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生气

不过认错归认错, 燕赵歌这回可没打算见好就收。这种机会千载难逢, 不说得陇望蜀,却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大好的机会溜走。

燕赵歌眯着眼睛看她,目光里藏着被刻意压制住的炽热。

长公主半点没有发觉, 她的神经还停留在刚才玩闹时的触感上,她的身份与出身注定了她不会有太多的肢体接触, 也不会像燕赵歌那样因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导致对触碰习以为常。她对于燕赵歌的触碰是很陌生的, 陌生到会觉得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了。

更陌生的是在凌乱衣衫下, 那些不着痕迹,却又无法不去在意的细微变化。

令她心慌。

如此种种之下, 她很难再分精力去注意燕赵歌的身份变化。

“阿绍,司鉴宏那妹妹叫什么?”

“叫洪宇,是司鉴宏的旧名,早些年他还没得爵位的时候,是随母姓的。”长公主下意识回道, 出口之后又觉得不太对劲,问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还是对司鉴宏不大放心, 先前没听说他有这个妹妹。当真是妹妹吗?”燕赵歌问道。

她这么一问,长公主也禁不住迟疑了起来。

“的确是他妹妹,但……”

司鉴宏重生的时间显然要比她早得多, 她去寻司鉴宏的时候洪宇已经在他身边了,司鉴宏那时已经在鲁地做了不少的事情。她查过洪宇的出身,的确是济南王的女儿, 母亲是倡馆的淸倌儿,从样貌上来看他们也的确是兄妹。

但谁也拿不准,洪宇是一直都在的,只是前世出了意外,还是这一世才遇上司鉴宏的。

燕赵歌皱起眉头,这可不行,谁知道蜀国公到底留了多少后手,万一其中就有司鉴宏一个,可就大事不妙。况且如今,已经有三个人是重生的,难保司鉴宏不是,这里不得不防。

“等过继之事商定好之后,让他妹妹没事进宫来学学宗室礼仪罢。过继给曹王兄,司鉴宏少说也得封个国公罢,他妹妹岂不是郡主?”

燕赵歌这声王兄叫的无比自然,长公主甚至没有觉察到不妥,她顺着燕赵歌的思路说下去,道:“说得有理,司鉴宏这么宝贝他妹妹总不会是装出来的,洪宇留在宫里也是一道保险。不然污了我曹王兄的贤名……”

她说到这里突然一愣。

“你怎么也跟着我叫王兄?”

“难道不该叫吗?”燕赵歌理直气壮地反问。

长公主想了一下,也没什么不妥,应该的,就是唐突之间受到了一点惊吓。她想通这一点,心上头有些欢呼雀跃的感觉,再看燕赵歌,忽地发觉两人的姿势较比刚才竟然没有改变,对方竟然还支着手臂伏在她身上。

她一时间只觉得脸上腾地一下烧红了,甚至冒着热气。

“曹王兄我叫得,二皇兄三皇兄我也叫得。”燕赵歌竟然还举一反三起来,她俯下身子,在长公主耳边慢慢地道:“即便母后父皇,我也叫得。”

长公主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燕赵歌实在是离得太近了,温热的呼吸吐在耳朵上,还可以用那种轻飘飘的语气说话,身上那种令她心慌意乱的感觉本来已经褪去了七七八八,这下又浮了上来。

这下还管什么叫不叫曹王兄还是母后父皇的,便是燕赵歌叫声娘子,根本逃脱不掉的长公主怕是也会慌不择路地应下来。

“你叫得,你叫得……”她脸色绯红,想推开燕赵歌又觉得手上用不上力气,只能连声求饶。

燕赵歌这才心满意足地在她耳朵上轻轻吻了吻,又引得长公主身体一颤。她左亲一下右亲一下,犹未满足,盯着那粉里透红的耳朵,越看越觉得诱人,一张嘴就含出了那一处。

长公主身体霎时僵住。

她大脑里一片空白,四肢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只感觉得到耳朵上那一点异样。

过了好一会儿,燕赵歌松开她的耳朵,手上在她腰间反复摸索,又去咬她的嘴唇。长公主下意识地咬紧牙关,她不急不躁,含着唇瓣细细地吻着,像雪花落地那样轻柔,长公主身体渐渐地就放松了下来,神情迷蒙地回应她。燕赵歌一直吻到她喘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又不舍得离开太远,就贴着嘴角喃喃着让她呼吸。

长公主这才感觉到窒息,这下脸已经不全是羞红的了,还是憋红的。

“燕赵歌!”

长公主咬牙切齿地一把推开她。

燕赵歌讪讪地从她身上爬起来,知道惹火了人家,神情乖顺地坐到一边去,瞧着长公主。对方的耳根已经红透了,满脸薄红,从白皙的颈部一路烧到了眼角眉梢,眼波流转间泛着一股惊人的媚意,诱惑至极。

看得燕赵歌又忍不住咽了下喉咙。

长公主起了身,才发现自己头发散得不成样子了,衣领也被拽开了不少,腰带竟然已经被解开一半了!

混蛋!

登徒子!

我怎么就那么轻易地信了你!

她羞愤交加地瞪了低眉顺眼的燕赵歌一眼,连句话也没说,自去净室打理了。

燕赵歌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坐着,用手指摸着自己还湿润着的嘴唇,眼眸里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长公主在净室里照着铜镜,简单沐浴了又换了衣服,脸颊还是烫的不行,嘴唇还是肿胀着的,又过分地红润,她甚至刚刚走路的时候还觉得手脚发麻,使不上力气,这般状态明眼人只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流氓!

不要脸!

她在心里骂了一通,将所有能想到的骂人的话统统骂了一遍,才觉得解气了不少。出了净室,发觉燕赵歌正坐着批奏折,刚才只批阅到一半,两个人就玩闹了起来,将正事丢在一边不管了。

燕赵歌认认真真地看着奏折,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唇角含笑,又时而稍显怒意。她大大小小各方面的事都门儿清,前世在北地的时候朝政大多数会先走一趟燕王府,再呈到朝廷上去,是后来燕赵歌和长公主交了心,认可了这个人,才全付交由朝廷。

也是因为这个,长公主才会对燕赵歌处理朝政这件事格外放心,若是换一个一知半解的,关系再亲近长公主也不敢放手。

她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看着燕赵歌一本接一本地批着奏折,手上狼毫的动作不停,心里的怒气已经消散了大半。

那……那档子事左右都是要经历的,时间早晚而已,不应当如此生气。

长公主安抚了一下在胸腔里砰砰跳的心,才走了过去。

她一进来燕赵歌就注意到了,但刚才才惹了人家生气,现在不好再嬉皮笑脸的,长公主又不知为什么一直站在那里,她就干脆接着批阅奏折了。

恰好奏折批阅得差不多了,她抬起头来看着走到身边的长公主。她坐着,长公主站着,两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