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请平西侯爷上山!(第4/5页)

“就会如何?”

“就会强留在他在上京,给他尚帝姬!”

当年还是个守备的郑凡,被李富胜派入被燕军围困的上京城,见到了乾国官家,还嘲讽过官家不知兵。

现如今的郑凡,是大燕平西侯,这几年大燕的对外大战,哪一场他没参与,而且,次次都是关键作用。

曾经有好事者曾排出什么四大名将,现在,不提这个说法了,退得比当年的四大剑客还要快,因为其他几个,除了又在东南区域揍了乾人一顿的年尧还稍微能上得了台面外,其余人,根本就无法和平西侯再放在一起比较了。

这样一个人才,许配个公主算什么?

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

当年是当年,

现在,

是恨不得他能死。

敌之英杰我之贼寇。

大燕,一个田无镜,就足够让乾国胆寒的了,这日后,再有成长起来可接班的平西侯,这他娘的,算算那平西侯的年纪,难不成还要再压乾人三十年?

“我知道了。”

李寻道得到了答案。

“你自己,愿意么?”姚子詹问道。

“其实,这次回后山,本就是来自废修为的,既准备入仕,进枢密院,怎可能再以炼气士之身前去?

朝堂,终究不是神鬼叨叨的地方,我大乾朝堂,也不可能有一个神棍的立身之地。”

“值得?”

“值得,这一身炼气士的修为,再怎么推算国运,也救不了大乾。”

“唉。”姚子詹发出一声叹息。

“反正是要舍弃的东西,至于师尊,我想,当年师尊不惜以身殉道前往燕京,今日,这朵白莲这般处置了,师尊定然也是会同意的。”

“喊上了山,会有何后果?”

“下不去的话,等于人失去了神智,姚师不是也曾写过志怪小说以惊醒世人向善么?

我记得,里头姚师有一则故事,讲的就是一个人作孽太多,缺失了魂魄。”

“我那是瞎写的。”

“理,倒是那个理,得快了,马上就要没机会了。”

姚子詹不自觉地搓了搓手,

道:

“其实,我和他燕国的平西侯,也算是莫逆之交,许久未见,也是想得慌。

要不,

你就试着把他请来,我和他,叙叙旧?”

“善。”

李寻道双手开始掐印,

随即,

左手指向塘中白莲,

右手点向自己眉心,

白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李寻道身上的神韵,也在快速的消散。

姚子詹端起空荡荡的茶杯,喝了一口,舔了舔嘴唇。

今日,他有幸,可以见到神迹。

一时间,心里有些按耐不住的诗兴大发。

写首什么诗呢?

《忆再逢吾友郑侯故作此诗》?

倏然间,

白莲彻底凋零,化作了粉尘飘扬而起,

李寻道宛若刹那间老去了七八岁,

但其却猛地睁开眼,

一挥手,

大喝一声:

“后山李寻道,请燕国平西侯爷,上山!”

……

望江江面上,

剑圣有些焦急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郑凡,此时的郑凡,他挥手喊话,都不得回应,只是眼睛一直睁着。

如果眼前有敌人在此作祟,他虞化平早就一剑斩过去了,可问题是,眼下四周并无敌人。

这就让剑圣有些煎熬了,难不成失心疯了?

而那已经确认疯了的孔山洋,则在继续喊着“师父师父”,他是疯了,但他感应到了其师父的气息,是那朵白莲的气息。

“这是……哪儿?”

郑凡忽然开口道。

“郑凡,郑凡?”

剑圣马上喊着,却没得到对自己的回应。

……

“这里,是后山。”

白莲凋零的粉尘之中,显露出一个人影,不是郑侯爷又是谁?

姚子詹睁大了眼看着这一幕,如果不是知道他李寻道是谁的儿子,如果不是对方刚刚平定了西南土司叛乱回朝,他真的会认为这是谁在自己面前用障眼法装神弄鬼。

但此刻,他相信,这是真的!

“后山?”粉尘中的影子有些疑惑。

“是,乾国的后山,侯爷,您现在,在山上。”

李寻道长舒一口气,他成功了,他将燕国的平西侯,“请”到了后山。

用不了多久,真正的平西侯爷要么会陷入昏迷,要么,会陷入痴傻。

只是此等之叙述,是不可能出现于正史之中的。

但,无所谓了,燕国新君刚登基,再毁其臂膀,那看似体格庞大实则气虚的燕国,很难不出问题,也很难,再去解决将面对的问题。

而这时,郑侯爷觉得自己身体好轻,他只能看见自己前方,有两个人影。

一个,穿着白衣服,一个,穿着黑衣服,一个中年,一个,很老。

他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听到他们的声音,也是有些模糊,所以,并没有认出来姚子詹。

同时,郑侯爷自己,意识也是有些茫然,很难去进行真正的思考。

他只是本能地道:

“我现在……不该在山上。”

李寻道微笑回应:“可是您,此时就在山上。”

“那我……该下山。”

“呵呵呵。”李寻道笑出了声,指了指自己前方的山路,道:“侯爷您,可认得这下山的路该怎么走?”

“下山的……路……该怎么走……”

郑凡,开始思考。

他现在脑子浑浑噩噩的,只能本能地思考。

然后,

就在这时,

李寻道脸上的笑容僵滞住了;

姚子詹则一脸疑惑地指着池塘那里,问道:“这,怎么又多出了一个人,还有些……眼熟。”

是的,

莲花凋谢的形成的粉尘里,忽然间,又多出了一道身影。

而这时,

在郑凡脑海中所思索的,

是下山的路,该怎么走。

他想到了入京前自己去了历天城,自己去了靖南侯府,想到了田无镜带着自己去祭奠杜鹃;

他想到了天虎山,

他想到了天虎山山顶处,自己睡的那一个极为舒服的午觉,

他想到了睡醒后,那个人的背影,依旧站在那里;因为他在那里,所以,自己才能踏实得睡好;

他想到了睡醒后,

他带自己下山。

他想到了他,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他问:“什么是玄而又玄?”

他答:“而所谓的玄而又玄,信则有,不信,

那,

屁都不是。”

他还说:“天地浩渺,你既然坐在我大燕平西侯的位置上,日后,免不得会遭遇这些。

可能是算命,可能是天机,可能是预言,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是玄而又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