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科普

想起那么惨烈的画面,弘昼就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再怎么皮糙肉厚,那,能不挨揍,还是不挨揍的好。

更可怕的是,皇阿玛不但动手,还巨啰嗦。车轱辘话反复说,能念到你耳朵起茧子。

如无必要,弘昼一般避免往他雷区踩。

毕竟三哥弘时事,前例不远。

舒舒歪头:“那,我回去换身侍卫装,好歹别这么明目张胆?”

呃……

弘昼脸上垮了垮:“那有什么区别?你这耳洞,这头发,这……”

目光从舒舒颇具规模的某处睃巡过,再瞧瞧她那肥大旗装也掩不住的窈窕腰身。特无奈地道:“这根本就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能骗得了哪个啊!”

“那就不骗呗!”舒舒无所谓地摊手:“横竖这事儿是皇阿玛亲自允诺的,兵部官员再如何迂腐还敢抗旨不尊?而且皇阿玛把你派去了兵部,专管着给我弄兵器的武备司。他们怎么表现,还不取决于你这个上官的态度么!”

弘昼尴尬轻咳:“那,那什么,福晋想多了。”

“虽,虽然爷奉皇阿玛之命往兵部听差。但是是在兵部学习,并不是直接管辖兵部。再加上……嗯,他们会碍于爷的皇阿哥身份有所畏惧。但想往那里随意发号施令却是不行的,兵部,是皇阿玛的兵部。”

“嗐!”舒舒笑:“好端端的,谁又耐烦往兵部发布什么命令?我啊,就想要个趁手的兵器。”

“把咱们兵器架摆满了,有剩余的话,给府上侍卫、护院的也都安排上。兵法不是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么?可见好兵器对于武者的重要性。”

弘昼:……

爷就知道,你的小心愿不可能只有区区兵器架那么小。

不过,到底他试图抢福晋的赏赐给四哥求情,惹得福晋万分不满,一天里都已经磋了他三次。

为免一大早上的,又被磋成软面条。不但无法往兵部上衙,挨皇阿玛骂。还要万分羞耻地,被福晋抱娘们儿似的抱着回正院。弘昼特别明智地藏好心里话,转而附和点头:“是是是,福晋说得是。”

“若可以,

为夫的一定达到你满意。所以……”

“行行行!”舒舒摆手:“我不去就是,不给咱们爷添麻烦。不过咱可说好了,这是皇阿玛应下的。爷拿回来的,必须得称得上个好字。不然我可说什么都要往武备司瞧瞧,怎么一年年的,朝廷给了那许多钱款,却养得他们把活儿干成这熊样儿!”

区区几件兵器而已,弘昼才不信他都亲自出马了还能搞不定。

因此上把胸脯拍得山响:“福晋放心,包在爷身上。若达不成你满意,爷就让那帮奴才知道,五阿哥不但荒唐还很猖狂!敢跟爷打马虎眼,爷就让他后悔托生成人!”

舒舒只笑:“我当然信爷。”

但信不过如今的炼钢技术啊!

可惜这该死的古代处处搞性别歧视,以至于她这个行家里手竟然连武备司的大门都进不去。满肚子的先进理念,想‘有感而发、灵机一动’下都不成。不过好饭不怕晚,不也就是等等?

弘昼哪知道她心中诸般想法?只欣喜于自己的劝说成功。

难得欢欢喜喜地上值,走之前还不停跟舒舒挥手:“福晋回吧,爷这就去忙了。”

说完,他还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凑到了舒舒耳边:“爷算着,福晋的好日子就在这几天了。你可仔细点,别老往演武场溜达,仔细找抻着,也别碰冷水。让翠桃青果那几个丫头给你弄点暖蜜水,做点红糖糕什么的。”

“嗯!”弘昼沉吟,仿佛做出多大牺牲般:“若你实在喜欢,唤章佳氏、崔佳氏给你唱个小曲,松缓松缓筋骨。不过你可记得多长几个心眼儿,别被她俩给迷惑了去!”

“好端端的,给自己找一对儿不自在……”

舒舒诧异抬头,就看这家伙眼底满满担心,特别认真的样子。

好像面临分别,不放心自家乖女的老父亲般……

呸!

明明是他更小。

两辈子加起来,以古人普遍早婚早育的标准,舒舒大师都可以当他令堂了。

咳咳,虽然后世人均寿命延长。她达到了先天水准后,更能活数百年之久。换算一下,也就与他仿佛。但输人不输阵啊!

见这

家伙还在原地,双眼殷切地看着自己,明显不得到准确答复不罢休的样子。

舒舒扶额:“好啦,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个傻子,哪有那么好骗?”

“倒是你呀,才刚刚被皇阿玛派去兵部,得拿出爱岗敬业的精神来。连准时上值都做不到,让皇阿玛怎么放心能对你委以重任呢?”

弘昼眨眼,想说不委更好哇!

爷早就怕了那动辄腥风血雨的夺嫡,也对皇阿玛那恨不得把自己累死的生活没有任何兴趣。只想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尽的咸鱼生活中,做个荣华富贵的皇家纨绔。

可话到嘴边才想起,福晋还接了皇阿玛口谕。

要奉旨敦促他上进呐!

在她面前表露心迹,都等同于自首。不想被收拾的五阿哥笑,一脸受教的样子,跟舒舒挥手告别。其实啊,这人才刚一出门,就又晃去了茶楼。喝茶吃点心的,好一阵磨蹭,才在李无短的反复催促中,慢悠悠地往兵部衙门溜达。

李无短苦着脸催,他还振振有词:“没听说嘛?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爷这是注意养生,养生你知道么!”

李无短瓮声瓮气答:“奴才不知,就知道这会子已经快到午时了。只知寅时打府上出来,这都马上巳正。缺了早朝、迟了上值。若福晋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打……咳咳,奴才口误,是督促,督促您!”

一时不察顺嘴秃噜了什么的,李无短噗通跪地,小心肝都在抖啊抖啊的。

弘昼见状撇嘴:“就这老鼠胆,还敢打趣爷?亏着爷性子好,又念旧,否则只这一句,你李无短就能变成李命短你信不?”

李无短忙不迭磕头:“信信信,奴才蠢笨,唯独命好,摊上爷您这样的好主子。否则的话,奴才这会子都不知道被填了那口井呢。当年奴才就瘦小,每次主子们选人,奴才都是被剩下那个。直到遇上主子爷……”

“得了得了!”弘昼皱眉:“快别念叨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了,你啊,只放机灵点,少给爷胡言乱语。”

“坏了福晋温柔娴雅的好名声,爷也保不住你!”

李无短

:!!!

天爷,温柔娴雅,那个词儿能跟自家福晋有一个大钱儿的关系不?

不能啊!

可惜爷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只说福晋对他多多好,多多真心。便偶有切磋,那也不过是别样的小情趣。不然依着福晋的力道,三两拳都能直接送他去投胎。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只是浑身疲累,没有丝毫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