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仙君断情绝欲(9)(第4/5页)

而真正的推手,又是他。

521都能够感觉到宿主的为难:【宿主您这么厉害,肯定还有其他办法让白白完成无情道吧。】

【我向来不喜欢别人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干预我的决定。】沈醇看着那一身清骨的人道,【他也是一样的。】

所以即便纠结,有些关也得他自己过,这个人并非柔弱至极的蒲柳。

白竺踏入殿中时老皇帝已然站了起来,他从高座上下来,匆匆行了数步,竟不顾礼仪,直接来到了白竺的面前激动道:“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白竺感觉有人靠近,直接后退的数步。

他神色举动有异,老皇帝激动之余蹙眉道:“你眼睛怎么了?”

“陛下,白公子患有眼疾,不能视物。”宦官说道。

“为何会如此?”老皇帝急切问道。

白竺微微蹙眉:“不知阁下是?”

“这是陛下。”宦官说道。

白竺闻言,松开旁边搀扶人的手,撩起衣摆就要下跪:“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起来,起来。”老皇帝直接搀扶住了他,“你这眼睛……”

“陛下,白公子是药人之体。”宦官提醒道。

老皇帝喃喃了两句:“药人……”

他之前说是要用其血入药的药人,竟是他的儿子。

只见画像时便已觉得像,如今见了真人,已然有九分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

因为这眉眼有八分像极了已故的妻子,剩下的两分却是像他的。

若非是他们的儿子,又怎会如此巧合。

“陛下。”一小太监匆匆从外入殿,将手中书卷呈交。

白竺不能视物,只觉得混乱,却又不能直言离开,只能静心等待。

书卷由宦官转交老皇帝的手上,那是几个带血的证供,证实着当年的产婆因为家中有人被威胁而行了狸猫换太子的计谋。

“前朝旧人?”老皇帝看着那几个书卷手都在颤抖,“很好,非常好,他们竟然谋算到如此地步,朕与整个天下都被蒙在了鼓里。”

“前朝余孽,那些人实在罪该万死。”宦官说道。

“让御林军查抄太子府邸,一个都不准放过。”老皇帝面上青筋毕露。

“是!”宦官神色一紧,匆匆去通传了。

白竺不明,却未擅自开口说话,老皇帝心绪稍平,看着立于那处的青年道:“听说你叫白竺。”

“是。”白竺说道。

“这名字极好,白字适合你。”老皇帝打量着他道,“我儿这些年受苦了。”

白竺诧异道:“陛下此话何意?”

“殿下,如今的太子殿下是假的,您才是元后所生的嫡子。”宦官解释道。

白竺心中微有诧异,但对于魏舒白是不是太子却不甚在意:“他是假的,又为何确定是我?”

“殿下,您生的跟元后娘娘太像了。”宦官说道。

“白儿,此事你不必疑虑,朕能确定你是朕的儿子。”老皇帝沉声道,“这么多年,你到底是如何过的?可能与父皇说上一说?”

他态度倒是和缓,听起来像是一个温和威严的父亲,只是白竺乍然知道身世,却没有什么归属感:“草民生于幽谷,自幼被当作药人培养,因毒失明。”

他不过只字片语,可只被当作药人一事就足以想见其中艰辛。

老皇帝见他熟悉的面孔就心疼不已:“都是父皇无用,这些年竟从未怀疑过那些人的狼子野心,害得我儿受苦。”

“陛下,殿下已然回来,您切勿再伤心难过,而是该高兴才是啊。”宦官说道,“今后您有的是时间补偿殿下,尽享天伦。”

“是了。”老皇帝喟叹道,“朕的确该高兴,白儿,你可能叫一生父皇?”

白竺对他陌生至极,虽然那些话语听起来情深,可他总觉得与自己无关,既是无关,便不必添些无谓的麻烦:“还请陛下再验证一番,免得再出什么差错。”

“那便只能滴血验亲了。”宦官说道。

“陛下,草民的血中含数百种剧毒,任何人的血都能融之。”白竺说道。

老皇帝本要同意,如今却怔愣了:“不必验了,朕心中有数,即便你不是皇儿,朕也是你的父皇,此一点一生都不会变,你且叫一句父皇听听。”

白竺知道违拗不过,只能开口,可话还未出口,殿外便传来了急报。

“报!!!陛下,御林军反水,已朝此处逼近!”侍卫匆匆跪地,大声说道。

“是谁?!”老皇帝怒道。

“是太子殿……”门外侍卫禀报到了一半,却蓦然没了生息。

殿外混乱而安静,刀剑之声交错,也让殿中的人心揪紧了。

“父皇。”一声称呼从殿外响起时,老皇帝看到了一身盔甲的魏舒白。

白竺手指微紧,今日事变,恐生不妙,他今日不该让沈醇跟上的。

老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着怒火:“白儿如今真是出息了。”

“父皇调教的好。”魏舒白的目光从他的身上划过,落在了一旁白竺的身上道,“孩儿也想继续孝顺父皇,可谁能想到世事变化如此快速。”

他本来以为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却不想有朝一日会被告知自己是那只狸猫,换了太子的狸猫,而白竺才是那个真正的太子。

命运无常,但幸好他做了两手准备。

“此事发生时,你不过是襁褓中的孩童,朕无心怪罪于你。”老皇帝看着他,仍能想起多年疼爱,他是真的将他当作亲生儿子疼爱至今的,只可惜竟是前朝余孽,“你若此时收手,仍是朕的儿子,朕仍能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可此生都与皇位无缘了。”魏舒白看着他笑道,“父皇,我们是同一种人,今日你放过了我,但总有一日会消磨光曾经的感情,只想杀之而后快,更何况我还对白竺生情,父皇可能容忍我如此?”

老皇帝面色僵硬,拳头握紧微微颤抖:“可你若杀了朕,他可还能容你?”

白竺微微垂了眸,皇室之中的父子,何其可笑,与他的师父又有何区别?

“他恐怕还未认父皇为父吧。”魏舒白抬手,无数的侍卫涌了进来,直接将此处包围。

“卓一!”老皇帝喊了一声,却没见任何人出来。

“卓一。”魏舒白喊了一声。

一人立于了他的身侧拱手道:“殿下。”

老皇帝几乎目呲欲裂:“你竟敢背叛朕!”

“非是背叛,只是我给了他他想要的,良禽择木而栖罢了。”魏舒白说道,“父皇,您想怎么死?”

老皇帝屏住了呼吸:“白儿,你当真要做到如此决绝?全然不顾念多年父子之情了么?你即便今日夺了宫,各处藩王也不会认的。”

“只要杀了知道的人,我就还是名正言顺的储君。”魏舒白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