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挟天子以令诸侯(6)(第2/5页)

沈醇未答,可是却也没有否定,凤飞白薄唇微抿,心中微涩:“你防着朕?”

“陛下的重兵不也防着臣么?”沈醇开口道。

凤飞白顿时没了底气:“可是……”

“之前是我不信你,是我不好,此事到此为止,便算是扯平了好不好?”沈醇低下头询问道。

凤飞白知道,他们之前是在互相防备,他曾经布置宫宴,这人不完全信他也是正常:“朕今后再也不会如此了。”

“臣亦是。”沈醇亲了他一下起身,却是感觉到了袍角的收紧,转头去看时,那衣服的一角被帝王攥在手中不曾松开。

凤飞白注意到他的视线,眸光微转:“再留一刻。”

相拥而眠犹嫌不足,更何况他要离开,帝王不该沉溺于情爱,可是他们互许一生一世,舍不得就是舍不得。

烛光微弱,帝王的眼睛却很亮,就那样无害的躺在床上,其中含着水光,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祈求,像是眼巴巴的小动物一样,让人觉得若是不答应他的要求,就跟犯了天大的罪一样。

沈醇的手指划过他的眼角笑道:“陛下日后不可用此种眼神看其他人。”

“什么?”凤飞白疑惑道。

“被陛下如此看着,臣想连性命都奉上了。”沈醇拉过了他的手,将手上的扳指褪下,戴在了他的手上道,“臣今日不能留,就让这个陪着陛下吧。”

那扳指在他的手上戴了两年,即使玉质寒凉,上面也带了沈醇的体温,凤飞白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只是觉得这人走了,大殿空旷漆黑,只留下他一个人心里空的很。

但现在……凤飞白看着那红玉扳指道:“何时取回?”

“明日清晨。”沈醇笑道。

只睡一晚,明日就能够看到,凤飞白看着他道:“那你早些回去安歇。”

“好。”沈醇笑道。

他穿衣整理,长发束起,直至恢复平常的模样,凤飞白在床上看着,手指转动着那红玉的扳指,目光却是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

他喜这人慵懒时模样,也喜他华服加身时的模样,每一种都刻画于心。

沈醇整理了一下衣袖,走向床畔低头亲吻一下满脸期待的帝王道:“臣便走了。”

“嗯,这个带上。”凤飞白将腰牌放在了他的手中,“出宫时小心些。”

“好。”沈醇起身离开。

殿门打开又关上,那人的步伐很轻,不过几下便消失了,大殿未燃几根蜡烛,显得有些昏暗空旷,凤飞白躺在了床上,手放在眼前,看着那红玉的扳指却是轻轻笑了出来。

原来得这人倾心相待,竟是这样的滋味。

如此的美好,让人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沈醇踏着夜色前行,来往侍卫自然识得他,只是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直到看到那腰牌,纷纷行礼之后让开了路。

宫门近在眼前,沈醇问道:【小可爱,你对断缘组的特殊任务有什么了解么?】

他从前也做过特殊任务,但是并不是这个分组,特殊的东西太多,也不能一概而论。

本源世界是不允许其他人随意穿越的,除了任务者,能够穿越的大多都是交易,若是自己进了时空漏洞,则会被判定为bug。

他可以确定凤飞白并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记忆,那么就有可能是本源世界安排的。

【我查询一下。】521汇报道,【断缘组很少出特殊任务,这次的世界并不在本源世界的掌控之中,所以定性为特殊任务。】

第一次跟宿主就是做特殊任务,它的宿主果然是最棒的!

【这样么……】沈醇略有沉吟笑了一下道,【多谢小可爱,真是帮了很大的忙。】

【能帮上宿主的忙就好了。】521雀跃道。

不是本源世界掌控,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并不是本源世界安排的。

到底是什么呢?

【宿主,您是怀疑是同一个人么?】521也看到了那颗朱砂痣。

【是不是同一个人又怎么样呢。】沈醇笑道。

【哦!】521翻看笔记,【有脸就够了,不能贪得无厌。】

沈醇笑了一下:【孺子可教。】

同样的灵魂,拥有不同的记忆也是不同的人,他只看眼前。

至于bug。

凭空猜测没有任何的作用,沈醇收回心神踏上了等候在宫外的马车,有些谜团只能一点点的解出来了。

宫中戒严,翊王被请于宫中,一场大变好像就在眼前,只是宫中一直无消息传出,群臣等候家中猜测,总觉得此事怕是凶多吉少,翊王天生谨慎,如今却是要马失前蹄了。

朝堂皆是如此猜测,也就导致在第二日早朝他们看见那端坐在左侧高位安然无恙的人时纷纷难掩震惊之色。

一般大臣还好,那几位老臣最是震惊,以至于反复擦拭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窦昀站在右侧持着笏板遮掩着脸上的异色,毫发无伤?那难道伤的是陛下?

偏偏帝王上朝时同样没有变化,就好像那几日的戒严从未发生过一样,连情绪都变得比平日更加和缓几分。

情况诡异,当真是让群臣难以揣测。

朝中议事也未必都是民生大事,像是什么弹劾官员礼制之事也时有发生,朝臣引经据典,凤飞白却是目光偏转,透过流毓看向了右侧之人。

他夜里睡的不甚安稳,又或许是白天睡的太多了,既是入睡,也总是梦着什么,还不到天亮便已经清醒,转转反侧,几乎是数着时间等早朝。

从前他也期待见这人,只是从未有现在这般的迫切。

凤飞白手下摩挲着扳指,目光却是定格在沈醇抵在脸颊一侧的手上,他明显是在认真听那些朝臣所言,并不曾看向自己。

礼制之事自有章法,但朝臣却偏偏喜欢在小事上计较,比如那缎带掺杂了红色是为僭越,就正红和珊瑚红都能论断上不少时间,凤飞白听的乏味,心中腹诽,这种鸡毛蒜皮的事莫非比他来的有趣?

正想着,却是对上了那处看过来的视线,四目相对,沈醇笑的意味深长,凤飞白心头一跳,像是被抓包一般收回了视线,无比庆幸有流毓遮挡,朝臣窥不见他的神色。

“陛下,王爷,此事还请决断。”那老臣说的掷地有声。

礼制在此,明目张胆的僭越当然是不行的,但偶尔也会有不慎之举,并非刻意,只做薄惩便可,沈醇看着大殿诸位笑道:“本王于礼制上并非全然通晓,还是请陛下圣裁吧。”

球被抛到了凤飞白的面前,他却是无法接住,只因为他听着事情不大,朝臣讲时全用来走神了,如今要圣裁,却也不能随意胡说。

凤飞白目光瞥向沈醇唇角的笑意,哪里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朝堂静寂,只等凤飞白发话,作为明君,自然不能堂而皇之的让几位大臣将刚才所说的再讲一遍,以示自己压根没听,而且再讲一遍,耳朵都怕要磨出茧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