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2/4页)

【靠,说到贺老板,罗西克里斯这狗比黑头子给老子死啊!贱不贱!!】

【克里斯死+10086】

【?周sir和贺老板都是真男人,我哭死】

【三年之期已到,恭迎贺老板归位!】

【朋友们,本金融生毕业课题研究过罗西家族年报,克里斯和贺氏恶性竞争三年,名下资产连续两年负债率高达280%,够倒闭三回了,我不允许还有人不知道哈哈哈哈哈】

【谢谢你功德侠!】

【同金融生!贺老板绝了,什么反收购,基金对冲,债券融资,做空……资本运作玩得太6了,我们导师上课都拿来当正面案例!】

……

小茸正看得起劲,微信跳出陆森的消息,她瞧一眼,蓦地抬头:“杳杳,亚洲艺术盛典,你被评为年度实力音乐人诶!”

“你档期冲突,阿森哥替你出席的,他刚刚说帮你领到奖杯了!杳杳真的好厉害!”小茸欣喜若狂。

苏稚杳这个当事人倒是很冷静,可有可无地应声笑了一下。

窗外夜空亮过一道闪电。

苏稚杳眼睫颤了下,本能直起脊背,几秒后,轰隆一声雷响,她的心跟着加速跳动。

片刻后清醒过来,这里是拉斯维加斯,不是港区。

苏稚杳心跳慢慢平缓,垂着眸靠回座椅。

三年了,他应该自由了。

回国后,苏稚杳先去了趟港区。

那天中午,她一身卡其色毛呢大衣,来到周家别墅。

“邱姨——”

邱意浓正在院子里清洗茶具,见到她,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笑意漾到眉眼:“杳杳来了,我去准备午饭。”

苏稚杳拿起椅子上的披肩,裹到她旗袍外:“您穿上外套,天都凉了。”

“好好好。”邱意浓笑着,很听她话:“自己家,你看着坐,午餐很快就好。”

苏稚杳笑眯眯答应:“好。”

邱意浓进去别墅后,苏稚杳抱出布袋里的亚洲艺术盛典的奖杯,走进玻璃花房。

花房里,植物开得鲜嫩,簇拥在花花草草间的那架白色钢琴,曾经空荡荡的琴台,如今摆满了奖杯。

萨尔兹堡国际钢琴大赛冠军。

伊丽莎白皇后国际音乐比赛冠军。

第二十二届华沙肖邦国际钢琴赛冠军。

港区国际钢琴艺术节最佳演奏奖。

……

这三年来,各大小赛事以及年度评选荣誉的奖杯,在钢琴台面上摆得满满当当。

台面还有一只红丝绒锦盒,里面是一枚一等功勋的五星金章。

苏稚杳挪了挪奖杯,腾出空位,将亚洲年度盛典实力音乐人的新奖杯摆上去。

望着这充实的画面,苏稚杳眼底融起笑意。

邱意浓在玻璃花房里多种了一种花。

低饱和度的烟紫色貂蝉玫瑰。

奥斯汀花型花期短,却被邱意浓养护得很鲜活,她换得也勤,仿佛是要让貂蝉玫瑰在这间花房里永远盛开。

苏稚杳蹲下,指尖轻轻拨弄了下花瓣。

一切都在变好。

可是心底有一块地方,好像怎么都填不满。

贺家别墅。

主卧的沙发旁,一台老旧的大红酸枝手摇留声机,唱针落下,划过那张定制黑胶唱片。

老式黄铜大喇叭里,钢琴曲的音符娓娓而出,悠扬在卧室。

正放到那首。

《下雪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取过台面的黑金手表,慢条斯理戴到左腕,掩住了腕部的刺青。

衬衫马甲外,不慌不忙套上西服,扣上一颗纽扣,修长指尖上滑,落到领带,微微拧紧一些。

坐凳上蹲着一只白茸茸的布偶猫,歪着脑袋看他,喵呜轻叫。

那只戴着银色尾戒的手落下去,在它脑袋上揉了揉,而后他在钢琴声中,走出卧室。

身后,那本厚重的硬质烫金《圣经》,正开着放在床头柜,看到那一页后未被合上。

这页密密麻麻的拉丁文中,有一句旁,有人用黑色钢笔写出了它的中译文。

——不要惊动我的爱人,等她自己情愿。

别墅门前,停靠着一辆黑色商务车。

徐界替他拉开后座车门:“先生,收到管制解除通知,今日起,您可以自由出行了。”

贺司屿走出屋檐,抬头望向这片云开雾散的天光,徐徐合上眼,感受又一年冬天的风。

三年,到该收网的时候了。

苏稚杳没有在周家别墅住太久。

十一月初,她有一场京市站的全球巡回演奏会,公司还为她安排了钢琴课,她需得回去。

回京市那日,是个阴雨天气。

车子送她到港区国际机场,小茸撑开一把透明伞,遮着她从后座下车。

苏稚杳戴上口罩,接过伞,走向航站楼。

还有六七米的距离,玻璃感应门自动向两边敞开,一群西装革履的保镖不知道是簇拥着哪位大人物,整齐有序地走出来。

保镖用手臂格挡开前面的人群,空气都有了急促的骚动。

苏稚杳下意识往旁边退,让出路。

他们经过时,苏稚杳不经意望过去一眼,被护拥在中间的男人,刹那间落入了她的视野。

苏稚杳心跳一僵,呼吸都窒住了。

那两面玻璃门打开的路,像是没有尽头的时光隧道,透明伞下的她,迎着绵绵细雨,看见贺司屿走出航站楼。

他的商务大衣下,依旧一身熨帖的深色西服,西装外套里是好看的衬衫马甲和领带,那张脸还是那么迷人,浓眉挺鼻,薄唇浅红,脸廓硬朗,下颔线清晰……但比印象中要瘦一些,沉稳和成熟感更重了,那双眼睛也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冰冷无情,没有留下一丝丝温柔的痕迹。

苏稚杳忽然分不清梦和现实,定定地看着他,想要看清他的面容,生怕又是自己的梦。

他却视若无睹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戴着黑皮手套的手随意垂在身侧,目不斜视,没有留她一个眼神。

该是看见她了,但他们只能装作陌路。

徐界扬起一柄黑色大伞,在他走到檐外时,为他遮住阴雨。

前后不过几秒。

可他擦肩而过的那瞬间,苏稚杳目光停滞在门口他出现的位置,时间拉到极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她用三年,让自己对时间失去概念。

但就是这几秒,她的自我麻痹全成了徒劳一场,看见他的那一刻,情绪汹涌而来,让她清晰感受到了三年的长短。

原来已经那么久了。

久到他的脸在记忆里变得模糊,可也只需一秒,玻璃上的薄雾一抹而去,所有过往都重新在脑中清晰,然后变本加厉地蚕食她的情绪。

过去了,又过不去了。

或者,根本就是从未放下过。

意外遇见贺司屿,护在她身前的大为和里奥同样从错愕到感慨,但他们知道自己的使命,没有上去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