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概是上一次被亲的印象太深刻了,梁轻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便是这人对自己的嘴角‘霸道’一吻。

实在是不能不记住。

梁轻看着萧承衍明显愣了一下的神色,顿时觉得自己的提问很有意义。

萧承衍知道亲嘴不只是碰碰贴贴吗?知道谈恋爱后、还能做很多事情吗?要是不知道……

梁轻顿时想起来自己问对方十几岁的时候房间里有没有丫头、萧承衍说没有的那副场景了。他在心里哀叹一声,不会还要他教吧?

片刻,萧承衍睁开眼,神色自若地给梁轻系上腰带,然后起身弯腰,垂眸看着床上的梁轻。

他俯身的时候,落下好大一片阴影,颇有压迫感,梁轻眉头一跳,抬头撞进萧承衍幽深的浅色眸子里,微微往后仰,道:“干什么?”

萧承衍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

梁轻一咬牙,刚要说大胆,萧承衍就按住了他的嘴,然后用指腹、带着上边粗糙的薄茧,重重地擦过自己的嘴唇。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暧昧了,梁轻睁大了眼睛。

“我知道亲别的地方会很舒服。”萧承衍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耳边,“比如说话本里写的,我可以这样把手指头塞进去,弄你的舌头,让你没法说话。这些我都懂的,你不要……撩拨我。”

梁轻只是被他按着嘴巴不能说话,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就好像萧承衍就真的那么做了一样。

梁轻的耳朵陡然发烫了起来。

片刻,萧承衍收回了手,将梁轻散落的发丝拨到身后,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脑袋,道:“我去叫绣绣来给你梳发。”

梁轻抱着自己的小毛毯,看着萧承衍走出门,没过一会儿,绣绣和陶管家一起过来了。

梁轻睡了好几日,头发又长,都卷在了一起。绣绣作为女孩,心细又手巧,不会弄疼梁轻。

陶管家把扶梯拿过来,让梁轻撑着坐上轮椅,绣绣给梁轻梳顺了头发,拿了一根丝带简单地扎住了。

雪已经下过了,外头的天倒是晴朗,日光照进院落,却没什么温度。

梁轻抬头看雪,干净纯白,他抱着怀里的小火炉,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头一次觉得活着真是太美妙了。

但是空气太寒了,梁轻被呛了一下,低头咳嗽了几声,身旁的陶管家忙进屋倒了水端出来,梁轻拿起来喝了一口,皱眉抿了下唇。

萧承衍下手没个轻重,他嘴巴柔软,经不起揉捏,现在一碰烫的水,就有些刺疼。

梁轻放下碗,道:“太烫了。”

“不会吧,茶水温度应该是可以入口的……”陶管家抬头看了眼梁轻,又猛地闭上了嘴。

梁轻扭过头瞥他,他的嘴被温水一碰,更显得艳红起来,像极了是被人欺负过的。

陶管家神色变了又变,那一日来房中看见萧承衍霸占梁轻床睡觉的场景浮现在脑海中,陶管家看着梁轻靠着椅子、面容苍白的模样,顿时反应过来。

公爷怎么会容忍这种风月之事,必然是姓萧那小子以下犯上!

陶管家道:“公爷,奴才必定帮你把国公府的主人位置拿回来,然后将、将他驱逐出府!不能让萧承衍得了势,反倒欺负到您头上来!”

梁轻一头雾水,看着他愤慨激扬,迟疑道:“你不用担心,我没有……”

陶管家隐忍着道:“小的都明白的。”

梁轻:“……”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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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政殿中,皇帝撑着手臂,这是镇国公没有上朝的第九日。

听说是忽然感染风寒,感染的严重,不过两日前,皇帝派太监过去看了看,人确实是消瘦了。

临到年底,政务繁忙,皇帝忙的顾不过来,底下朝臣吵做一片。等稍稍安静下来,安定侯忽然站出来,道:“镇国公体弱,经常犯病。大理寺少卿邢远外出查赋税案未归,大理寺内缺少能主事的人。微臣认为,可以派人暂代大理寺卿一职。”

此话一出,仿佛一道惊雷,劈的众人刹那间安静下来。安定侯这话,就等于剥夺了梁轻势力在大理寺里的根基,如果提拔上来的是安定侯的人,那么安定侯就更有机会铲除梁轻的势力,培养自己的人。

朝堂上立即有人起来反驳,然而安定侯本人便在场,态度十分强势不说,而且此事显然是私下里安排好的,一时间梁轻的人处于下风。

皇帝听的头疼,这几日太后也在暗示他,安定侯与皇室交好,素来忠心,让他多听听忠臣的谏言。皇帝道:“安定侯讲的确实是有些道理。”

就在此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内阁首辅陈儒走了出来,行礼道:“陛下,臣以为不妥。”

皇帝很是惊讶,惊讶之后,便是隐隐的愤怒和不解,陈儒从不为梁轻说话,今日这般反常,难道是陈儒也被梁轻收买了?

陈儒的声音苍老而坚定:“陛下,年末各处官员都非常繁忙,调动官员无论对于大理寺,还是被调动的部门,都要付出双倍的精力来处理。”

“安定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多考虑一下其他人,陛下务必要顾全大局。官员需要考察才可以上任,大理寺卿的位置兹事体大,不可以随便唬弄。”陈儒补充道。

换做其他臣子,皇帝被落了面子,不会开心。

但陈儒不同,他半点也没有担忧皇帝会猜疑,而是直指要害,那就是皇帝惰政,不想做麻烦的事。

皇帝顿时觉得也很有道理,道:“首辅说的对。况且大理寺的运转也没有受到影响,等过段时间,镇国公病好了,自然就回来了。安定侯不要着急。”

安定侯不知道皇帝怎么就突然转了口,更不明白陈儒怎么突然为梁轻说话了,他捏紧了拳头,忍着不甘心,应了下来。

很快便散了朝,陈儒跟安定侯打了个照面,安定侯对他此举颇为不满,一向与陈儒同行的老臣也问道:“陈大人,您以往对镇国公结党营私,甚为厌恶。”

陈儒低声道:“镇国公体弱大家都知道,但先前赋税案便是镇国公一人殚精竭虑,平息民怨,此时调任,不会惹得有志之士寒心吗?”

他叹了口气,把目光放到远处,道:“南越可用之才甚少、愿做实事的,更少。”

每到中午,因为气温转暖而化掉的雪水从枝头滴落。秘密过来的萧月将身上的披风除去,将今日朝廷上的事告诉了梁轻。

梁轻拥着狐裘,坐在案桌前,他盘坐在软垫上,面色苍白,却气息温和。

陈儒会这么做,大概是因为萧承衍,梁轻道:“安定侯近期确实是有动作,他难道是想要上位?嫌侯爷的位置不够高吗?”

虽然说原著里没有写过,但安定侯私下与太后私通,不会要整个皇帝来当吧?

梁轻觉得这个想法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