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愿

???

雍正愣,弘昼懵,真谁也没想到她的心愿会是这。

连允祥都笑:“质量差?爷要是没记错,你们府上演武场那些兵器,可都是弘昼费了好大劲儿才弄齐整的。其中有重逾百斤的方天画戟,更是精钢为刃,青铜做杆。”

说起这,舒舒就有万千无奈。

于是从闲来无事,夫妻俩相偕往演武场开始。到她见猎心喜,想好好活动番筋骨,结果才刚刚热身,武器就不堪重负了说起。

听得自认处变不惊,没什么能让他更失态的怡亲王霍然起身:“你说你不但能舞那重逾百斤的方天画戟,还,还把它的戟尖、月牙刃给弄弯、弄折了?”

舒舒点头,表示非但她们爷。十三婶,弘暾堂兄跟弘晈、弘晓两位堂弟并雅丽奇堂妹也都眼见着的。

再弄不了假。

自己病愈,福晋欣喜若狂,连忙开了府库收拾了一马车的礼品。带着嫡子女往五阿哥府道谢这事儿,弘昼是知道的。甚至若非皇上召见,他也会同往。

闻听这话,他便从怀疑变成了惊叹:“果然虎父无犬女,武将家的闺女也这般不让须眉。可惜侄媳妇是巾帼,否则咱们大清岂不是又多一名良将?”

舒舒一顿,抬眼就看见十三眉眼间浓浓的惋惜。

良方见效,困扰了他多年的鹤膝风终于被治好后。他身形虽然还羸弱着,精神却大好。许是不被那丝丝入骨般的病痛折磨,终于能睡好觉,胃口也大开的缘故。他眼下的青黑都淡了不少,整人都舒展开来。

就好像干旱已久的树木可算得到了甘霖,不但吸足了养分,还荡涤了所有的尘灰。

让人瞬间就想到生机勃勃之类的词语。

舒舒欢喜而笑:“还未恭喜十三叔沉疴尽去,终于恢复健康。不过……”

“侄媳说句不讨喜的,您到底大病初愈,身子还虚着。可得小心仔细,不能太耽于公务。需知好身体才是一切的基础,您保养好自身,才能协助皇阿玛完成诸般大业。否则,再多壮志雄心,也难免出师未捷身先死之憾!”

这不仅仅是不讨

喜了,还颇有些大胆。不过允祥跟他身边的雍正都能看到她眼中的善意与关切,倒是都没怪罪。

甚至雍正还接着她的话茬嘱咐他:“听着没?”

“连老五家的都知道劝你莫耽于公务,可见你这拼命十三郎的名号多响彻朝野。罢了,对你这固执的,劝也是白劝。回头朕就让皇后给十三弟妹下懿旨,命她好生照料你。务必尽快将你养胖,补好了。”

“否则你不许回户部上衙,她则要进宫陪皇后礼佛、捡佛豆。”

允祥:???

就特别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家亲哥:“不,不至于这样吧?如侄媳妇所言,臣弟久病初愈,身子虚弱也是有的。横竖大病已经好了,剩下的调养就慢慢来呗。倒是朝中事物颇多,臣弟若是休长假,皇兄不就颇多劳累?”

那满满舍不得的眼神可把雍正感动的!

也正因为如此,越发坚定了:“朕便是再累,也想你健健康康的。听话,把身子养好了,再回来与朕兄弟同心,一起为这大清江山尽心尽力。”

再想不到能亲眼看到这等君臣相得、手足情深名场面的舒舒:!!!

真·万分惊喜,目不转睛。

看得弘昼眉头拧成川字,伸手在她眼前狠狠晃动了两下。

舒舒:???

就很疑惑:“好端端的,爷这是干什么呢?”

弘昼尴尬轻咳,眼神有点飘:“无事,提醒福晋一二。御前不可造次,皇阿玛要赏是他老人家慈爱,咱们做小辈的不能贪心。按制,各宗室皇亲等,所持有武器甲胄等皆有定数,不可逾越。”

“你这张口就要一批武器,多让皇阿玛为难?”

“来,咱们换更轻松简单,皇阿玛不用多加考虑便可达到的。比如将四哥放出来,让他继续入朝听差。正好十三叔休假,让四哥顶上来嘛!也免得皇阿玛事事亲力亲为,平添许多艰辛……”

皇父利剑一般的目光射过来,弘昼吓得一缩脖。

接着又虽然怕,但还勇敢开口:“本来么,兄弟间的小口角罢了。舌头还碰牙,更何况是人?皇阿玛不信扫听扫听,保管再和美的家庭也有过争

执分歧。不讲究的,上来脾气互骂祖宗也是有的。”

“但气归气,骂归骂,再没有一棍子打死的道理。”

“四哥再有不对,您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他肯定也认识到自己错误了,您就高抬贵手赶早把人放了呗!”

被婉拒之后就要明抢?

唔!

舒舒眯眼,承认自己小瞧了弘昼对他四哥的重视程度。不过想要从老虎嘴里抢肉,并投喂给对家,这不是在拿老虎当病猫么?

要不是怕人设崩得太厉害,已经手痒的舒舒在养心殿就要磋这混账一顿了!

可惜可惜。

舒舒遗憾摇头,狠狠憋了口气,让自己声音中带着点闷闷的,眼看就要掉泪儿的感觉。然后才慌乱又勇敢地拉住弘昼的手:“我,啊不,妾身说的一批就是十八般武器各来一,也有影响么?”

“那是妾身欠考虑,让皇阿玛为难了。”

说完,舒舒还抬头,半是惶恐半是失落地弯了弯唇角:“如此,皇阿玛就当儿媳没说过这话吧!也当我们爷没说过。毕竟于公,皇阿玛是君,四哥是臣。君为臣纲,莫说他确有不妥。便无,也是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

“于私,皇阿玛是四哥生父。父为子纲,天然就有教养子女的权力与责任,断不是咱们小辈儿可以轻易置喙的。”

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规矩也长进了许多。

让原就因她献良方救了十三弟,而对她好感倍增的雍正点头:“嗯,你倒是懂些道理,比弘昼那一贯感情用事的混账强!”

舒舒再福身,护夫状态开启:“皇阿玛这话儿媳就不敢苟同了,我们爷明明至情至性。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岂不更说明他的难能可贵?皇阿玛与十三叔兄弟同心,当知手足之重。”

弘昼:!!!

今天,又是为福晋的大胆而捏把汗的一天。

就,让他小心翼翼觑着皇阿玛的脸色,随时准备双膝一弯,跪地求情。

可,外面的天有点阴,他有点没大看清,皇阿玛是笑了吧?

是吧是吧!

甚至还认同地点了头,说因如此,他便不罚自己。但也绝不轻允,到底皇家与

普通人家不同。皇子教育不但代表着皇家体面、彰显皇家气度,更可能关系到一皇朝的兴衰。

舒舒只为了保住自家小傻瓜,管别人家的渣渣怎么死呢?

闻言忙赞同脸点头:“是,皇阿玛圣明,儿媳受教了。不过……五阿哥府上的武器真的很差,算了,爷说这不合规矩。当儿媳妇的,不能让皇阿玛为难。那,那就改小心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