巴交地道:“我这么急着念书,就是怕岳父哪会儿突然改变主意,故而,也没多想,就急了。”

“别说父亲并不是那样出尔反尔的人,难道我是会变心的人吗?我的心,一直没变过。跟我说说,现在你出门,是不是还有许多扬州姑娘跟着?”

“现在都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也就是我出门有人爱多看两眼罢了。我现在,除了念书,就是想你。”

李镜心里甜滋滋的,看向秦凤仪腰间的半只鸳鸯佩:“鸳鸯佩,你一直戴着呢。”“我就没摘下来过。”往李镜身上一扫,秦凤仪大为不满,“你没戴?”

李镜指指颈间:“在这里。”

秦凤仪坏主意顿生:“我瞧瞧。”

李镜未多疑,便自颈间将半只鸳鸯佩取了出来,那红绳是没在衣裳里面的,李镜将鸳鸯佩取出来时,秦凤仪两只贼眼恨不能贴过去瞧,李镜又不瞎,一只手把他脑袋给推一边去了。秦凤仪坏笑:“看到了。”

“真个登徒子。”李镜道,“你再这样,我可揍你了。”

秦凤仪哼哼两声,不满道:“你敢打你相公,当心我到京兆府去告你。”“你告我什么,在家挨揍了?”

秦凤仪小声道:“胭脂虎行凶。”

结果,鸳鸯佩没看成,被李镜按在榻上打了好几下。秦凤仪为了男子汉大丈夫的面子,也不好喊救命,尤其媳妇揍他屁股,就是喊进人来,也丢人得很。

这已是入夏,夏天穿得薄,秦凤仪还怪疼的,跳起来道:“哎哟,还真打。”“叫你不老实。”

秦凤仪到底是个厚脸皮,他一会儿又凑过去挨着李镜坐了,说道:“你一准儿把我屁股打肿了,你说,要是丫鬟看到,我可怎么说?”

李镜瞪他:“你还给丫鬟看?不嫌丢人?”“不嫌。”“那你就去给人看好了。”李镜真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