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两军对垒,抢龙血(第4/5页)

说罢,他顿了顿,沉眉思索了一下,道:“一号,二号,三号,你们现在立即深入草原,通知另几处草原深处的埋伏,让他们做好准备。”

天光已亮,这时烟花已不能再传递信息,所以,只能派人去传信。

说起来,况曼能知道青阳关的信息,也是巧合。

她三天前派人去圣慾天找她阿爹求助,很不巧,派出去的血鸦卫遇上了正在圣慾天做客的穆元德。

穆元德在苍山时,从郁战口中得知了况曼和孟九重的打算,便出发来了漠北。

不过,他并没来潜龙坝和二人汇合,而是直接去了圣慾天,探望况飞舟。

血鸦卫到达圣慾天的时候,穆元德也才抵达圣慾天不久,他和况飞舟从血鸦卫的嘴里,听到马札以假乱真,搅乱他们追捕的视线,当即便定计,欲在青阳关留下马札。

为此穆元德又调集了一些血鸦卫奔赴青阳关,通知镇北侯,并让镇北侯配合。

其实,不用通知镇北侯都在配合了,因为有一队疾弓营的人,早在几天前就抵达边关,并带了皇帝旨意,意思也和穆元穆说的差不多,反正就是要将马札留在青阳关,就算最后留不住,也要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皇帝这种玩权谋的人,比穆元德和况飞舟他们这些江湖侠士,更加明白大祭师对回纥的重要性。

他甚至已猜到,当贡锋那队人马,切断了马札与回纥的消息传递,马札必会求助回纥关外的大军。

到时,为了他们大祭师的命,回纥边关将领肯定会协助马札出关。

协助有两种可能,一种派人潜伏进关内,一种便是发动一场小规模的冲关,让马札趁乱出城。

镇北侯接到皇帝的圣旨,为防马札变装不知不觉混出青阳关,不得已关了城门。封了城门,那马札想离开,就只有等回纥大军冲关。

镇北侯猜到这种可能,于是,飞鸽传书给穆元德,让他赶来边关协助,在回纥冲关的时候,杀马札。

于是,就有了穆元德带着镇北侯的骑兵,出现在回纥大军后面的事。

这是镇北侯以防万一,布下的骑兵。

别说,这队骑兵别的效果没有发挥出来,倒是在回纥将领撤退的时候,生生斩杀了两个营的回纥兵。

而况曼和孟九重,则被穆元德放在后方,做以防万一的暗线。

不,他们不能算是暗线,因为,潜龙坝这地方有埋伏的事,回纥人已经知道了。

但甭管知道不知道,该有的拦截还是要布下。

别说,这一步看似没什么用的棋,还下对了。穆元德和镇北侯都没想到,马札刚一出城就被杀死,尸体也没被抢走,结果还是没在他身上找出解药。

穆元德和镇北侯都不清楚,马札是什么时候将解药传出来的。

他们不知道拿到解药的是谁,现在,关外草原上的埋伏成了最后一道防线。成败在此一举,若是最后的防线,还是没办法将解药找出来,那也只能说,那大祭师命大,天不收他……

孟九重吩咐完三个血鸦卫,抬头眺望远方。

三个血鸦卫闻言,当即上马,往更草原更深处飞奔而去。

草原上的埋伏,可不止况曼和孟九重。穆元德离开圣慾天时,朝况飞舟借了青蒙和黎初霁,顺便把在圣慾天和况飞舟的师兄青锋切磋武艺的青君全给借来了。

三个人,三个埋伏点,就不信这么紧密的天罗地网,解药还能被弄去回纥。

中原皇帝这边可是发话,这一次,就算夺不了药,也要让回纥手痛、脚痛、心口痛。

无数回纥人的生命,垒切而成的解药,就问他吃的时候,那皇庭可汗的心,痛不痛。

为了解一个人身上的毒,死这么多人,甚至让回纥建立两百年的鹰箭门几乎死绝,昆苗掌握的信息半残,如此大的代价,回纥可汗绝对不会和大祭师善罢甘休。

最好是恨得牙痒痒,这样,这两个回纥权利最高的人,说不定就会狗咬狗,等咬起了,中原再扇下风,以牙还牙,把回纥给弄乱,那就完美了。

回纥可汗恨不恨,暂时不知道,但有一个人,却先恨上了大祭师。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回纥营账大将军巫马逐丹。

因为,就在那场救援行动中,他的小儿子,被穆元德最后那一箭给射杀死了。

就死在他的眼前。

这仇,他算在中原人头上,算在了血鸦卫的头上,同样,也算在了大祭师的头上。

大祭师的确对回纥贡献很大,也是回纥是否能长驱直入,取下中原的关键,但他依旧——恨。

为了延续他的命,他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在面前,他怎么能不恨。

也因为这恨,让埋伏在潜龙坝的况曼他们,左等,右等,等了将近半个月,连个回纥人的影子都没等到。

因为巫马逐丹这会儿,正在为他死掉的小儿子伤心,也不知是忘了,还故意的,反正暂时没时间派人,将药送回草原腹地。

半个月前青阳关才发生过一场冲突,短时间内,除了艺高人胆大的江湖人,普通百姓是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到草原上来牧羊的。

而江湖人……能出现在这里的江湖人,除了圣慾天的人,还能有谁。

所以,等来等去,况曼连只苍蝇都没等到,不,其实真要说起来,况曼也不是什么人都没等到。

最近这段时间,有一批人陆陆续续经过了潜龙坝。这批人穿戴很显眼,一瞅就不是中原人,而是……百濮人!

说起来,百濮百族派出来杀妮怜的人,是和况曼母女前后脚离开的百濮,结果,这群人初入中原,对中原不熟悉,楞生生迷路迷到边关。

况曼都在潜龙坝杀了一批人,还被太阳暴晒了半个月,他们才狼狈不堪的出现在了潜龙坝。

带队的人是巫胥。

也不知道他在中原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明明第一次见他时,他通身清高又凉薄,等这再见,况曼竟从他身上看到了郁气和暴躁。

这郁气不止是他有,那些和他一起出现在潜龙坝的百濮人也有。

看到况曼和孟九重,冷冰冰,没什么话的巫胥,仿佛换了一个人般,竟还留下来陪了他们一天。

用巫胥的话来说,就是难得遇上熟人,他们暂时休整一天,明日再继续上路。

结果,等到第二天要上路的时候,巫胥眼神闪烁,一脸局促地向孟九重要了一个血鸦卫。说是,想让这个血鸦卫带他们入回纥。

被要去的血鸦卫很懵逼,看着这一群,连草原东南西南都分不清楚的百濮人,他觉得,他小命危矣,就这……还进回纥腹地杀人?

……总有种,去了就回不来的感觉。

巫胥离开,走时还拜托况曼,若是后面百濮走丢的人赶来了,麻烦给张地图,或是帮忙指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