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1章(第6/11页)

“噢,那太糟了。”

“迪克救了她——是他和同安德伍德一起来的高个护士一起干的。迪克说没有她,对,她的名字叫劳里·康斯特布尔,那个女人恐怕早就没命了。他们花了3个小时才把那女人的腿从膝盖处截了下来,都累坏了。另外,他们还有一个小病人,是个男孩子,总是阵阵地抽搐。迪克努力想弄清楚这是羊角疯还是由于某种颅压造成的,或许是糖尿病的结果。他们从人们的东西里找到好几箱变质的有毒食品。他说若是我们不尽快告诉人们如何挑选所需物品的话,一部分人会因此丧命。让我们看一下,我说到哪儿了?两条断了的胳膊,一个流感病例……”

“天啊,你是说流感1

“放宽心,是普通的感冒,阿斯匹林可以退热,不发汗——而且它不会复发。脖子上也没有黑斑。但迪克拿不准该用哪类抗生素,他四处去找,迪克有些害怕这流感会扩散,而引起人们的恐慌。”

“那个流感病人是谁?”

“一个叫罗娜·赫维尔的女士,她同拉腊米一路来,迪克说病菌已引起化脓了。”

法兰妮点了点头。

“我们很幸运,那个劳里·康斯特布尔看来把迪克迷住了,尽管他的年龄是她的两倍。这也没有什么。”

“你赞成他们在一起吗?”

他笑着说:“不管怎么说,他48岁了,有轻微的心脏病,现在他觉得他什么都干了——他正学着做一名医生。”斯图有些忧郁地看着法兰妮,“我能理解劳里,为什么会爱上他。他是我们身边的英雄。他是个乡村医生,不怕治死病人,他知道每天还会有许多人来就诊,其中一些人已被胡乱地处理过了。”

“委员会还需人手。”

“是的。拉尔夫·布伦特纳觉得拉里·安德伍德那小伙子还行。从你的话来看,他能帮上忙。”

“是的,我觉得他不错。今儿我碰到他妻子,露西·斯旺,她很甜,满脑子都是拉里。”

“我想每个好女人都是这样。但法兰妮,说实话,我不喜欢他逢人便讲他的生活经历。”

“我想这只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和哈罗德在一起,哈罗德没法理解我和你在一起,而不是和他。”

“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想哈罗德的。”

“去问问他。”

“我会的。”

“你会请他参加委员会吗?”

“可能性很校”他站起来,“我倒宁愿请那个被人称为法官的老家伙,但他太老了,有70岁。”

“你同他谈过哈罗德吗?”

“没有,但迪克和他谈过,尼克·安德罗斯是个机灵人,法兰妮。他使我和格兰都有了些变化。格兰有些不随和,但他不得不承认尼克的主意不错。法官对尼克说拉里正是我们寻找的那类人。他说拉里正在找活干,而且一定能找到许多不错的活计。”

“我想他是在极力推荐拉里。”

“是这样,”斯图说,“但在我请他来之前,我想弄清楚他怎么想哈罗德的。”

“有关哈罗德的情况?”她不停地问。

“也许问问与你有关的,法兰妮,你仍觉得对他负有责任?”

“是吗?我不知道。但想到他时,我觉得有些愧疚。”

“为什么?因为我插了一脚?法兰妮,你曾想要他吗?”

“不,不,上帝,不,”她几乎有些发抖了。

“我向他撒过一次谎,呃,实际上也算不上撒谎,那天我们三个碰到一起,那是7月4日。我想他可能感觉到了将要发生什么。我说我不想要你。那时我怎么会知道我是不是想要你?在小说里有一见钟情,但现实生活中……”

他停下来,一丝笑容在脸上慢慢展开。

“你笑什么,斯图·雷德曼?”

“我只是想,在现实生活中,我花了至少……”他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噢,是4个小时弄清楚是不是想要你。”

她在他脸上吻了一下,“这很甜蜜。”

“不论怎样,这是真话,我想他仍记得我说的不想要你的话。”

“他从未用过难听的字眼说过你或其他别的人。”

“是没有,他总是笑,这我不喜欢。”

“你不会认为他在……设法报复吧?”

斯图笑着站起身,“不,哈罗德不会。格兰认为反对党会以聚集在哈罗德周围告终,这没什么,我只希望他不要插手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

“想想他多害怕,多孤单。”

“多妒嫉。”

“妒嫉?”她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我不这么想,我和他谈过,我想知道他不会感觉被抛弃,我想他期望能够参加特别委员会——这是尼克的所谓简单方案决定之一,我们都遵循这一原则,其实质是我们都不信任他。”

她说道:“在奥甘奎特,他是你们能想象到的最难以容忍的人,大多是缘于他的家庭状况,我猜想——对他们来说他像是从鸡窝里孵出来的——一场流感之后,他似乎变了。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他看起来是在努力做一个,呃……真正的男人。然后他一下子变了,总是爱笑。你没法和他交谈,他是在与自己……就像人们在宗教面前那样或是在诵读时……”

她突然停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的表情,像是有些害怕。

“诵读什么?”

“一些能改变他们生活的东西,比如《资本论》之类的,或许只是在诠释情书。”

“你在说什么?”

“嗯?”她看了看他,像刚从白日梦中惊醒过来。她笑着说:“没什么,你不是要看拉里·安德伍德吗?”

“当然……如果你没事的话。”

“我很好……去吧,斯图,会议7点开始,如果快的话,你还有时间回来先吃点晚饭。”

“好的。”

他走到把前院和后院分开的大门时,她在后面叫住他:“别忘了问问他对哈罗德怎么看?”

“别担心,我不会忘的。”

“他回答时,看着他的眼睛,斯图。”

当斯图随意谈起对哈罗德的印象时(这时斯图还只字未提特别委员会有空缺的事),拉里·安德伍德的眼神变得有些困惑,小心翼翼的。

“法兰妮告诉过你我对哈罗德有些偏执,是吧?”

“是。”

拉里和斯图坐在一座小房子的客厅,外面的厨房里露西正在忙乎着做饭,放在拉里为她装配的烤架上的罐头正冒着热气。她边干活边哼着“夜总会的女人”这首歌,听起来她很快活。

斯图点了支烟,他一天吸烟不超过五六支,他可不愿意让迪克给他做肺癌手术。

“跟随哈罗德的那些时间里,我一直告诉自己他也许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他不是那样,但我还是想弄清楚他到底是怎样的,他像魔鬼一样快乐,是个好主人。他把我带去的葡萄酒打开,我们一起为健康干杯。我们度过了一段很愉快的时光,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