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楚鱼:听不懂(第4/5页)

楚鱼:“……”

师、师姐你在说什么东西,我是好孩子,我一点儿也听不懂。

虞幼香看到楚鱼这懵懂的眼神,顿时觉得自己有科普两性知识的必要性,免得孩子啥也不懂。

她从芥子囊里摸出来三本书,微笑着当着姚窕、沈之洲、九槐以及当事人裴行知的面交给楚鱼。

“这是师姐花费十年时间撰写的宝典,你闲暇时细细品读,将会对你未来人生受益匪浅。”虞幼香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自信。

“好了,跟你五师兄去吧,有事来第三峰找师姐。”虞幼香说着,塞给了楚鱼一把符箓,然后又微笑着说:“等过两天长庚仙府弟子大会举办后,师姐就把师妹特有的课表计划拿来。”

她这话说完,楚鱼就看到姚窕对她投来一个“好好珍惜最后的快乐时光”的神色。

两人一起跳上了三师姐的药铲,往第三峰飞。

之前这第七峰有多热闹,那么现在就有多安静。

津津有味看完了热闹的六师兄沈之洲拍了拍五师兄九槐的肩膀,正经严肃地也御剑飞走了,“明日我再来第五峰!”

他一脸的‘破坏小情侣约会天打雷劈’的表情。

楚鱼从地上捞起了被臭袜子熏晕了过去的翅火,看向浑身散发着酒气的五师兄。

九槐懒懒地扫了一眼楚鱼,再懒懒地看了一眼裴行知,重新骑上了他那只酒葫芦。

但他直接飞走了,只留给他们一点尾气并一句话——

“虐狗遭天谴,嗝~自己骑那丑东西过来。”

九槐的声音懒极了,好像随时都要昏睡过去。

楚鱼收好那三本书,抬头时正好看到裴行知低着头好奇地往那三本书看。

她一抬头,他便淡淡收回了视线。

或许是忽然之间从社死的热闹到此刻的安静,于是楚鱼忍不住感慨:“这个宗门,真的有点东西。”

裴行知不得不赞同。

楚鱼掐了几把翅火,硬生生将它弄醒。

翅火都快流泪了,作为坐骑终于可以被主人骑了,它立刻变大十倍,变成一只巨大的绿色的猪,尾巴烧着火,蹲在了地上,非常欢腾。

楚鱼和裴行知坐了上去。

之前来长庚仙府的路上,她问过沈师兄了,长庚仙府的坐骑种类很多,其中也有驯服的魔兽,所以骑翅火一点不招眼。

可当初在十三关隘可不一样,那儿常年和魔族战争。

两人一坐稳,翅火就像一冲飞天。

它显然没有载人经验,也实在是太兴奋,楚鱼和裴行知双双从它背上滑倒。

“妈呀救命——!”

堪堪要从高空落下之前,裴行知一只手抓住了它的尾巴,另一只手紧紧搂住了楚鱼的腰。

裴行知脸都绿了。

翅火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吓得赶紧熄灭了尾巴上的火,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等楚鱼和裴行知重新爬上它的背时,楚鱼觉得自己逃过一劫,她赶紧拉过裴行知的手,低头去看。

裴行知的左手掌心里焦黑一片,瞬间就血肉模糊,而且一直在流血。

但奇怪的是,他的血,和常人不一样,鲜红的血液里有金色的细碎的液体在流动。

裴行知见到楚鱼盯着自己的手心看,本还没反应过来,随即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冷清的脸神色一变,立刻收回了手,并将手被背到了身后。

他的神色不太好看,冷得冻人。

楚鱼不知道孔雀生气是什么样的,但反正这会儿裴行知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孔雀,又生气又漂亮。

干嘛啊,不就是看了一眼他受伤的手心吗,又不是把他看光了。

再说了,她不早就把他看光了吗?

贞洁烈男。

楚鱼可不想和裴行知闹别扭,万一他生气偷偷躲起来,她又浑身发热可怎么办?

她马上凑过去,一脸担忧,称呼也转换很快:“裴师兄,你的手受伤了,疼不疼啊?一会儿我给你包扎包扎。”

裴行知没吭声,只抿了抿唇盯着楚鱼。

楚鱼:又来了,又来了!你看看你这什么眼神!

楚鱼深呼吸一口气:“天哪裴师兄我刚才看到你的血的颜色真的好漂亮啊,这一定是强者的象征,裴师兄我真的好羡慕你!”

裴行知:“……”

裴行知垂下了眼睛,看着凑在自己身边的少女,她的脸上都是真诚,明澈的眼底充满了羡慕与赞叹。

他紧绷的身体缓缓平和下来。

第一次有人说他的血颜色漂亮。

幼年时,他的血液里金色更浓,幼时不小心划伤手,金红色的血滴落下来,他疼得直哭。

同龄的几个小孩子见了,直骂他是怪物。

后来父亲来了,见到他滴血的手,脸色沉得厉害,他说:“行知,你不能让任何人见到你的血。”

“父亲,我不懂,我总会受伤的呀。”

“那你便不要受伤,因为你的血与常人不同,是丑陋的东西,遭人厌恶,父亲也是为你好。”

再后来,他的脖子里戴上了护体法器,血的颜色便逐渐成了与常人相似的红色。

只是不知为何这次被翅火的魔火一烧,血液里的金色便又显现了出来。

“漂亮么?”

裴行知面无表情冷冷地睨了一眼楚鱼,问道。

楚鱼点头:“漂亮呀!就像是裴师兄这个人,天上要是有仙君,肯定就和裴师兄一样漂亮!”

裴行知淡淡移开了目光,清冽的声音哼了一声,“油嘴滑舌,我为剑道守身如玉冰心一片不容玷污。”

这句话说完,裴行知背后的那只左手伸了出来,受伤的掌心向上对着楚鱼,他的脸却没面朝楚鱼。

他什么都没说。

楚鱼有点吃不准这炮灰是想让她多看几眼还是想让她替她包扎。

但反正可怜兮兮的,看看这炮灰疼得都快哭了,眼睛红红的,去还倔强地维持着清冷的作态。

楚鱼从芥子囊里拿出常备的伤药,替裴行知包扎。

嘴里嘟囔着:“你可得记得我的好啊,万一哪天我们距离远了我发病了,裴师兄你可得快点跑过来让我抱。”

裴行知被她这么一说,耳朵红了,却冷清清地干瘪地说:“知道了。”

他余光扫了一眼楚鱼,楚鱼显然听了他的话后,心情极好,嘴角的笑涡深深的。

裴行知抿了抿唇,偏过头去,看着前方云雾后的山峰,垂下眼睛,矜持地浅浅翘了一下唇角。

……

等两人到第五峰时。

九槐已经靠着酒葫芦睡着了,楚鱼看到地上洋洋洒洒是各种诗,从古至今的古诗。

第五峰有一座用酒坛子搭起来的屋子,散发着酒香。

旁边还有一间简陋的看起来是草草地随便搭起来的茅草屋。

九槐醒了一下,睁开眼皮子看了一眼楚鱼和裴行知,“那儿,你们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