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蜜语纪(第2/3页)

许蜜语想,话说到这份上,段翱翔一定是前前后后都调查清楚了。她索性承认:“对,是我雇人和我一起干的。”

段翱翔又阴鸷地笑了下:“你倒挺能护队友。”顿了顿,他整副面孔都浮上一种狠厉,“行,那我满足你,我只找你一个人算账。我呢,提前打听好了,纪封出差去了,今天可没人能帮你。”

许蜜语听着段翱翔的复仇警告,心重重地往下沉。

“这回怕了?”段翱翔忽然又冲她一笑,然后他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对许蜜语下命令,“过来给我倒酒。”

许蜜语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去。

她拿起酒瓶往段翱翔手里的酒杯倒红酒。

她能感觉到段翱翔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他的视线像已经在替他复仇,刺得她脸颊浮起一种幻想般的轻微灼痛。

忽然酒杯在段翱翔手里一歪。他故意把酒杯挪动了一下。

许蜜语赶紧收酒瓶,可尽管这样,还是有一点红酒洒在他裤子上。

许蜜语赶紧把酒瓶放到吧台上,对段翱翔说“对不起”。

段翱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敞开腿冲着她,谑浪地说:“对不起就完了?过来给我擦干净。”

许蜜语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但看着段翱翔裤子上酒渍的位置,迟疑着没有凑上去擦。

段翱翔却等得不耐烦,忽然抬手一把握住许蜜语的手腕。

许蜜语惊讶抬头,扭动手腕想要挣开,却被段翱翔握得更紧,紧到令她发痛。

她无声皱起眉。

段翱翔握着她手腕,把她往自己面前一提。

他坐在高脚椅上,拉她过来时,她正好抵在他胸口前——许蜜语连忙用另外一只手抵在段翱翔的胸口,抗拒他想把自己贴在他身上的恶意企图。

“段总,请你松手。”她也冷了声音。

段翱翔邪气地笑起来:“我要是不松呢?你要叫人还是报警?来,我帮你!”他甚至嚣张地把自己的手机甩到吧台上,笃定许蜜语外强中干,表现得再怎么镇定其实骨子里也还是懦弱如故,不敢报警。

许蜜语极力保持住和段翱翔的距离,飞快地伸手出去把他手机拿过来,单手按拨110,打出去。

段翱翔呆滞了一秒钟,随后用另一只手飞快夺过手机按下挂断键。

他把手机扔到很远的地上去,有些气极败坏地握着许蜜语手腕把她往自己身前提:“你还真打?”

许蜜语不作声地暗暗使劲,努力想挣脱他的桎梏。

段翱翔看着她无声却倔强的面庞,忽然眼一眯,笑容变得放、浪起来:“要不这样,你也陪我一晚,打闷棍的事我就不跟你追究了,我放过你。”

许蜜语想扇他一耳光,可惜另一只手腕在半空中也被他捉住,然后一弯,给背到了她身后去。

她现在一手手腕被他握着,另一只手被他背在她身后。她整个人被他逼压得贴在他胸前。

许蜜语忍着恶心,忍着愤怒,告诉自己镇定。既然他恶心了她,那她也要恶心回去。

“你下得去手吗?对我这个离过婚的老女人?”她冷冷地问段翱翔。

“玩玩嘛,又不娶你做老婆,离不离过婚的,有什么所谓呢?”段翱翔吊儿郎当地说。

许蜜语嗤地一笑:“你觉得你在玩我,但在我看来,我也是在玩你。”

她说完,段翱翔的神情倏地变了,整副面孔都阴沉下来。

“你说什么?”他更用力地握着她手腕把她往他胸前提,另只手在她身后也顺势把她往他身前压。

许蜜语使劲抗拒这两股力气,脑门已经发出一层薄汗。

她豁出去:“段翱翔,你这辈子就靠想尽办法折腾纪封和他身边的人活了吗?你以为你折腾他、折腾他身边的人,你就是比他强吗?你醒醒吧,你难道就没发现你一直在追逐纪封的影子吗?但段翱翔,不管你怎么折腾,你成不了他,你也赢不了他!”

段翱翔双眼圆睁,瓮声大吼:“你闭嘴!”

许蜜语却不闭嘴。看了他的反应,她知道自己全都说对了。

“你也知道你赢不了他吧?可又不甘心,所以就想干脆搞碎他。段翱翔,你攻击我攻击得有多用力,你在他面前就有多自卑!你看,你连来找我麻烦都要特意避开他不在,你不是自卑是什么?”

段翱翔已经睚眦欲裂,他甩开许蜜语,随手捞起吧台上的酒瓶和杯子砸在地上:“我让你闭嘴!”

但许蜜语还有一句最想说的话,还没有说。

于是她看着段翱翔,一字一句清晰地问他:“你其实,是想跟纪封成为朋友吧?”

段翱翔彻底情绪崩坏,就像被人道破心事一样地气急败坏。

“我让你闭嘴你还说?”他边说边抡起胳膊要扇许蜜语巴掌。

许蜜语却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躲。

她就站在那静静看着段翱翔,像在和他打一个赌。

段翱翔的手在离她的脸十公分的时候,终于还是刹住了,而后愤愤不甘地收了回去。

许蜜语想,自己这个赌,似乎赢了。

“你他妈傻吗,不躲的?”段翱翔直接爆出脏话。

许蜜语知道,从这一刻,形势逆转到她这边来了。

她笑着摇摇头:“我在心里打一个赌,我赌你就算表现得再坏再流氓,但不至于真的要打女人。”

段翱翔指着她鼻子骂骂咧咧地问:“你以为你是谁,你很了解我?”

许蜜语还是微笑,不急不缓地说:“毕竟你连刮花你豪车的外卖小哥都没有多为难。所以也许你其实没有你自己表现出来的这么坏。”

段翱翔听到她这句话时,一下愕在那里。

好半晌后,他在高脚椅上又坐下来,手肘架在吧台上,手掌撑着额头哈哈地笑。

“他妈的,这辈子说我其实没那么坏的,居然是从你的嘴里,真是他妈的!”

笑够了,他抬起头看许蜜语:“你们女人都这么妇人之仁吗,就凭这一点就能推断一个人好坏了?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我也不会陷害你和纪封睡觉。”

许蜜语知道段翱翔这是最后的挣扎。他也要面子的,要面子地想要坚持住自己坏蛋流氓的人设。

她还是不疾不徐地说话,声音语气像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她告诉段翱翔:“那天晚上在‘夜遇’外面打完你,我忽然想你也许没有你表现得这么坏。也许你是想用这样的极端人设故意气谁,故意引起谁的注意也说不定。毕竟一个连外卖小哥都不为难的人,对其他人应该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吧。

“所以那晚回来之后,我就想办法从我们酒店监控室调出了我喝多那晚的监控视频。然后我发现,那天其实你也喝多了,所以真正使了坏的人,是你身边原来那个助理阿倪,是他自作主张做的一切,也是他把我骗到纪封房间去的。但第二天,这些事,你都自己扛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