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萧承衍也愣了一下,他低下头,随着梁轻的动作吻的更深了点。

梁轻刚吃过小米粥,嘴巴里都淡淡的甜味。

没过一会儿梁轻就有点喘不上气,舌尖划过舌根,带来一阵麻痒,一瞬间几乎忘记了呼吸。片刻,他理智堪堪被拉了回来,张嘴咬了萧承衍一口。

萧承衍收回了动作,有些意犹未尽地将目光落在梁轻脸上,对方那淡色薄蝉般的唇、此刻被亲的有些水润润的红。

因为气息不稳,梁轻微张着嘴,还在喘气,神色迷茫而无辜,半点不像平日里抱着手炉、不动声色眉眼清冷淡漠的模样,看起来……更好欺负了。

他的容貌因此更明艳,萧承衍舔了下后槽牙,觉得很好看。

梁轻缓过神,抽回手擦了下嘴角。他往后挪开了点距离,低声咬牙道:“你怎么敢……伸舌头?!”

因为之前进的演艺圈的时候还很年轻,梁轻虽然也有人追求自己,但却没有跟人正式交往过,当时也没有这种心思,而现在……他头一次,跟人这样亲!

萧承衍:“……”

虽然是自己占了便宜,但萧承衍记得,是这人自己张嘴的。

萧承衍伸手将地上掉落的纸捡起来,认栽般道:“我会对公爷负责。”

他长的太帅,剑眉星目,身高腿长,举止优雅又君子,加之方才的语气淡然又诚恳,配上十足的小说里的渣男语句,让梁轻一时间觉得自己就该羞涩点头答应了。

不过说起来,好像从散布男宠谣言那件事开始,好像就有什么把他和萧承衍绑在了一块儿。

梁轻忽然惊觉,这好像是一个套路。他抬头看了眼萧承衍,对方起身去旁边的小桌子上拿起水壶倒水。

梁轻喝的是养生茶,有轻微的甜,萧承衍给他拿了过来,又坐在梁轻对面,给他把墨磨了。

梁轻小口喝水,看着萧承衍磨完墨后,又拿起笔写字。

萧承衍低眉的时候,难得会收敛起身上的戾气,显出一丝斯文而认真的书生温润气质来。他自幼博览群书,一手字写的也是极好,有力而隽秀。

“明日朝堂上,皇帝如果有什么要问公爷,公爷照我写的来说,是最妥帖,也是对自己最有利的话术。”萧承衍边写边说。

梁轻这次不是生病,是中毒,昏迷那五日外面发生了什么,梁轻完全不知道。而且这几日也都在休生养息,府上的政事来往都是幕僚和萧承衍暗中做的。

萧承衍也基本上掌握了梁轻的势力分布,在朝中有哪些人,那些人又可以为梁轻做到什么程度。换句话说,只要萧承衍愿意,可以随时摧垮梁轻的势力,或者拿这个威胁对方听从自己。

但萧承衍知道自己不会如此。

他慢慢意识到,拥有一个物件,和占有一个人的心,是不一样的。

后者对前世的他来说意味着麻烦,但他如今很享受这个过程。

梁轻知道萧承衍将来做君主时、目光犀利尖锐,眼光长远,他对朝堂和每个人的心理都有一种堪称可怕的掌控能力,以此获得最大的利益。

但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细致地、为他把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清晰。

梁轻撑着桌子,慢慢凑近了些,看着萧承衍骨节分明的手,道:“你这才华,不入仕为官、大展宏图,在我府上真是屈才了。”

感觉到温热的气息,萧承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倒不觉得有什么惋惜,平静道:“男宠都做了,还怕什么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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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入宫,果然按照梁轻计划的,皇帝传自己去了御书房。

梁轻将近日来的朝廷上的事简要说了说,让皇帝更相信,他只是生了个病,还是那个眼中只有钱和权的镇国公。

皇帝问:“爱卿身体可好些了?那日苗太医回来禀告朕,说爱卿病得太重,他没见到人。”

梁轻笑说:“因着臣生病,好些伺候的下人都跟着病了。臣怕把病气过给太医,就没见了。不过太医留下的药,臣都看见了。”

“那就好。”皇帝道。

然而出乎梁轻意料的是,皇帝似乎没准备继续谈了,而是要起驾去后宫了,梁轻心里一惊,问:“陛下去哪里?”

小太监回道:“陛下每隔两日,中午都会去淑妃娘娘那里用膳和歇息。”

梁轻:“……”

淑妃的住所和太后的仁寿宫并不算近。皇帝想了想,觉得自己离开不妥,便道:“时间还早,那不如,爱卿随朕一同去御花园散散心吧。”

梁轻便和皇帝去御花园,然而路上皇帝还是没能禁住诱惑,自己带着一部分太监去了淑妃那处。

被抛下的梁轻深感这位皇帝不靠谱,找了个避风的亭子躲着,结果恰好碰到皇后带着下学的太子萧望从这里经过。

皇后注意到了梁轻,面上有些惊讶,对牵着手的太子说:“给镇国公行礼。”

萧望才六岁多,长相很端正,神色板正,声音还有点奶。

梁轻道:“太子快请起,臣双腿不便,无法回礼,实在是当不起。”

皇后长相非常美艳好看,身形并不高挑,却也气质矜贵,面容清冷里透着一丝温和,她看了看四周,“国公爷是在此处?”

梁轻道:“臣在亭子里赏景。”

皇后皱了下眉,对身边的太监们说:“国公爷体弱,你们傻站着干什么,去拿些遮风的帘布来挂上,再拿个暖炉来。”

周围的太监们忙去了,太子疑惑地看着母妃将他们都支走了。

梁轻眸子微眯。

当今皇后家族式微,所以皇后的出身寻常,背后没有足够有实力的家族作为靠山,在后宫之中并不算得上很有底气。

这也是因为太后知道外戚干政的后果,特意选的太子妃。就跟猜疑梁轻一样。

皇后更是清楚这些,她收了方才的矜贵,认真道:“多谢国公爷在陛下面前提及太子册封之事。”

“陛下流连后宫妃嫔,无心政事。”皇后低头看了眼萧望,叹息般无奈道,“对嫡长子更是不冷不热。”

如果不是册封太子,皇后不知道自己会在后宫中、被皇帝忽视多久。所以,她心里对梁轻是感激的。

梁轻明白了她的意思,道:“娘娘,太子是嫡长子,册封太子是理所应当的。不必谢我。要说起来,还是要谢娘娘那日醉酒、将我送回府之事。”

皇后点头,她就是那日见梁轻醉后神态温和,与醉了酒失态的男子都不一样,再结合日后的观察,发现这位镇国公,并不是传闻中的性情暴戾、不好亲近。

梁轻说:“让小太子过来,臣想看看。”

皇后推着萧望的后背上前。梁轻伸出手,他的手白皙修长、落在萧望头上,摸了摸。

萧望睁大眼睛,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格外好看的男子,因为捂着手炉,梁轻的手心很暖和,比萧望偶尔见到的父皇的手还要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