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围炉夜话中西诗(第2/2页)

八点多钟珍卿跟主人告辞,戴维斯·萨尔责也跟着告辞。布莱德曼夫妇亲将他们送至门外,珍卿感到“非我族类”带来的亲切感,不说布莱德曼教授夫妇,连加西亚也非传闻中的不通情理。珍卿不由感慨人心复杂,看待洋人也不能施行株连,还是要因人而异呀。

比如跟珍卿出来的萨尔责,演讲会的金艾达小姐告诉她,萨尔责家里很有能量,他伯父做过某地州长,他家的炼油生意也算红火,家世人脉很可观的。这种人若是真心与她交朋友,时日有功,让他也能对中国抱以真心的关心和尊重,那自然是好事。

珍卿站到人家楼底下,被冷空气激得咳两声,看看时间已经八点钟,她跟继云表哥约好的,八点半钟来送她回家。

萨尔责也站到了他身边,珍卿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他却静静地呼吸着不发一言。

珍卿应付过锲而不舍的人,但那都是非常明确的追求者,萨尔责似乎总在跟她聊别的,云山雾罩地不表达什么。珍卿深沉地吁一口气,狐疑又好奇地:“萨尔责先生,你是发自肺腑的吗?刚在教授家谈韵律诗?”

萨尔责傲慢地睨视珍卿:“为什么不是发自肺腑的?杜小姐,你觉得我会因何缘故,违反我的真意,当着众人虚伪地表达!”

珍卿被他反问得语塞了,莫名其妙地叹息,低声说了“谢谢”和“再见”。她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左右张望一阵,不见继云表哥,却见陈钧剑气喘吁吁跑过来,说继云表哥刚才从图书馆回来,太着急连着摔了两跤,扭了脚又把手肘摔破,实在不便就让他过来。

珍卿急问表哥伤得重不重,这时间方不方便去看他。陈钧剑连忙说不打紧,表哥手肘上的是皮外伤,脚踝上的扭伤也不严重,但肯定不好乱走动。珍卿这才放下心,表哥着急许就是为了来送她,由不得她不忧心。

晕黄的灯光,裹着朦胧的白色霜气,珍卿感到陈钧剑热切的眼神,可想见半个钟头的回家路,就要伴着他雀跃的话语,和热烈绵密的眼神,珍卿犹豫了。一旁冷眼旁观的萨尔责,审视着珍卿和陈钧剑,他不通语言也能感到这中国男人的雀跃。

珍卿站在原地对陈钧剑说:“继云表哥没事就好,等明天熬骨头汤来看他,时间不早,你赶紧回去歇着,顺便照看下表哥。”

陈钧剑说这怎么能行,雪天路滑不说,万一路上遇到不规矩的流浪汉,他对杨继云没法交代。

珍卿隐讳地看向萨尔责,正准备说点什么,萨尔责就举手看表,很绅士地跟珍卿说:“杜小姐,布莱德曼教授要我送你回家,如果不完成这个使命,恐怕我会令他很失望。杜小姐,走吧!”

陈钧剑左看看右看看,脸上浮现疑惑,却立即跟上珍卿两个,说他也一起去吧。

作者有话说:

引用的译诗不是作者所作,两首中国译诗引自许渊冲先生作品。

尽量少一些引文了,不过一点不引影响对主角主张的理解,多多少少要有一点。感谢在2022-09-12 22:50:10~2022-09-13 12:45: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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