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波澜迭起(第2/3页)

金绣娘咬咬了红唇,怒目圆瞪:“自古刀枪不进清吟别馆,方远极竟然带兵把我一门抓的干干净净。”

柯书吞了口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章、章三爷,又、又抢走钟姐姐……现在怎么办?”

启鸣左右瞄了一眼,一脸凝重地说道:“官府抓人、江湖绑票,乱世!我看,这事须得我出马才行!”

金绣娘见他故作深沉地摇头的样子,差点气乐:“你少来!一个提笼架鸟的,能办成什么事?你且说说看,他们目的是什么?”

启鸣左右瞄了瞄,指着华民初手中的卷轴狡黠地笑道:“想要那张画呗。”

华民初沉吟一下,摇头低语:“不,若单为图卷,根本不用兴师动众。”

柯书抹着汗,更结巴了:“莫非……为火车上杀人那、那个……”

华民初郑重其事地点头:“我正这么想,在火车上杀南方来使,再动钟家和清吟别馆,他们好像故意要把这些事搅在一起,我越来越觉得跟南北局势有关。”

柯书吓得哆嗦了一下:“会有……有那么严重?就算要搅在一起,为什么要拿钟家开刀?你们钟家还有清吟别馆……莫非、莫非和革命……”

他后面的字没说完,双手捂紧了嘴,紧张地看着华民初。

“胡说!”华民初瞪了他一眼,小声说道:“没有这样的事。”

启鸣傻呵呵附和道:“其实吧,我觉得这事儿严重性简直不亚于当年孙大炮逼我们爱新觉罗家逊位。”

华民初又扭头瞪启鸣,启鸣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没再敢乱开玩笑。

金绣娘站起来,踱了几步,眉心紧锁,轻声说道:“反正方远极不敢这么张狂,除非栾督办要他这么搞?”

华民初点头,“对,最不想看到南北和解的就是他!”

金绣娘扭头看着华民初,疑惑不解地问道:“可这跟八行有什么关系?”

华民初面色凝重地说道:“应该是阴差阳错被搅和进来,他们在火车上本来就是要对南方来使下手,没想到你们在火车上夺图,所以才被牵连进来的。”

“南北政局是朝廷纷争,还能扯上外八行?栾督办用得上草民?得了呗。”启鸣双手连摆,不屑一顾地反驳道。

“你也不要忘了,十八年前你们清廷跟列强十一国宣战,用的可是义和团,慈禧太后用得不正是草民?”华民初义正言辞地反问道。

启鸣张张嘴,没能答话。

金绣娘看着二人,喟叹道:“若真如小华先生所言……事关栾督办,就成了死结。北派商女,仅此一支传承千年,却在我手上遭此大劫。

华民初沉吟一下,坚定地说道:“政局纷争不该拿这些平民女子的命当筹码。大先生,我要救姐姐,您要救商女们,就算死结也要想办法打开。”

希水一直在听几人说话,到此时才听懂他们说了些什么,她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茶碗乱晃,激动地说道:“师哥,你说话,要我毒死谁我就毒死谁!”

华民初被她拍桌子的动作吓了一跳:“胡说八道!我一个正派大学生,会让你去毒死人吗?下三滥才这么想呢……”

下三滥可是说的八行中人?大家都看向了华民初,他自知失言,尴尬地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杀人害命不对,得想个好招。”

忽然,“嗖”的一声,一支带纸飞镖擦脸而过,直钉在柱子上!

“小心!”希水飞身追出去,但外面并不见一个人影!

“刚刚谁进来了?”金绣娘走到门外,对着院中的粗使丫头大声问道。

丫头们摇头,纷纷说无人进来。

希水叉着腰往四周看,脆声说道:“是个高手,也是个胆小鬼,不然不会逃得这么快,是怕我毒死你吧?”

“这是啥玩意儿?”启鸣走到柱子前,好奇地去拔飞镖。

“喂,呆子,你不怕有毒啊?”希水眼疾手快,放出一只阴极虫抢先落到飞镖上。阴极冲一下浑身变成晶莹剔透翡翠般碧绿,接着又恢复原状。

“这小东西可真新奇。”启鸣的注意力又被阴极虫给吸引住了,又想摸虫子。

希水拍开他的手,托着阴极虫松了口气:“飞镖无毒,是真传信儿。”

华民初大步过来,用力拔出飞镖,取下镖上穿着的信纸。

金绣娘急声说道:“打开看看,写的什么?”

华民初打开纸条,一眼看完,低声念道:“春风化雨水,俯览太和门,王者笑贝勒。丹青待佳人。”

大家全懵了,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是何意。

金绣娘拿过纸条看了半天,疑惑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啊?好端端地送我一首诗?可这诗写得也太差劲了吧。”

华民初微微闭上眼睛,脑中把这首诗拆来合去,寻找答案。

大家都围着纸条猜其中的意思,华民初突然一下睁开眼,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装的吧?”启鸣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华民初左右瞧了一圈,从妆台上拿过台历,翻到三页后。

“春风化雨水,后天是二十四节气的雨水;俯览太和门,北平城只有帝京大饭店是唯一能从高处看到故宫太和门的地点;王者笑贝勒,暗藏一个“赌”字;丹青待佳人,等着拿画交换姐姐们。”

金绣娘恍然大悟,轻轻点头:这是要我们三天后,在帝京大饭店赴一场赌局,用《十行者图卷》去换人。”

希水敬佩的看着华民初,抓着他的胳膊直摇晃,“师哥,你好厉害呀!这都能猜出来!”

启鸣双手抱拳,堆着笑脸说道:“佩服、佩服,华少,若不是我头顶着爱新觉罗的皇家名号,都想给你磕个头。”

希水撇了撇嘴角,不屑一顾地扒开他:“给师哥磕头轮不着你!那也是我来磕头……我知道,就像以前给皇帝磕头一样,这是用来表达尊重和崇拜的。”

她一边说着,就要跪下去。

金绣娘一把托住她,苦笑道:“这丫头,到底是机灵还是傻呀?谁告诉你磕头是表达尊重和崇拜的?我现在告诉你,咱们女人也只跪天地,只跪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