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我的夫人,岂能容你诋毁

娇黛黛是售卖消息的生意人, 对各类消息一向敏感,阿莽一句,当即便让她联想到了很多信息。

这些信息真与假, 她并不清楚, 还得派人仔细调查。

但目前这消息都白送给况曼了, 那调查之事,自然得况曼和孟九重自己去查。

说完正事,娇黛黛也不管况曼他们要做何打算,拎着酒壶, 身子轻纵,跃到屋顶上, “况娘子,今晚月色不错,难得清闲下来,上来聊聊怎么样。”

况曼脑袋里正分析着娇黛黛给出的消息, 听到唤声, 一扫思绪, 跃身上了房顶。

坐到娇黛黛身边, 况曼看着皎皎明月, 小酌了一口酒,有点纳闷地问:“为什么赏月就一定得爬上房顶?”

况曼其实有点不解风情, 完全不懂月亮有什么好看的, 又为什么要爬上房顶看月亮, 可偏这些江湖人, 通通都有这喜好。连她家九哥,偶尔也会半夜爬到屋顶上,抬头看月亮。

一个个的, 不是装深沉,就是装忧郁。

娇黛黛笑睨了她一眼:“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吧,大家赏月都爱爬房顶。”

况曼垂头,看了脸娇黛黛的脚,煞风景地道:“你悠着点,可别把我家的房顶给踩坏了。”

娇黛黛神情一顿,歪了况曼一眼:“坏了,老娘给你换新的。”

况曼乐了:“那你随便踩,全踩坏了,正好我可换新的。”

两个女的爬上房顶喝酒赏月,院子中的孟九重看了一眼二人,将酒壶搁到石桌上,朝况曼道:“阿曼,我出去一趟。你少喝些,娇掌柜还个别号,千杯不醉,你可别和她拼酒。”

娇黛黛垂目,打趣一笑,“哟,孟秀才这是担心,我把你家娘子给灌醉了还是怎么着。”

孟九重仿佛没有听出她的调侃般,弹了弹衣服上看不见的灰尘:“喝酒伤身,阿曼可不比娇掌柜海量。”

说着,孟九重身子轻纵,直接从院墙上翻了出去。

“况娘子,你家秀才公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啊。”瞅着消失在黑夜下的孟九重,娇黛黛撇撇嘴,回身朝况曼道。

况曼抱着酒壶:“哪有,他是有事要办。”

“天都黑了,还办事。”娇黛黛撞了撞况曼,意味深长地道:“你就不怕他夜不归宿。”

“我家九哥,像那夜不归宿的吗?”况曼睨了她一眼,转移话题道:“对了,你酒窖里这种酒还有吗,匀点给我,我送人。”

九哥肯定是去找崔言。今儿白天他俩还在商量安排人手去江南调查,这会儿崔言安排的人应该还没有出发,九哥现在过去,正好把娇黛黛提供的消息告诉他们,让去江南的人,多注意一下灵泉山庄。

“拿我的酒送人,哼,想得美……”

“又不是让你白送,我给银子得了吧。”

夜色朦胧,两个女人喝着小酒,你怼一句,我怼一句,好不惬意。

气氛恰好。

但是,却总有些躲在暗地里的老鼠,喜欢扫人兴致。

已喝得有些醉意的况曼,不知何时抛掉了酒壶,站在院子中,甩起了鞭子。

今儿娇黛黛只提了一壶酒过来,况曼酒量不大行,喝完一壶酒,就有些小醉了。

醉归醉,但却没像上次那样,醉得啥都不知道。酒精助了兴,况曼来了兴致,鞭子舞得越发好看,仿佛水袖云舞,柔中带刚,刚中带柔。舞得太起劲,鞭子一甩,咻地一下穿梭过了自家院子,甩到了隔壁邻居家院墙上。

一声鞭响啪地一下,在隔壁家的院墙上响起。

声音太大,让有些醉意的况曼微微震了震。

况曼一回神,下意识就想收回鞭子。

但鞭子还未收过来,隔壁家院子的花盆下,就突然冲出一个人影。

这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并未蒙面,也不知是被鞭子吓到了还是怎么着,这人一蹭起身,展臂腾空飞出了院子,然后拔腿就跑。

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副做坏事,被人抓包的样子,溜的贼快。

况曼瞧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人,醉意熏熏的眼睛,顿时一个激情,想也没想,纵身翻出院子就开追。

虽然她没常在家,但隔壁邻居是谁她还分得清楚。

隔壁这家住的只是普通人,一家三代十来口人,没一个会功夫的。这冷不丁跑出个会轻功的,脑袋都不用转,况曼就知道这个人,有问题……

而且,问题还大了。

因为在她和娇黛黛上房顶后,隔壁这家就一直毫无声响,所以,这人不可能是她们上屋顶后才躲大花盆下的。

也不知道,他躲在花盆后面多久了,又听到了些什么?

这一变故来得极为突然,房顶上喝着酒的娇黛黛,都没看清楚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况曼就追着人奔出了院子。

娇黛黛眉子蹙,啪得一下丢下酒壶,纵身就落到了院子外,然后也拔腿就追:“什么玩意,偷听都偷听到老娘这里来了,当老娘的东福客栈是摆设吗?”

三条影子,一前一后,在街道上飞快追逐起来。

况曼的速度已经到了普通武林人仰望的地步,那偷听的人速度很快,但却没办法和况曼比。

还没追出南街,他一只脚腂子就被况曼的鞭子紧紧卷住。

刚一卷上人,黑衣人奔跑的身子一栽,脸朝下,骤然倒在地上。

况曼见状,脚步急急一刹,五指成爪,便欲将地上的人给抓过来。

手刚刚伸出,却突然停在半空中。因为……地上的人,已经没了呼吸。

“跑得可真快,喂,哪来的小贼,别给姑奶奶装死。”

这一会儿功夫,娇黛黛也追了上来。追上人,娇黛黛就瞪着地上人的尸体,怒骂了句。

况曼眼里闪过深暗,盯着地上的尸体,面无表情道:“已经死了。”

死得真快,几乎在她追上刹那,就立即没有呼吸。

这一看,就是一死士。

只有专门培养的死士,才会在任务一暴露,就毫不犹豫选择自杀。

娇黛黛震惊:“死了,这么快?”

况曼斜了她一眼,没张理她,伸脚轻轻一踹,将地上的尸体踹翻了个身。

“这不是咱南街的人,奇怪,住你隔壁的不是牛大婶他们一家吗?”

听到刚才突然跑出来的人死了,娇黛黛那被酒精熏得有些晕晕的脑袋,立即清醒,并运转起来。

南街就这么大,娇黛黛从小生活在南街,对这一片极为熟悉,不夸大地说,她不仅知道南街每幢房子里住了几口人,甚至还能喊出他们的名字。

所以,一眼娇黛黛就看出了,地上的死人,不是南街的居民。

况曼蹙着眉,问:“你有多久没有看到牛大婶他们一家了?”

牛大婶这人况曼虽然不熟,但是也有打过交待。

这大婶在她去兴远府将周政明捉过来后,曾暗戳戳地在背后议论她,楞生生给她扣了口打夫君,打下人的母老虎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