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斗争和学习的起伏(第2/2页)

为了躲避叶小哥的絮缠,珍卿站得离他远一些。

旁边的秦师姐笑得不行,替叶小哥给珍卿和二姐道歉。

他说叶小哥一惯痴痴癫癫的,看见让他有灵感的人,就死皮赖脸地叫人做他的model,但他并没有冒犯之意。

珍卿不由啧啧感叹,小伙子真是敬业爱岗,有一种钻头儿精神。

忽听街上一个报童喊:启明留声片一小时售空,华界教职员市政府讨薪,何孔二督军为地盘大打出手,应天韩领袖忧民生如开大会。

举着报纸的小报童,轻巧伶俐地跑过去了……

珍卿觉得今天的报纸真玄乎,那小报童喊的四件事里头,竟然三件事跟她有关。

留声片的事就不必说了。

第二件□□讨薪之事,本来教育界六月份就在酝酿了。

但□□们的讨薪计划,因六·三政变搁浅了很久——海宁国立的大中小学,从去年就开始欠薪了。

珍卿的文章揭破教育界的宭状,海宁教育界普遍欠薪的情况,也随着启明事件的发酵,渐渐传染式地被曝露出来

珍卿写《我启明的先生们》,成功为启明学校筹得数万经费。

《我启明的先生们》,集记叙、抒情、呼告、议论于一体,给读者造成很大的冲击力和感染力。

这一横空出世的“启明体”,被不少教育界的人士援用,借以反映各自学校的窘况,以期像启明学校那样获得援助。

现在海宁的大小报纸上,充斥着“启明体”式文章。

荀学姐家里收集了不少这种文,一家人没事会拿出来评头论足的。

荀学姐又拿来给珍卿看,珍卿拜读之后不知是哭是笑。

充斥报端的“启明体”文章,数量很多质量参差不齐,有的不但毫无文笔真情可言,甚至庸俗粗鄙肉麻之极。

荀学姐告诉珍卿,结合新闻学和语言学分析,“启明体”很快会变成一个偏贬义的词。

这一会儿在电车上,珍卿看见路上不少拿小旗的人。

那些男女多着长袍正装,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的——多半是参与讨薪的□□们。

杜教授被欠薪也达半年,他今天一早上也出门,说不定就在这些讨薪队伍里呢?

有人老是讲民国范儿咋样好,说民国的文化人待遇高。

该叫吹民国范儿的人穿来,看看顶着毒日头讨薪的人们,就晓得民国范儿未必不拉垮。

珍卿蓦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杜教授特意找她说话,就她将来的职业理想,进行了深入浅出的探讨。

珍卿说她还没有想好。

杜教授委婉地吹风,说觉得她适合做学问,将来谋个教师的职位,有充裕时间和良师益友,校园环境最适合做学问了。

珍卿之前没太在意,此刻忽然省悟,杜教授大约在担心他——正如二姐、三哥担心她,在有些激进事业中卷入太深。

珍卿审视自己的生活理想,她并不想做革/命的先锋,或是做哪种运/动的旗手。

她两辈子成长环境注定了,她就算有leadership,做起leader来也觉得不自在。

她最近参与的进步事业,虽然是自己主动参加,还是有身边人推动她的因素。

所以她连朗诵自己的文章,也在站在严密的帘幕后面,就是这种隐身心态在作祟。

珍卿是溜溜站了一小时,才终于坐到电车的尽头。

然后,他们又坐半小时黄包车,到了一处草木丛莽的境地,这地方看起来人迹罕至,天然给人一种不安全感。

慕先生带头走在前头,穿过疯长的丛莽草木,拨开密腾腾的攀缘植物。

珍卿的一位唐师兄,拿着一包药粉一直洒。

珍卿心里直犯嘀咕,抱着二姐问:“那药粉管用吗?”

二姐动了一下鼻翼,说:“就是雄黄驱蛇粉,还是有用的。这里地势高,气候干热,没那么多毒虫毒蛇。”

就这样走了大约半小时,他们来到一片废墟前面——像是古代宫廷建筑的废墟。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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