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吃掉(第3/5页)

“是。”

柔安走进殿里,关上门。她低着头,只闷着声音:“世,世叔。我来给您请安,还有这蛊汤,请,请您喝了。”

李邵修放下手中的书,黑沉沉的双眸看着她。

“放下吧。”

“是。”

老老实实的把汤放下,柔安心里惴惴,她想着找个由头悄悄溜走,却听见李邵修道:“今日可还头疼?”

江柔安摇了摇头:“不疼了。我全都好了。”

“手腕上的伤好了?过来,我瞧瞧。”

江柔安犹豫片刻,慢吞吞走到李邵修身前,伸手让他去瞧:“好了。完全好了。”

昏黄灯下,她的皮肤愈发显得白,新愈合的伤口成了浅粉色。

纤细柔软的手掌软乎乎的,十分信任的任他捏着,仿佛丝毫不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举动。

例如昨夜…

他心口发胀微疼。那些远远不够…如同隔靴搔痒。

“江柔安。”

如高山积雪缓缓消融的清冷声音响起,他叫她的名字。

“是。”柔安条件反射一般回答。

江柔安的手腕被信王握住,她能感受到粗粝指腹带着的薄茧缓缓摩擦过她新愈合的伤口。

胸腔发麻,酥酥的让柔安觉得眼晕。

那道深邃的视线,仿佛编织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大网,令她分辨不出方向,失去思考能力。

只会徒劳的呆在网中。

李邵修未开口,盯着面前的人。心底滋生的邪魔念头再昨晚彻底生出来,昨天只是发了个芽儿,今日那萌芽便有破土而生的冲动。缠绕枝桠疯长,掩盖了一些难以明言的恶劣心思。

他暂且压抑住。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朦胧娇媚,只与他对视了一眼便很快低下了头。

美人的脖颈纤细易折。

为什么信王只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却不开口说话?

由炙热目光编织成无形的网,牢牢将她绑住。江柔安蓦的小腿酥麻发软,脚下那张昂贵可恶的地毯绊住她的脚。

李邵修伸出胳膊揽住她。

柔软的饱满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处。

颤颤巍巍的,好像要跳出来一样。她红着脸,推了几下:“世叔…”

这样陌生的信王殿下。江柔安觉得有什么东西悄悄变了,她无暇去细细深思,又听他问:“可以吗?柔安。”

什么可以吗?她听不懂。

信王殿下很少叫她的名字。他会手把手的教她骑马,射箭,写字,十分有耐心,对她也很好。

粗粝的指腹擦过她柔软的双唇。

江柔安怯怯仰起头,对上面前人幽邃沉默的视线。

“你愿意么?”

她很迟钝,根本不懂得其中的意思。江柔安簇着眉,眼底湿润,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只是又乖又蔫的低着头,视线不安的看着别处。

所以,愿意什么呢…世叔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

无声的沉默等同于默认与放纵。

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人压下来,唇角被冰凉的东西贴着,她浑身发软。

松寒气息一改往日的冰凉,反而炙热而强势。低头轻轻的贴了一下,动作中含着珍视,像是在对待一个举世无双的宝贝,平和温柔。

这样的话…

她心里刚刚松了半口气。

继而她的下巴被牢牢掐住,仿佛两军交战,对方攻城夺地,强势直入,霸道的夺取了她所有的全部,包括本来就稀薄的空气。腿软了三分,实在失了力气,她觉得自己的大脑都要被吮走了。

——

平日里隐忍渴望的东西,一旦沾染到丝毫甜头,犹如开闸,一发不可收拾。

炙热,湿濡,纠缠。

近乎蛮横的侵占,毫不留情的抢夺了一切。

似乎是压抑许久的念头找到裂缝,不再隐忍。

强者会占有,而弱者只能承受。

她完全没有力气,身体软伏在信王殿下身前,被掐住腰,堪堪仰着脖子,脖颈柔软的划出一道弧度。

“呜…”

她没了氧气,头脑更加昏昏沉沉,终于被松开。

求生的本能让江柔安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柔软的菟丝花甚至失去了攀附虬枝的能力。

信王搂着她,摩挲着掌中触感。

他替她擦了擦潮湿的唇角,声音温和如水:“柔安,你得多加锻炼了,身子这样弱,怎么能行?”

她的唇不知道怎么了,微微肿着,鲜艳娇软。

江柔安别过头,她不好意思极了,垂着脑袋怎么都不说话。

原来信王问她愿不愿意,是这个意思。

可她根本没有时间来回答这个问题。

她不明白。

柔安的身旁没有母亲,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些,她记得,府上有掌事丫鬟出嫁之前,那娘亲嬷嬷和丫鬟说了许久的话。

柔安在旁边免不了听了几句话,那老嬷嬷说,嫁到夫婿家要学着忍耐,学着如何与婆婆相处。但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与夫婿之间的男女之情…

柔安那会儿年幼,好奇问道:“什么是男女之情?”

老嬷嬷却笑着:“姑娘还小呢,听不得这些话。您快先把耳朵捂上。”

说完,就伏在即将出阁的小丫鬟耳边,说了些什么。小丫鬟的脸霎时间红透了,羞羞答答的点了点头。

江柔安微微不解。她心思单纯,如同一张白纸,不通人情世故,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包括现在。

灯下,柔安被高大的男子拥在怀里疼爱。

直觉告诉她,应该惧怕。可她的心底又十分信任李邵修,她的世叔不会害她的。

她的眼底弥漫出朦胧雾气,两只白皙胳膊无助的攀附着男人的肩头。

他觊觎已久的香甜蜜桃,终于被自己吃到腹中。

只是光尝了个甜头,腹中饥饿的感觉在品尝着甜美香气之后,不减反增,叫嚣着高高扬起头颅。

叫嚣着,吃了她,吃了她。

太痛苦了。李邵修心想。

“昨夜照料你许久,本殿确实有些累了。这便当做你的谢礼。”

想起李邵修昨晚的照料,江柔安不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他,怎么好意思把照料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呢,他明明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咬着唇不说话。

嘴唇还微微酥麻着,泛着粉润的色泽。

李邵修微微心疼,一只手掐着下巴,把那可怜的唇从牙齿下解救出来。

不够。远远不够。

小双点了灯,收拾了帕子,将绣奁整理干净,把矮几上的团粉靠背换了个颜色。

“姑娘,今天去请安怎得这么晚才回来?殿下又让您抄字了么?”

以往去请安,除了抄书的时候,姑娘很快就回来了,也不知道今儿为何那么晚。请安请了半天。

小双未曾注意,在塌前捧着本书的柔安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嘴唇肿着,如同上了唇脂一般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