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铜雀台

酒店房门一关, 密闭的房间内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被搂上腰,肌肤相触,感受到男人温热的体温, 跳动的心跳, 虞乔才有种他真的来到这里的实感。

方才在车上,她还对着窗外想他,如今这一刻,想念中的人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虞乔仰面,眸光有些茫然, 还没回过神来:“你是因为我说想你,才过来的吗?”

玄关处的照灯不甚明亮,她看到周宴深低下头:“不是。”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因为我也想你。”

声音低低的, 气息拂在她的颈间, 虞乔眼里的神色微动,心跳不受控地加快。

她抬手搂上周宴深的脖颈, 上半身微微往后仰, 及腰长发垂到他的胳膊上,滑过手腕,痒痒的。

四目相对, 不知是谁主动, 缠绵的吻一触即燃。

酒店房间里浮着温暖的豆蔻木棉香, 二人身上原本都带着雨凉风冷, 此刻被屋内的熏香烘着,烘出了别样的情愫。

虞乔身上的旗袍是极贴身的尺码, 腰部收束, 细腰纤纤, 几乎是一掌可握。

周宴深掌心扣着她后脑勺,唇舌相抵,寻到她口中越发深处的香气,将她按向自己,拇指和食指捏到温润的玉簪,轻轻一抽,如瀑的青丝瞬间倾泻,在腰臀之间的曲线晃荡。

他的衣服被她紧紧攥着,虞乔一面回应着他,一面身体越发无力,忽然周宴深抱着她换了个方向,她被按在门上,他护着她的脑后,再度低头掠夺她的氧气。

层层堆叠的热气从深处涌出,虞乔感觉到周宴深搁在她腰后的那只手往前,逡巡到她身前的纽扣,捻开了一开。

注意到她失神,周宴深的舌尖忽然扫过她的上颚,一阵酥麻,又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她唇。

“你……别……”虞乔无力地抵着他的胸膛,旗袍开叉之上的第一颗珍珠纽扣已经被解开,雪白的缎面内衬若隐若现。

周宴深的掌心贴着内衬,温度烫得惊人。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嗓音里是明晃晃的欲-念:“别什么?”

虞乔微微地喘息着,绯红从耳根蔓延到脸颊,她被亲得声音也柔了下来,低低软软的:“别弄坏了,旗袍是节目组的,很贵。”

“很衬你。”周宴深贴在她耳边说。

的确是很衬她,浓郁的孔雀蓝,衬得她肤白胜雪,每一处都严丝合缝,单单只是站在那也身姿窈窕,风情动人。

没人不喜欢听好话,虞乔唇角微翘,她唇碰到男人耳后微热的肌肤,尾音丝丝像浸在蜜里,勾着他的神经:“你喜欢吗?”

回答她的是从腰部逐渐往上解的扣子,珍珠盘扣,每解一颗都有圆润的声音。

全开襟的旗袍,盘扣蜿蜒直到漂亮的颈间。

解到最后一颗,周宴深俯身吻住她的唇,将人打横抱起,嗓音清哑:“我送你。”

旗袍掉落在玄关处,虞乔身上只剩白色的真丝吊带内衬,薄薄的一层,裙长不过膝盖。

她被抱到浴室,花洒打开,热水掉落在地面,氤氲出一室的雾气。真丝沾了水,紧紧贴着身,周宴深的手从裙摆之下深入,吻从她唇间辗转到雪白的天鹅颈,精致的锁骨,留下印记,再度往下。

他的唇好烫,手也烫,快感堆叠,虞乔死死咬着下唇。

“别——”

眼尾渗出勾人的绯红,氤氲在雾气里,她仰颈,压抑地低-喘。

热水错落,窗外雨声连绵,树叶在风雨中簌簌作响,风越凉,玻璃上的雾气越朦胧。

虞乔的指尖扒着雾面的玻璃,不断下滑,最后死死划着周宴深的肩。

“周……”她出口不成调。

“嗯。”他的声音沙哑。

蝴蝶骨优美纤薄,紧紧绷着,弧度极其漂亮。

虞乔低头,牙齿将他肩头咬出深深的红印。

换来男人低哑的笑,笑声混着蒸腾缭绕的雾气,一同消散在窗外逐渐瓢泼的大雨中。

结束时,虞乔连指尖都是粉的,一点都抬不起来。

周宴深用浴巾抱着她,抱回床上,帮她穿睡衣。

窗外的雨渐渐变小,淅淅沥沥地打着树叶,夜色深沉,华灯渐下。

周宴深倾身,关掉顶灯,只留床边的台灯,再回身时,虞乔躺在他怀里,忽然抬头,报复性地咬了一下他的锁骨,还在齿间磨了磨,咬出一个鲜明的牙印。

周宴深低头笑:“还想咬哪,我脱了衣服给你咬。”

“流氓!”低低的小声愤恨。

周宴深闷声笑,搂着虞乔,不轻不重地帮她揉着腰。

虞乔在被子里踢他的脚尖,抬着漆黑卷翘的睫毛:“周宴深,你的良心是选择性上线吗?”

她泫然欲泣的时候,泪珠挂在睫毛上将掉不掉,被他细致温柔地吻去。

也只有吻是温柔的。

“一直都在。”周宴深失笑,薄唇轻扬。

虞乔撇撇嘴,躺在他怀里舒服的位置。

灯光是暖黄色的,不刺眼也不过分黯淡,酒店的温度和香气都宜人,虞乔虽然累,但是暂时没有什么困意,便扯扯周宴深的衣袖:“你明天要上班吗?”

“不上班,我请了三天假。”

“真的?”虞乔陡然开心起来,“我接下来三天也没有通告,那我们不如留青港玩吧。我这两天吃了好多好吃的糕点,明天带你去。”

周宴深摸着她的头发,笑意微淡,没说话。

察觉到他的沉默,虞乔仰头:“怎么了,你不想在这玩吗?”

周宴深摇摇头,低眸看着她,抬手,手指轻轻抚她的眼睛:“乔乔,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怎么了?”他郑重的语气,虞乔略微有点儿茫然。

“梁淮放弃手术了。”

虞乔微愣,片刻后,她平静地哦了一声。

周宴深手指停留在她的颊边,轻声问:“那天我和梁淮说的话,你听到了多少?”

虞乔抿唇,不想骗他:“差不多都听到了。”

顿了顿,她又说:“我到梁家的时候,梁淮的妈妈就已经不在了。梁淮应该是在他妈妈去世之后脾气古怪起来的,梁宏生带他去医院看过,医生说是巨大打击造成的心里创伤,让他变成了极度焦虑的痴迷型依恋人格。”

周宴深没说话,安静地听着。

虞乔垂下睫毛,微微颤了颤,声音低下去:“周宴深,我知道你一定不理解我为什么不报警。一个是因为我当时状态不好,无暇顾及。第二个原因就是,我还是没有狠下心来。”

周宴深叹了口气,更紧地抱住她,吻落在她额头。

“我知道。”他很轻地说。

太过温柔的安慰,虞乔鼻尖一酸,手去搂他的腰:“周宴深,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感受。我没有亲人,没有和我血脉相连的人。梁淮他,他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