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把她手腕上的扣松了, 因为磨了太久,上面都磨出勒痕,他捏到手里揉了揉:“把我们征征手腕都搞痛了, 我们征征皮肤那么软, 哪能禁得起这些。”

文征看着他, 都不知道他是怎么保持那么温柔的口吻讲这种话。

他低头去亲,她连忙收回手,说:“不要了。”

他抬眼看她:“不要什么?不要我吗。”

她摇头。

他把电脑关了, 说:“那些事我会帮你处理好, 但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 只用想我,想我们。好不好?”

文征曲着身子生理性打颤窝在他怀里, 不敢说话。

他还是摸她那只手腕,上次就被捆过了,留了痕, 文征体质原因,有点什么痕会留很久,他手撑在桌面, 明明看似处于高位,人却伏在她之下, 顺从着她, 依着她。

他帮她亲着手腕, 缠绵悱恻, 一边亲却还要一边抬眼看她, 一边说:“征征, 别怕我。喜欢我, 好不好, 喜欢哥哥。”

文征喘着气,吭不出声。

她被宋南津抱回了房间,那时她已经哭的上气不喘下气了,面伏在床上本来在缓神,只听到后面声音。

宋南津面无神色地看着她,手指慢慢解金属扣。

文征望着眼前房间,像记起来什么,思绪清醒了些,艰难地撑着胳膊往前爬。

“怎么了。”宋南津说。

她说:“我不想怀孕,哥。我们当初说好了的,你说了会让我读书,你说了你会无条件支持我的一切,你是这样说的我才相信你,才同意和你结婚。”

“哦,你说这个。”宋南津笑了笑,垂眼。

他弯下身,单手抚了抚她的脸:“对不起啊征征,是哥哥骗你的,哥哥刚刚太生气了,我想到你在车上说的那些话,我心里就像蚂蚁在咬,我也想要你不那么痛快,起码,稍微和我一样不痛快那么一点。”

他手指冰凉,没半点温度。

“我怎么舍得让我们征征怀孕呢,征征还要考试,以后还要当科研家,我都知道的,你不可以,你的人生都要为你的事业做贡献,对不对。”

她眼眶发着红,上气不接下气地看他。

宋南津指腹轻抚她嘴唇,挲了下。

眼神柔情,却没半分动容。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可能还是不太了解我。我不会让你怀孩子的,我舍不得你受那些伤害,你没有孩子,那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你有了孩子,我还要让他们分走你对我的爱。我宁愿我们永远没有孩子,这样你就永远不会感受那种痛苦,那都是我吓你的,文征。”

文征望着宋南津,像看什么诛心没有声音,心理素质永远强大的狂徒。

在和宋南津的这场互弈里。

她输得彻彻底底。

身体,心理。

从没有赢过。

她抓着床单要走。

他把腿压她身上,手捏她下巴,她人就被他摁到那儿动也动不了,文征感受着桎梏,挣扎。

他说:“走去哪,征征,张嘴。”

她桎梏着不肯动。

“别让我真的绑你。夫妻情趣,我不是不愿意玩。”

文征嘴唇翕动,只能试着张了唇。

他把她推倒,亲吻她,手逐渐扣住了她的指缝,十指相扣,极紧。

哭喘间她压着气息说:“宋南津,你王八蛋。”

他耐心回:“是,我就是。”

“你混蛋。”

“是,我也是。”

文征吸着气,实在找不到骂的词了,又说:“你变态。”

他指腹贴着她的脸,捏着她下巴,抬起她的头:“多骂点,我爱听。”

后来文征也忘了那场有多久。

他们是下午回来的,窗外本来是下午的黄昏时刻。说好的回房间,可后来又回了书房,宋南津平时东西整理得最好,桌上全部是一些他的重要文件,后来都没顾了,全掀得乱七八糟。

他们平时也会在书房说事,文征洗完澡了,偶尔会开他书房门疏离地问一句什么时候休息。

客厅餐桌总是沉默的,文征会做饭,他们饭桌上没什么话,因为文征不怎么讲话。

再或者厨房,她常用的粘板很冰,文征一个人做饭,想和宋南津分开。

那一切的一切,宋南津从没忘记过。

她平时对他表现有多淡漠,他就要看看她在这些地方对他热情的样子。

他们就在家里任何地方,平时表面看上去有多疏远的,像要磨灭去那个痕迹,只留下他们热烈的记忆。

宋南津有点自己癖好,他不喜欢文征喊他宋先生,他喜欢文征看着自己,特别是难受痛苦可是又特别需要他的样子。

文征在他这里是口是心非的,是心口不一的。她的内心话不愿讲,他就要用一些手段听见,他能在那种时候听见文征好多她心里话,因为文征只有那时才放得开。

脑子混乱了,人大脑神经放松了,上头了,什么都愿意讲,还是放着声讲,讲她有多渴求他。

只有这时候宋南津才觉得她是爱他的。

是同样和他有羁绊的。

后来已经晚上了,七点,她躺床上,是真的失了气力。

台灯开着,宋南津起身,帮她盖好被子,被角掖好,不让透一丝风,他看着文征累得不行的那张脸。

这次再不是装睡,她是真累得不行了,倒床就睡,呼吸微微紧促,好像恨不得马上进入梦乡。

只是额头上还泛着虚汗,头发丝丝缕缕黏在脸侧。

他轻轻帮她把头发弄好,温柔而和谐。

床头柜上的手机进来了个电话。

事实上过去几小时也偶尔会有电话打进来,本来铃声很吵,被他中途开了静音。

宋南津没什么私人时间,其实他工作很忙,时间安排很紧,在外人眼里,他是工作狂,一般情况下不会为特定的谁而打断自己安排。

文征是个意外。

是独一的那个。

他把电话接了起来,手机放一边。

他穿衣服,指节扣纽扣,动作慢条斯理不着急:“有事?”

对面是个男人,他在美国时的工作助理,父亲那边的人。

平时还算亲近,对方年纪比他高,办事比一般人妥当,算是督助,他爸老是担心他在外面做什么,会让人定期查看他的行程和异常。

“宋先生,您在忙吗,聚诚那边说刚给您打了十二个电话没人接,转拨到我们这让我们传讯您一声。”

“嗯,知道了。”

“您在忙什么?”

“刚做完。”

“什么?”

宋南津说起这些话也脸不红心不跳:“挺累的。这些你也要知道细节,然后给我爸汇报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没有。”

本来是没那个意思,可现在听着他和平常截然不同的慵懒声音,脑袋再想不往那上面想也难。

事实上,宋南津在他们底下人眼里是极度自律克己的,从没听过他性生活这方面的是,他在经济开销上可以和别的圈内子弟媲美,可生活感情上,实在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