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阅读:终生学习(第4/14页)

在随后的六个月,麦克莱伦研究法国、英国、德国和沙俄的军事设施和要塞,并访问了位于比利时的滑铁卢(Water Loo),观察这个著名的战场。经过深入、彻底的研究后,他写信给朋友说:“现在我可以想象自己是当时这场伟大战役的观众。”

当他们三人回到美国,战争部长杰斐逊·戴维斯(Jefferson Davis)要求麦克莱伦以骑兵和工兵的观点来写克里米亚战争的报告。莫迪凯少校负责军械方面的报告,德拉菲尔德少校负责要塞方面的报告。麦克莱伦带回了 200 本书籍,书籍的主题范围自野战口粮到兽医医药。

麦克莱伦从这次的经历中学到很多。南北战争开始后,在寻求领导人才的各州州长及华盛顿官员的眼中,他是著名的战争艺术学者,也是一位专家。

1861 年,一位评论家写了一篇关于麦克莱伦的报道:“他工作的一个主要附加利益,是因作者已事先不知不觉地给了我们他的工具和原则宝库。从已经写好的文字,我们可以期待辉煌的成就……关于这一点,书面文字、多年的研究和阅读,在领导军队进行战斗时都具有实际效用。”

我必须强调麦克莱伦的例子,仅仅是“阅读”不能确保一个军事领导者的成功。他是一个军事史的学者,但是对于他的指挥记录的批评家可能会怀疑,为什么他没能运用他研究工作的心得。他是一个熟练的战争学者,然而却是一个失败的战场指挥官。麦克莱伦的问题在于缺乏风格。杰克逊的传记作家拜伦·法韦尔(Byron Farwell)说:“杰克逊重视军事教育的重要性,但是他相信‘要成为一个将军必须要有一些特质’,在这些必要的特质中,他列出了‘判断力、胆识和风格的力量’。”

罗伯特·E. 李将军是一位认真的阅读者和成功的战场将军。他是西点军校 4 年级的资优生,曾和班上的一些同学担任助教,辅导数学有困难的学生。虽然李在辅导上花费的时间获得补偿,可是他的名次开始下滑。为了重新赶上班里的名次,他必须缩短辅导数学的工作,然后才有时间开始阅读。从 1928 年 1 月 26 日至 5 月 24 日,他从图书馆借了 52 本书,这些书显示了他多方面的兴趣:卢梭(Rousseal)⑪的著作,马基雅维利(Machiavelli)的《战争的艺术》(Art of War)、传记,以及拿破仑的相关论文。

当李将军成为西点军校校长时,他再度拥有了当时最好的军事图书馆。在两年七个月的任期间,他读了 48 本书,其中 15 本是军事传记、历史和战争科学,7 本是有关拿破仑及他在沙俄的战役。

艾肯柔(Ikenrode)和康拉德(Conrad)所著的南方联邦詹姆斯·朗斯特里特将军(James Longstreet)的传记中描述说:“鲜有人能比朗斯特里特更完整地用他的行为和文字说明他的风格——他的行为比文字更具说服力。”朗斯特里特很少研究战争艺术,他不像杰克逊是个读书人、学者。他对战争理论的想法是偶然获得的——朗斯特里特是不读书的。作者们进一步地详述:“朗斯特里特不是一位战争学者,在战争方面亦没有深入的思考,将他放在一个需要丰富的知识和积极主动的职位上,他就会失败。没有将深入的战略研究结合到所有的环境之中,他就不知道该如何采取行动。”

“石墙”杰克逊将军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阅读者。他的传记作家詹姆斯·罗伯森(James Robertson)描述说:“杰克逊对书店着迷,他花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去书架上翻阅那些书籍。决心以各种可能的方法成为一个军人,他开始阅读历史故事和军事传记,古代历史和有关拿破仑战役的论文是他的最爱。偶尔杰克逊会阅读当代的定期刊物,以感觉国家大事的脉动。”

我写信给“弗吉尼亚历史协会”(Virginia Historical Society),以确定杰克逊在他书房内的书籍。这些藏书包括《安德鲁·杰克逊的生活》(Life of Andrew Jackson)——其中包含了说明他性格的小故事,以及克伦威尔(Cromwell)与亨利·克莱(Henry Clay)的传记、许多拿破仑和乔治·华盛顿的论文、无数有关宗教和科学的书籍。

尤里西斯·格兰特将军在他的回忆录中描述了他在西点军校的岁月:“我无法停止热爱我所学习的功课,事实上,在学生时代我很少把功课念第二遍,可是我无法坐在我的房间里什么事也不做。当时学校有很好的图书馆,学生可以借书回他们的宿舍去看,我在图书馆花了很多的时间,但并非是在阅读学习中的相关课程,我要很抱歉地说,大部分的时间是花费在阅读小说上,但并非那种无价值的小说。”格兰特的传记作家威廉·S. 麦克菲力(William S. Mcfeely)写道:“这是一个大胆和守旧的性格平衡。格兰特相信自己具有知识上的进取心,然后辩解那些书籍对他具有重要性,他感觉记录受惠于那些书籍是一件重要的事。那些是好书,阅读它们是一件快乐的事。”

威廉·特库姆塞·谢尔曼将军喜爱书籍,并且在 9 岁时就开始阅读书籍。他的父亲,查尔斯·谢尔曼(Charles Sherman)去世时,留下一位寡妇和 11 个孩子,其中之一就是“坎巴”(Cump,谢尔曼儿时的绰号),他必须由不同的家庭和朋友照顾。幸运的是,9 岁大的坎巴仅须到隔壁去和托马斯·尤因(Thomas Ewing)一家共同生活。尤因是一位成功的律师,他把对书籍的爱和阅读技巧传授给了谢尔曼。谢尔曼的传记作家约翰·菲茨杰拉德(John Fitzgerald)描述说:“书籍变成了他的同伴。他阅读任何能够获得的书……”尤因坚持让他的太太将所有的孩子集合在一起,让坎巴念古德里奇(S. G. Goodrich)的彼得·巴里(Peter Parley)的书籍给他们听。这些书的领域集中在地理、历史和道德方面,也为他开启了这个新的视野。玛丽亚·尤因(Maria Ewing)鼓励坎巴每天晚上在就寝前念书。

尤因的藏书被誉为“在这区域中是独一无二”的。这样的阅读,建立了谢尔曼对地理的终身兴趣。传记作家马斯查克(Marszacek)说:“(谢尔曼)对美国联邦的崇敬,无疑是受到了这些书籍的影响。”

1846 年 7 月,谢尔曼上尉奉命前往加州登上海军“列克星敦号”(Lexington)舰艇。他是第 3 炮兵 E 连的成员,离开港口时他们的任务尚未确定。“列克星敦号”在海上航行了六个月,谢尔曼把船上所有的书都读完了。

后来他离开了陆军。1859 年 4 月,谢尔曼担任了新的路易斯安那军校(Louisiana Military School)校长一职,该校现已成为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Louisiana State University)。他在那所学校的首要任务之一,就是强调阅读的重要性。他前往纽约为学校的图书馆买了数百册的书籍,其中有 400 册是历史和地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