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3/4页)

瞧见了珍珠,这些鱼目般的臭男人,瞬间就失了色。

想要……

原本离时瑶只有一步之遥,快要令她落入陷阱。没想到鬼婆改变了路径,径直的向着殷长夏而去。

“是我的……”

鬼婆眼睛充血的喊,“我要你的脸!”

时瑶再想发动载物,已经来不及了。

“危险!”

阴风刮了起来,窗口灌满了大批纸钱,数量多得没有一丝缝隙。太过于密密麻麻,以至于用极快的速度要塞满整个房间。

这纸钱一样的巨浪,让玩家行动艰难。

鬼婆即将触碰到殷长夏的身体,身侧的宗昙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鬼婆感知到了冰冷。

明明在她死之后,就完全感知不到冰冷为何物了。

鬼婆终于从那份渴望中苏醒,脖子僵直的望向了宗昙。

他戴着覆面的帽子,如山般的纸钱堆在他的身边,让他如勾魂的鬼差那样压迫感十足。

宗昙:“你说……想要谁的脸?”

鬼婆大力挣扎了起来,甚至不惜以菜刀砍去。

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要攻击的时候,没想到菜刀竟然不是砍向了宗昙,反倒是短尾求生般的砍断了自己的手。

鬼婆的身影顿时没入由血迹铺成的路中,地砖涌动起了一个鼓包,她要借此逃脱。

殷长夏赶忙追出,却碍于屋内如山般的纸钱堆。

殷长夏只得推开了房门,迅速来到无定客栈的一楼,凝视着四周。

殷长夏:“你吓唬她做什么?她快逃了。”

宗昙:“……”

殷长夏余光看到了宗昙手里的东西:“你难道还想吓唬我?”

宗昙将手上的鬼婆断肢给丢在了地上。

手上干干净净,连血都没飞溅到,仿佛无事发生。

殷长夏:“丢掉就能当无事发生了?我们今天晚上必须找到手艺人!鬼婆就是关键……唔!”

抱怨到一半,宗昙便捏住了他的脸,语气阴恻恻的说:“你最近好像连怕都不怕我了?”

殷长夏的脸就跟被捏面团似的,上一次发生这种事情,还是在江听云现身的租客游戏。

还好殷长夏演技好,装得瑟缩发抖:“呜呜呜……怕。”

宗昙:“……”

还能再刻意一点吗?

殷长夏眼神闪烁,承认自己是在意早上的事,起了点试探的心思。

宗昙到底能接受他得寸进尺到哪种地步?

殷长夏很好奇。

他确定自己不是喜欢宗昙。

更多的将宗昙看做对手、老师、同谋者。

宗昙呢?

饥饿会飞快转化为爱欲。

宗昙知道了规则,也在抗拒着,不肯认输。

两人都没有设想过另一种可能,爱欲转化的饥饿感。

宗昙冷哼了一声,不再同他辩论。

反正他又坏又滑头,倘若不想回答,就永远能找到话来搪塞他。

宗昙:“七月半的晚上,鬼魂会在大街小巷乱窜,你确定要找?”

殷长夏:“找。”

这态度取悦了宗昙,他讨厌退缩的胆小鬼,殷长夏的某些举动是他所欣赏的。

正当两人准备行动之际,时瑶终于拨开了重重纸山,站在客栈二楼的瓦片上:“呜呜呜,殷考核官……也带上我吧。”

她小心的蹲在二楼,哪里看得出收人家保护费的样子?

时瑶一跃而下,终于安全着地。

殷长夏:“跟去可以,有个条件。”

时瑶:“您说!”

殷长夏:“这个游戏我没接考核官任务,不用这么叫我。”

时瑶一时想不到其他称呼,对于她而言,只希望殷长夏永远可以做她的考核官。

前男友留个她的阴影太深,时瑶无法改变自己的看法,不仅是游戏里那些考核官,还有家园的部分玩家,都视她们如需要挤掉的脓包。

越是和那些人接触,时瑶越是发现自己有多么幸运。

时瑶:“不这么叫的话,那该叫什么啊?”

殷长夏:“……跟其他人一样叫吧。”

时瑶激动的喊:“夏哥!”

他们正要在万鬼之中寻找到鬼婆,少不了要使用时瑶手里的载物。

寿衣尚能撑一段时间,只是刚到外面,殷长夏便发现寿衣底部开始灰烬化,就像是在烧纸一样。

看来游戏给了他们外出的权限,只是必须在规定时间——也就是寿衣完全变为灰烬之前,回到无定客栈!

鬼婆砍断了自己的一条手臂,沿路血迹斑斑,很容易便能追上去。

他们一路顺着血迹,穿梭到了一条小巷当中。

某个声音传入了脑海当中:[小崽子,我劝你今晚别往前走了。]

殷长夏朝上看去,青黑的瓦片之上,坐着一个人。

白色的发丝被阴风吹得微扬,他单手托腮。那另一半面颊,仍旧是白骨森森,和另一半精致的面容形成诡异的反差。

夏予澜?

宗昙的表情完全冷淡下去,在面对夏予澜的时候,和面对殷长夏的态度有着鲜明对比,连半点温情也没有了。

宗昙:“夏家人?”

夏予澜从上方跳了下来:“正是你太爷爷我。”

宗昙还以为他说的是夏家收养自己的那件事,表情里藏了深深的厌恶:“谁是太爷爷?”

夏予澜幸灾乐祸的对殷长夏说:“嚯嚯,你老婆不肯承认?”

殷长夏:“不承认就不承认,你难道还想拆散我们?”

夏予澜:“……”

不孝子孙。

迫害你祖先就这么得意?

殷长夏内外分明的口气,令宗昙的面色和缓。

为了唤醒夏予澜,花了不小的代价。

也许能从夏予澜的嘴里,撬出不让他继续发病的办法。

宗昙纵然不喜夏予澜,也不想如疯狗似的乱咬。他虽然大部分时间随心所欲,但某些时候,只要面对的不是智力低下的鬼物,却守礼而古板。

宗昙:“夏予澜,你是第一任镇棺人,应当知道很多事情?”

夏予澜略带深意的反问:“你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了?”

这些年昏昏沉沉,夏予澜却大致的知道宗昙的事。

夏家会敬告祖先,可不是说说而已。

夏予澜突然想起,宗昙是夏家在五百年前收养的,然后还和小崽子……

童养媳?

只是这养得也太久了。

夏予澜:“松开,两个大男人一直牵着手,像什么话?”

殷长夏:“这可不行,松开之后……”

夏予澜哼了声:“无非是身体不稳定,找到镇住他身体的东西就行了,你还正当他是离了主人就会发疯的狗了?”

宗昙的脸色很快便阴沉了下去。

这是宗昙最如鲠在喉的事情,气压低沉得即将要爆发。

殷长夏喃喃自语:“找到稳定他身体的东西……”

夏予澜本想提点,用他手里那块血玉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