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2/3页)

一搭话,倒让他得了趣。

阿姒不再说话,也不再挣扎,侧过头看着淡青色的纱帐走神。

青年俯身,轻轻拥住她。

“阿姒……”

阿姒讥诮道:“莫非长公子没要够?我就躺着,您大可随意施为。”

青年神色复杂地凝着她。

“阿姒,你知道的。我若只是想要你的身'子,何必一忍再忍。

“我动欲,是因动情在先。”

嗓音夹着温存,微烫气息拂过颈窝,阿姒身子出于习惯不受控制地怔忪,心却更为冷硬。“我能给的只有身子。我说过,我不喜欢被骗。

“我断不会再把心给你。”

晏书珩将脸埋在她颈侧,低道:“是我用错法子。”

再后悔亦无济于事。

他不会放手。

腰间被轻碰,阿姒以为他真的又要来,正要怒斥,一看原是在替她掖好被子。他俯身,要轻吻阿姒额际。

但她偏过脸,最终他冰冷的唇只是从她额际轻擦而过。

阿姒闭上眼不看他。

耳边只闻青年温和的话语:“纵使不谈情意,我骗了你,也理当弥补。你先留下治好眼睛,旁的另说,只要别和自己过不去,我都会满足。”

晏书珩耐心地坐在榻边,大有她不回应就不离开的架势。

面对这种厚脸皮的人,阿姒有气无处撒,只得压下恼恨,冷道:“那我要歇下了,且不想见到你。”

“好。我在西厢歇着,你有事唤我。”晏书珩好脾气地哄道,给她掖了掖被角,又拉好纱帐,这才离去。

阿姒有太多疑问,但一时半刻弄不明白。再坏的时候都已过了,她虽不了解晏书珩,但朝夕相处数月,也知道他不是历城城主和郑五,更不是那些山匪。

至少目前她的性命无忧。

身上酸痛,心也乱。

她太累了,想先睡一觉。

.

昏睡间,她竟好似做了个梦。

只觉得恍若回到几个时辰前,可腿心并未察觉温热,反倒一凉。

但这股凉意很能缓解她伤处微辣的痛意,太舒坦了,阿姒轻咬下唇,身子亦扭了扭,甚至屈起双腿,对着那凉意展开,越开越大,好让这股凉意能送入更多。

耳畔似传来轻笑。

朦胧中传来缱绻软语,温热的气息像一根羽毛在轻挠。

阿姒溢出一句低'吟。

“喜欢这样?”

她只有一半意识,隐约记得说话的是她的夫君,往常他也总这般边勾弄边在她耳边低语,他知道她喜欢他的嗓音,每次只要一说话,她就会更激动。

阿姒轻轻呜咽:“呜……”

“再打开些。”

阿姒得了好处,配合地大开。

凉意沁入得更熨帖,像一条通身冰软玉净的灵蛇勾缠轻扭。

伤处好似淌过能治愈一切的温泉,阿姒不愿让这泉水离去,并膝夹住他手肘,腰亦忍不住轻扭。

更进了些,凉意袭人。

那只手索性埋着,青年坐在榻边,呼吸渐紧,下颚微收。他长指挖了一指膏药,从缩紧蠕动的间隙缓推而入,温柔地慢揉轻勾:“这样呢?”

阿姒无力回应,痛意少了些,困意就上来了,无知无觉地并着的双膝亦慢慢松开,但他似读懂她的意图,并未离去,手极轻柔地轻推慢挪。

在这轻柔按摩下,阿姒昏昏睡去。

清醒时,身上舒坦不少。

她手掌遮住双眼,慢慢打开指缝,郎中嘱咐不得过早见光需逐步适应,因此屋里关着窗,稍显昏暗,但也看得真切。

还好,她还能看到。

想到昨夜刀尖行走般的难受,阿姒动也不敢动。

出乎意料的是,身上虽还难受,但却比昨日舒服不少。

阿姒恍惚记得昨夜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此刻身上的感知让她不由疑心,那到底是不是梦。

纠结地挪到妆奁前。铜镜静静搁在那,阿姒一时近乡情怯。

缓缓抬起的镜中映出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镜中女郎面色稍显苍白,散着一头长发,妩媚眼眸茫然与她对望。

那是她。

她总算又能审视自己了。

阿姒抬手摸向自己嫣红微肿的嘴角,又拉开衣襟,斑驳痕迹慢慢现出。掀开衣摆,越往下,痕迹越重,腰上,腿'根都隐有齿印,当真是被狗咬了!

她低骂出声,抬眼看到镜中人亦面露愠色,红唇一张一合。

但看着镜中自己,心情倏然好转。

她连生气都这般好看。

将那衣冠禽兽抛诸脑后,阿姒对镜轻触眼角,手上轻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她忽然记得有人曾说过“我们阿姒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心里一暖,决意好好珍重自己。如此想着,阿姒取来块绸布,小心地将双眼蒙上。

脑子仍有些混沌,阿姒又呆坐了会才起身穿上外袍。

刚要伸手将头发从领口拨出时,手上覆上另一只温暖的手,先她一步温柔地将她长发捞出来,再用指尖梳顺。

温暖的胸膛从后背轻轻覆上,一并贴近的还有温存的言语。

“时辰尚早,为何不多睡一会?”

清越声音搅断了时间。

他的声音和每日晨起时一样,缱绻沙哑,阿姒又蒙着眼,胸膛贴上后背的熟悉感让她怔了几息。她习惯性地勾起唇角轻唤:“夫——”

刚出口,她倏而想起一切,嘴角下压,用力将他的手甩掉。

“昨夜是我孟浪,身子可还舒坦?”

青年似往日一般,从身后拥住阿姒,下巴抵在她肩窝。

阿姒扯下缎带,冷冷对上那双笑意融融的眼。

他换了身白袍,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乌发用一条月色发带束起。

那条发带还是她之前用过的。

真好生无耻!

他刻意穿得平易近人,但钟鸣鼎食之家浸润出来的矜贵不会被衣衫压住。

蛮横孟浪亦是真。

一个时辰里,长指、唇舌,从里到外,无一遗漏,且花样百出。躺着、对坐、趴着,侧卧,还要在她耳边声声低'喘,说些不要脸的话。

“阿姒,别缠得太紧……”

“你是水做的么?”

“现在可分得清我和江回了?”

……

这哪是尔雅君子的作风!

这就是个……

阿姒想不出合适的词,更气了:“长公子可还记得昨夜的承诺?”

他偏着头,温柔无比:“昨夜我许下的承诺太多,阿姒说的是哪一句?”

看出他就是想勾她多和他说几句话。

阿姒没回应。

晏书珩拾起绸带:“你刚复明,眼睛不能过久见光。”

阿姒讽道:“长公子老谋深算、谋尽人心,难道不知道我为何要摘下它?”

晏书珩微叹。

“可我只比阿姒大了五岁。”

阿姒冷淡道:“你们晏氏世家大族,都如你这般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