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交融(第2/5页)

原本因弘晖追封事,皇后对弘昼充满了感激。爱屋及乌下,对裕嫔也有了那么几分容忍。可接触下来,渐渐发现裕嫔性子爽朗、快人快语,什么都写在脸上。

虽不符合她一惯的行为作风,相处起来却意外的轻松。一来二去间,两人的交往渐多,也颇有几分交情了。

久而久之的,就有了在皇后面前直抒胸臆的裕嫔。

被呛多了,皇后早就习惯。不但没气,还依然笑呵呵:“没催,没催,只是盼着!”

“弘历那儿子倒是壮实,但终归不是嫡出。疼爱太过,让他福晋难作。也容易养大了孩子生母的心,生出不该生的野望。牵扯这么多,便是天上仙童,本宫也不敢沾染太多。那格格……”

皇后只长叹了一口,没再多说。

可懂的都懂。

都知道四福晋对嫡女百般看顾,恨不得不错一下眼珠。偏那孩子自打生下来就三灾八难不停,满月到百日间,竟没见怎么长。还是瘦条条的那么一小团,看着就让人心中生怜。

就怕有个什么天灾病热的,这孩子就……

提起这个,就算裕嫔跟熹妃多年比邻而居,很有几分交情。也忍不住大摇其头,觉得熹妃简直蠢到没边没沿儿。

打压儿媳妇换来的恭谨,哪有真心换真心,如她跟舒舒这样的舒服?

为让美好婆媳情分地久天长,裕嫔还拉着舒舒的手:“孩子这事儿端看缘分,顺顺利利当然好,好事多磨也无妨。当年额娘也是进潜邸多年,才有了弘昼这个小冤家。”

“民间不是有话?门口一条河,媳妇随婆婆。若有人拿这个与你说嘴,舒舒只管让ta与本宫来要道理!”

舒舒笑着挽住她胳膊:“嗯嗯,儿媳就知道,额娘最好了。”

“放心,儿媳悍名传朝野,自有万夫不敌的厉害。再没有哪个不要命

的,敢舞到儿媳面前呢!”

再不妨她会这么说的裕嫔皱眉:“你啊,但凡能少动点拳头就少动点拳头吧。可别好好的,给自己弄个悍妇名声。不好听不说,将来也影响本宫好孙儿娶媳妇。”

到底小伙子再好,有个荒唐阿玛、悍妇额娘,也足够许多疼姑娘的人家望而却步啊!

说起这个,弘昼就觉得自己有必要插个话了:“无妨,无妨,臭小子以后肯定是要皇阿玛指婚的,再打不了光棍。福晋怎么畅快怎么来,不必顾及许多。”

裕嫔瞠目都不知道该说这混账玩意儿点啥,倒是皇后笑:“亏得你们皇阿玛留下礼物人就忙于公务去了,否则听弘昼你这么说,非得好生训你一顿不可。”

弘昼笑:“皇阿玛在这儿子也这么说,豁出去被他踹两脚!”

“本来么,儿子天潢贵胄,堂堂贝勒爷,放眼满大清让儿略缩缩肩膀的都没有几个。作为儿子的福晋,舒舒自然高高在上,满世界都找不到几个能让她低头的。既如此,不潇洒畅快地活,岂不辜负了上苍让我们夫妻生于、嫁于皇家的美意?”

皇后&裕嫔:!!!

都不知道第多少次被五阿哥震撼。

尤其皇后,十多岁懵懵懂懂的就嫁入了皇家。当时仁宪皇太后、还在德妃位上的婆婆孝恭仁皇后。诸皇子福晋最贵太子妃的瓜尔佳氏、最长的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最嚣张的八福晋郭络罗氏,还有虽然不显但在太后面前都有几分薄面的五福晋他他拉氏……

每一次往宫中请安,诸福晋聚会等,都好像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而她单打独斗数十年,才终于有了如今。期间,不管是当贝勒、王爷还是皇上的丈夫,从未说过一句让她怎么畅快怎么来的话。只嘱咐她小心隐忍,不能任性。

就因为有此对比,皇后才越发觉得弘昼难能可贵:“舒舒有福,嫁了咱们弘昼这个护短的。只是人生多舛,不知道哪儿就埋伏着个让人狠狠摔一跤的坎儿。”

“皇额娘愿你们能永远记着今日初心,不管风霜雪雨都别放开牵着彼此的手,好生珍惜这段缘!”

舒舒知道,皇后

这话更多是说给她听的。

毕竟自从追封事后,弘昼那家伙就是皇后心中的第一号大宝贝。亲妈眼的,比真正亲妈裕嫔娘娘也不遑多让,怎么看弘昼都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优秀。听他这么番表态,可不就唯恐她会辜负了这番深情?

舒舒虽然有些无奈,但也感念皇后对自家嫩草的这份疼爱。

当下福身:“儿媳谨遵皇额娘教诲。日后若他不变,风霜雨雪又如何?我陪他就是!”

弘昼憨笑着拉住她手:“不变不变,肯定不变。”

眼看着皇后跟裕嫔忍笑都快忍到内伤,原本还打算留在宫中一整天的舒舒赶紧变了主意,提出告辞。

弘昼有些不乐意:“好容易来一趟,咱么还没往四哥那里走走呢!”

往日一直被催催催的,花样建议着纳妾什么的。弘昼也不好说自己龙精虎猛着,只是为了自己与福晋身体、为了优生优育故,才一直忍着。如今,嘿嘿,小娃娃必定已经在福晋腹中落地生根了,他肯定也得找四哥说一下。

被‘坑’过一次后,舒舒对这个可敏感。

直接眯眼追问:“跟四哥说什么?”

弘昼能说自己马上就有好大儿,让四哥不必担心了么?肯定不会啊!只嘿嘿笑:“那个,不是四哥忙于公务,哥俩好久没一起聚过了么?再不抓紧,皇阿玛开印,他又要忙成陀螺了。”

这理由合情合理,舒舒再不喜欢渣渣龙,也不好当着皇后跟裕嫔的面儿阻止人家兄弟情深。只把自己摘了出来,陪裕嫔回延禧宫。

因此上,也就没听到某人对他渣渣哥放的那番厥词。

听李玉禀告说五阿哥前来,弘历还挺开心。亲自迎到了门口:“打从初一到今儿,可算见到五弟了,难得你这大忙人还能想起四哥来。”

弘昼笑:“初二陪福晋回娘家省亲了,结果岳父岳母过于热情。瞧着福晋明显没待够,初三又去了。初四迎神接神,扔穷,初五破五。昨儿……”

“昨儿怎么了?”弘历好奇接话。

直问得弘昼俊脸通红,扫视了四周没有旁人,才凑到弘历耳边:“四哥记得弟弟给你看过的那些

书不?就,求嗣门之类的……”

这弘历哪儿能忘?

毕竟当初新婚燕尔,正是娇妻美妾环绕时候。蠢弟弟拿了那么些不知道哪儿划拉出来的医术,劝他清心寡欲什么的。可把弘历给笑得,前仰后合直接岔了气。

可……

弘历骇然,特别不敢置信地盯着弘昼:“你,你该不会信,并且认真执行了吧?”

在他的无尽震惊中,弘昼笑着点头:“是,正如四哥猜想。昨晚,弟弟与福晋……今早来给皇阿玛、皇额娘跟额娘请安,并交了元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