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出关解毒篇 第九章 纵酒狂歌(第2/4页)

艳少忽然道:“敢问沈公子,被你们抓去的那个少年,现在何处?”

我打断他:“她自己为什么不来见我?”

我立刻瞪着他,怒道:“你到底是哪头的?”

他似乎不习惯被人打断讲话,微微蹙起眉峰,冷冷道:“她在回碧玉峰的途中。”

凤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笑道:“她这么厉害,什么都在她的意料之中,还需要我帮忙吗?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也该回去了。”说着,故意仰天打了一个呵欠。

他冷笑道:“没见过饭量如牛的美女。”

他终于正眼看着我,道:“容姑娘打算袖手旁观?”

我笑道:“没见过美女吗?”

我反问:“这跟你有关系吗?”

他气结瞪着我,目光冷锐如刀锋。

他脸色一变,目光忽而变得阴暗难明,“落绯,送客。”

“你有没有搞错啊……”我咽下饭菜,续道:“别人不跟你合作,就出言讽刺。”

一个容色秀丽的黄衣少女应声出列,道:“容姑娘,请。”

沈醉天呆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大笑。“我本以为,楚先生乃绝世高人,必定见识不凡,想不到竟也……”

落绯!我的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光,定定看住她。

艳少不动声色,平静道:“因为我是一个汉人。”

她冷冷道:“容姑娘,我家君主请你出去。”

沈醉天苦笑一声,道:“沈某实在不愿意与先生为敌。其实汉王的事,沈某本可以略尽薄力,不知先生何故总是拒绝在下的好意?”

我慢慢转身出门,脑子却在快速转动。

我这两天连夜赶路,不曾好好吃一顿,这时逮着机会,只管埋头猛吃。

七海连环岛的人追杀杜杜鸟,是因为那个包袱——包袱又是柳暗给杜杜鸟的——里面的东西,却是这个落绯的——现在,七海连环岛的君主,竟然替柳暗来传口信。

沈醉天不说话了。室内重新陷入寂静。

七海连环岛果然是一个棋子?还是说,他们联手来设这样一个局?

艳少淡淡道:“汉王志在必得。”

按照艳少的推测,这个局的目的是为了保存御驰山庄。现在,沈醉天带人去攻打碧玉峰。

他的脸上顿时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表情,静默半晌才道:“那么,楚先生何必……”

这个局岂非是不攻自破了?

艳少道:“不知道。”

南宫俊卿的话是否可信,沈醉天是否真的去了碧玉峰,林少辞是不是真的有危险?

沈醉天似乎吃惊不小,看了看我,又转头看艳少,问道:“这么说,楚先生不知道那盒子里的东西?”

我拿不定主意,便决定回去问问艳少,看他有什么建议。

我忍不住道:“到底那盒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此时,小巷中空荡无人。我快走几步,忽觉身后凉风拂体,回头见是艳少,忙挽着他的手臂,笑道:“你来得正好,我遇到一件奇怪的事。”

一股诡异的气氛滋生漫延,室内静默,唯有琴声叮叮咚咚的起承转合,悠扬婉转。

他含笑看着我,静默不语。

沈醉天闻言面色一变,闭唇不语。

我待要将刚才的事告诉他,忽又想起明玉坊的事,改口问道:“里面怎么样了?那个泓玉——”

艳少轻轻叹息一声:“只怕要让沈公子失望了。”

我话没说完,他突然将我压在墙壁上,低头吻住我的唇。

沈醉天直视他的眼睛,道:“明人不说暗话。对于这样的东西,沈某是势在必得。所以,不得不请教一下,楚先生此行的目的……?”

我大脑一热,咳,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艳少点头道:“难怪。”

他的吻逐渐加深,两只手顺着我的腰一路抚摸上来,在胸部逗留不去,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忽然全身一麻,胸前四处穴道被封。

沈醉天道:“不错。”

半晌,他意犹未尽地抬起头,一双眼眸清亮澄明,轻佻地摸摸我的脸,魅惑道:“感觉好吗?”

艳少的神色忽然一变,道:“你师出曜灵城?”

我瞪大眼,“是你,你这个混蛋,你竟敢——”

“他是在下的义父抓走的,所以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他抬手点住我的哑穴,抬头望着明玉坊神秘一笑,道:“楚天遥,借夫人一用。”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他抱着我飞身掠起,上了后院的一匹骏马,纵马如飞。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我一边运气解穴,一边在心里咒骂这个混蛋,他紧紧搂住我的腰,大笑道:“别白费力气了。”

“杜杜鸟是不是你派人捉走的?”

我气得火冒三丈,发誓获得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砍下这混蛋的十个爪子。

“确实找过,但是没找到。”

他一路疾驰,骑的又是汗血宝马。我只觉得一阵阵的劲风扑面而来,简直无法呼吸。他拉过披风罩在我的头上,这样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终于感觉马速慢了下来。又过了一会,他揭开披风,将我抱下马。

“你既然包下明玉坊,难道没有搜查过?”

我目光四下一转,发现已身在济南城中。

我靠,老娘跟这小子说话从来就没占过上风。难怪这混蛋一路上没露面,原来他一早就把地方包下来,坐等人来。这一招真他妈的漂亮。

其时,夜幕幽蓝广袤,一弯弦月垂挂如钩,城中灯火寂寥,唯有娱乐场所依然声色犬马,热闹非凡。

他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我,道:“我要是知道那东西在哪儿,还需要包下整个明玉坊吗?”

我不禁纳闷,他不直接去碧玉峰,来这里干什么?

“是啊,我简直好奇死了,那东西在哪儿?”

我很快就知道了原因——林少辞正在花街买醉。

“容姑娘对这个东西也感兴趣?”他对着我说话,眼睛却看定艳少。

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那个冷冽如冰山的林少辞。

“你花钱包下明玉坊?”我明白过来,“为了那个盒子?”

他穿了一件亮珊瑚色的长衫,衣衫半解,长发凌乱,很享受地被一群美女簇拥着高声谈笑。怀里的女子不知说了什么,他仰头发出一阵大笑。笑容明澈如五月的晴空,清朗的声音宛如水波一般流淌在空气里,似乎看得见那声波的滟滟色彩。

他微笑道:“因为我只花了三天的钱。”

直至此时,我终于明白那些江湖女子为什么为他痴迷了。

我奇道:“只做三天?为什么?”

这一刻,他看起来充满了一股邪恶的魅力,一种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诱惑,既纯真又浪荡,既温柔又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