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缠吻(第2/3页)

末了,他从书案后走出,阔步往里间走去。

太子离开后,冯翎吓得瘫软在地。

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来东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觉得自己仿佛来了一趟鬼门关。

爹爹说的没错,太子殿下当真冷血无情……枉她冯翎有着长安第一美人之称,平日里哪个男人不是被她的容貌迷得神魂颠倒?可太子殿下就这样冷漠看着她流泪,对她丝毫没有怜惜。

可,她又怎能甘心?

她的家世、容貌哪点不比其他世家贵女强?若是与崔萱相争也就罢了。可那个女子,一看便知不是世家贵女,又如何能比得上她?

崔萱见此情况便知姑母让她和太子表哥用晚膳这事又吹了,忙将冯翎扶起离开寝殿。

出东宫时,天色已暗,冯翎还在流泪,拉着崔萱的衣袖,一双眼睛通红,呜呜咽道:“你说殿下榻上那女子是谁呀?”

崔萱怔了须臾,默叹一口气。

这是个不怕死的。

兄长曾说,平日里要离脑子不清醒的人远一点,果真没错。

看来她下回遇到冯翎,得有多远跑多远了,省得这冯翎下回真会殃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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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谢缚辞进了里间,却没瞧见姜沐璃的人,宫女恭敬道:“殿下,阿璃姑娘让奴婢们给她放了冷水,进了浴房有一会儿了。”

算着时间,这时候药效定是发作了。

依葛太医所言,第三夜是最清醒,但亦是最难熬的一夜。想必这会儿那个小骗子早已难耐,打算泡个冷水浴清醒清醒。

谢缚辞颔首:“行了,你们通通出去。”

宫女们应下,皆退出寝殿。

他沉吟了须臾,便举步踏入浴房,甫一进入,一股寒气扑面袭来。

如今正是冬季,偌大的浴池放满了冷水,便是七尺男儿,也难以忍受,他眉目微凛,往里踏去。

姜沐璃墨发披散,通身覆盖在冷水的浴池内,酡红脸颊上的水渍正在往下流淌,冰肌锁骨折射出莹润的光泽。

忽听脚步声,姜沐璃缓缓睁眼,看见来人,她立即双手呈交叉状,半晌,直感觉那灼热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

她掩下.体内的燥意,颤声道:“殿下又来做什么?”

谢缚辞瞧她那副警觉防备他的样子,实在想笑,“姜沐璃,这两日你在孤的面前,比现在这幅模样更难堪的时候都出现过,现在才来防着孤?”

姜沐璃眼睫濡湿,“殿下今早说过的话,可是忘了?”

她多番提醒他,拐着弯也要赶他走。

谢缚辞心里烦躁骤升,脸色也冷寒起来,“你既知道这药如此难捱,为何不求孤?”

他早上放下那话,便是等着她主动挽留,主动求他帮她,未曾想,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推拒。

难不成,除了他,她还指望别的男人来帮她解药?

即使现在体内难受,可姜沐璃还是察觉出他的不对劲,讷讷问:“殿下想让我求你?”

谢缚辞沉默不语。

姜沐璃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这样能好受许多,道:“倘若,我想求殿下放过我的弟弟和邵家,殿下能答应吗?”

“你做梦。”谢缚辞冷嗤。

到这个地步,她竟然还想着邵景那个旧情人?

姜沐璃苦笑一声,红润的脸上掠过一抹失望,轻声低语:“那,我没什么可求殿下的了。”

谢缚辞沉步向前,在离她最近的池边驻足,居高临下看她:“你就不想活下来?”

“想。不瞒殿下,我极其怕死。”

“可,可我实在不懂,这与我求殿下又有何干?”

谢缚辞只觉得她这番就是有意气他,咬牙道:“你这毒今晚是最后一夜,若是没有男人纾解,便会死了,你可清楚?”

“清楚。”姜沐璃轻轻嗯了一声,很快,又抬起湿漉漉的眸看他:“那既如此,殿下愿意给我找个男人纾解吗?”

“你想死吗?”他面沉如水,冷声道。

姜沐璃:“……”他到底想让她如何做?

浴房内诡异的沉默了片刻。

谢缚辞唇角扬起嘲意,“好,很好,那你便去死吧。”说完,转身往浴房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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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皎月高悬,谢缚辞出了寝殿,烦躁地扯了扯衣襟,阔步朝书房行去。

邹平邹卓等人也已在书房等候多时。

书房内议事毕了后,已至深夜,吴毓见谢缚辞面色不虞,便主动送幕僚出去。

待幕僚离去后,邹平才道:“二皇子近日在府邸安分得紧,除了召见了几名心腹为他恢复圣宠出主意之外,并没有其余的举动。”

谢缚辞颔首,垂眸看书案,低沉道:“将他盯紧了,孤不喜计划中出现意外。”

提起意外,他眸色加深。

蓦然令他想起那个小骗子初到东宫时的场景。

当时他路过她身旁,嗅到一股让他无比舒适的清香。便不受控制在她面前停下,他命令她抬起头来,下一瞬间便对上了一双看到他时,极其惊愕又飞快掩藏情绪,最后与自己释怀的眼神。

也是因一种令他莫名熟悉的感觉,他头一回让一个侍妾之流留在了东宫,自此夜夜没有离身。

他一次次为她破了他定下的规矩,他的计划,他宠她护她,可她全然不在意,竟还想着要离开?且一次又一次欺骗他。

最后竟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着实可恨,死了不冤。

“卑职领命。”

邹平察觉到太子情绪陡变,未免惹他不痛快,应下后连忙出了书房。

吴毓将人送出去后,一进书房便见太子俊逸的背影。

他负手站在临窗前,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神思幽沉看着外头明亮的弯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太子缓缓低问:“她如何了?”

吴毓经过凌秀院一事已长了教训,方才送人出去后,也派了宫女去瞧瞧情况,如实答道:“回殿下,阿璃姑娘还在浴池内没有起身。”

听此,谢缚辞转过身来,不悦道:“冷水都泡多少个时辰了,她不起身,你不知道让宫女去拉她起来?”

吴毓一脸为难:“奴婢不是没用此方法啊,可那药着实将阿璃姑娘折磨的不轻,若是离开了冷水,奴婢担心她也实在受不住……”

话音才落,吴毓便见跟前身着蟒袍的男人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心里头更是五味杂陈。

殿下或许自己都没发现,他总能轻而易举被阿璃牵动心绪。

谢缚辞踩着夜色回了延元殿。

推开浴房门便见浴池内,姜沐璃有气无力地伏在池边,手中握着一支金步摇,正要往自己的手背上扎。

他心口一滞,迅捷上前打掉她手中的金步摇,冷声道:“你疯了?”

金步摇忽然从手中脱离,姜沐璃锁骨处堆积着黏腻的发丝,整个人都湿漉漉的,粉颊泛红,缓缓抬起迷离的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