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亲

这么多人看着呢!

谢知鸢脑袋一片空白,手下意识揪住陆明钦的领子,那里被绣娘细心织了绣样,针脚平平整整,但摸着还是会有硬物感。

“表,表哥干嘛呀?!大庭广众呢......”谢知鸢轻轻推着他的发冠,脸蛋红红地小声嘟囔着,

陆明钦自喉间滚出个低笑,托着她腿弯的掌心又用力了一些。

真,真是.......

谢知鸢脸羞恼地垂下。

雨水的微凉气息混着枝草的清冽拂面而来,倒是驱散了些烈酒味,她脸上的热意也跟着降了些,

她被男人单手抱在臂弯里,唇再凑近些便是他的鬓角,心尖的砰砰跳动在杂闹又静谧的雨夜响起,

陆明钦单手撑伞,步伐走得极稳,雨大半被油纸伞的伞面遮挡住,却有些无法避免地顺着伞沿飘落,谢知鸢被凉气侵袭得一抖。

“表,表哥,”她靠到他的肩膀,打着哆道,“你背我好不好?”

电闪雷鸣间,女孩的话语近乎要被吞没。

陆明钦听到她语调中的细颤,脚步只略顿了下便继续前行,直到了宫道平整的一处檐下,才轻轻俯身将她放下来。

这里的青石板路半边被檐角遮挡,是以还算干燥,可绣鞋轻轻踩在上面,却不自觉缩了缩。

男人将伞斜放着,又摸了摸她的额角,“很冷?”

温热的大掌触碰到冰凉的额头,谢知鸢仰脸看向表哥俯身望来的黑眸,发抖着留恋蹭了蹭,才缓缓点了点头。

陆明钦眉头微蹙,他轻轻擦掉她额前的水迹,又将伞柄递给她,没待谢知鸢反应过来,男人宽大的背便在跟前,

“上来,”陆明钦缓声道,“待会阿鸢将伞靠到背上。”

谢知鸢磨磨蹭蹭地举着伞趴到男人的背上,感受到他起身时,浑身都僵得宛如注了水。

表哥的背宽大有力,谢知鸢手每次不小心按上时,其上的肌腱都会垄起发硬,被包裹在血肉里的节节棘突都充斥着力量,

她一下子缩回手,无处安放地停顿在半空。

可手没有了可以依靠之物,她身子无法避免地往前倾,软绵靠上时恰好抵住脊背突出的骨节。

谢知鸢被吓了一跳,脸上热意再度窜起,才撑着往外拉了些距离,男人浅淡的嗓音再度响起。

“靠得近些,热乎点。”他轻轻松松颠了颠背上的女孩,好似这点重量于他而言轻如鸿毛。

谢知鸢被他颠得轻轻喘了下,纤薄的身子控制不住再度贴上,她哪里都敏感,男人的肩胛骨却随着走动的姿势舒展,

剐蹭过时,身子好似过了电般,软成一滩水。

她一只手要撑伞,如此一来便只剩另一只手,无力的环住他的脖子,

凉风席席中,谢知鸢又颤了颤,小指骨不小心搭上突出的硬物。

那是表哥的喉结。

还随着她轻轻碰到的动作,上下滚动了下。

谢知鸢慌忙缩回不安分的手指头,身子又被男人提醒似地往上颠了颠,手中的伞随之晃荡,疾疾的雨丝迫不及待拂面而来。

真是小气鬼,怎么都不让人摸的。

谢知鸢瘪着嘴吸了吸鼻头的雨渍,她此时趴在陆明钦的肩上,由于身子挪上了些,轻而易举看到了男人的耳骨。

天上的雷还在轰隆隆的响,女孩乌溜溜的眸直直看向那一处,恍若被引诱了般低头——

鼻尖满是雨水混着清冽雾气的香味。

“阿鸢——”他低沉的语气带着威胁,没被沉重又细碎的雨声雨声遮挡,直直钻入女孩的耳中。

谢知鸢先是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靠着他腰侧的腿晃了晃,明摆着自己什么也听不懂,不仅没松口,贝齿还在男人的耳朵尖咬了咬,

女孩的牙齿平整细滑,合着软糯的唇肉裹挟,明明没有刺痛感,可男人的眉眼瞬间落了阴影。

“别闹。”他握着她腿弯的大掌一紧,略粗粝的指腹在她膝盖骨上轻轻一捏,是足以称得上威胁的侵略。

谢知鸢轻轻松开嘴,不满地嘟囔了两句,

陆明钦眉头略松,以为她是害怕了,可没曾想下一瞬耳后热气忽地又袭来——

谢知鸢趁他不备,又朝前叼住。

反正咬都咬了,表哥待会肯定要惩罚她,那还不如吃个够。

伴云方才早已小跑着出了内宫,看见停在外宫宫道处的车舆时眼睛一亮,踏上外板的那一刻,身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

“什么鬼天气,”他念叨着,拿着帕子擦着脸上的水珠。

疾烨懒洋洋靠在车厢外,望着天上的雷电,雨幕层层笼盖住远方的天际,模糊了飞檐翘角的轮廓。

他收回视线,斜斜瞥身边浑身湿透的伴云一眼,见他还在抓着衣角往下挤水,嘴里不由得发出嗤笑声。

极爱面子的小总管怒意冲上眉眼,他放下手中的衣摆,伸手啪地一下拍上了疾烨的肩头,呵道,

“笑什么笑,若不是你克扣了我的伞,又不愿去那内宫,如今湿透了的可是你自个儿。”

疾烨不疼不痒地躲了躲,他眉尖一挑,才要说什么,忽地捕捉到什么动静,黑眸直直往外看去。

男人的皂靴稳稳当当踩过青石板砖,扬起些许细密的水珠,发出细碎的响声。

素青色的伞在暗夜中模模糊糊转着,水顺着伞骨飞溅。

伴云眼瞧着世子爷背着表小姐朝这边走来,清俊的脸上是惯常的没有什么表情,却足以让他心肝发凉,

男人腿长,明明是数丈的距离,与他而言不过是几步,他上车时淡声吩咐道,“启程”,

伴云还没反应过来呢,耳边忽地传来女孩的轻呼,表小姐肩头那顶伞瞬间滑落到他头顶,

雨丝轻扬间,男人大踏步进了车厢内,车帘还在摇曳,

伴云透过缝隙看见了表小姐跌落在软垫上,屁股还没坐稳,人便被拉着到了男人的怀里,云锦织的雪纱全然被湛蓝色的衣角淹没,

车厢幔布完全落下的那一瞬,里头传来细细拖长的哭腔,还有被吞咽掉的声音。

马车咕噜划过一个水坑,在青板路上划过白色的湿痕。

车厢内,窗幔被死死的盖住,越发沉重的呼吸声交缠着将此处变得格外狭隘,

少女被男人的倾压得无力反抗向后坐,因灼热的气息压近,腰背被迫往后仰出快被折断的弧度,

撑在身后的手臂早已泛起因使力而生出的筋络,可在下一瞬却被宽热大掌擒住,

女孩的身子在瞬间落空,急促的呼吸后,男人不紧不慢拢住她的后腰,柔软濡湿的唇继续贴上去,

不同于上回在翠玉阁里的浅尝辄止,陆明钦吻的动作虽不疾不徐,但深入后与她的纠缠,可偏偏勾着她时也是慢条斯理的,

挠人的很。

谢知鸢呼吸越来越急促,周遭混了灼热的酒气,烧得她脑袋发蒙,好似海浪中的孤帆,下一个浪头掀起时便能被裹挟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