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2页)

马筠安怔了怔:“什么?”

“这天杀的混账东西,进了你家里换了你书,别的字迹都消散了,就留你的名字,才让他为非作歹得逞啊!”

这是极阴损的法子,只有黑市上会卖这些玩意。

马筠安的堂兄今年已到而立之年,早年娶过两门亲,妻子都早亡,留下个克妻的名声,没人再敢嫁过来。

前些日子,马筠安忙着处理亡母的身后事,马危借口帮忙,实则进了马筠安书房,用了那些下三滥的玩意儿。

马危游手好闲惯了,日日流连花楼赌坊,大伯母一人养家已然走投无路,偏偏儿子不争气,闹出这样的大祸来。

几日前马危吊儿郎当地说请堂弟帮了忙,会发笔大财,她没有在意,心想马筠安饱读诗书,没有闲心理会他。没想到今日赌坊的人找上门,拿出一张字据来,她才明白儿子做了什么勾当。

马筠安被大伯母的哭声闹得心烦意乱,偏偏万贯赌坊的人横在面前,他不能去找马危问清楚。

宁湘看不过去了,纤瘦的身影往马筠安旁边跟前一站,看了眼几步开外的络腮胡一眼,冷漠开口:“这钱既然是马筠安堂中借的,你们赌坊找他堂兄去,为难一个读书人做什么?”

“这怎么叫为难?白纸黑字就摆在这里,想抵赖不成!”络腮胡子拧着眉头打量她,脸上笑容略显轻浮,“姑娘,你是马筠安相好的吧?你既心疼,便替他还了吧!”

狗屁相好的!

宁湘气得红了脸,险些咬碎了牙,“谁借的你们找谁去。”

大伯母还坐在地上痛哭,马危那个始作俑者没露面,围观的邻里见赌坊人多势众也不敢多管闲事。

挡在面前的,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络腮胡子见都是妇孺,不客气地推了宁湘一把,怒视着马筠安:“我不管这字据是怎么来的,既然签上了马筠安的大名,这五百两银子就由你来还。要还不起,那我们就只有请你去跟我们东家好好叙叙旧。”

这是无赖泼皮,不分青红皂白仗势欺人。

宁湘被络腮胡推得脚步踉跄,回头已见他逼近马筠安,手心的匕首离马筠安不过几寸远,寒光铮铮,叫人心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