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最后的据点(第5/7页)

“又要增税了。”凯西不高兴地说道。

“你还想期望什么呢?”当然其中五千万是我的错,这里花个十亿,而那里又花个十亿……

“这项条约真的可以促成和平吗?”她问道。

“应该可以。我们将可以发觉那些宗教领袖是真的相信他们所宣传的教义呢,还是只是吹牛大王。甜心,我们现在所做的只是推动这些人往自己的宗教理想迈进……也许说是‘原则’比较好。”雷恩中间顿了一下。“若是事情的结果不符合他们的信仰的话,他们就会发觉自己只是个骗子。”

“而……?”

“我不认为他们是骗子。我想他们会对自己以前所传的宗教具有信心。他们必须如此。”

“而很快的,你就没有真正的工作可以做了,对不对?”

雷恩听出凯西话里满怀希望的语意。“这个我实在不知道。”

电视转播完总统的演讲后,接下来是评论,担任反方的代表是犹太教士曼德列夫,他是一名年老的纽约居民,同时也是以色列最热情——有人会说是狂暴——的支持者之一。奇怪的是,他从未到以色列过。雷恩也不知道为什么曼德列夫从不到以色列,因此写笔记提醒自己明天查查原因。曼德列夫领导一批人数不多但很有影响力的以色列游说团体。他几乎已经敢单独公开赞成——但这是很容易理解的——在圣殿山的枪击事件。这位犹太教士留有胡须,并在剪裁合身的西装外穿了一件黑色的教士装。

“这是以色列被人背弃一刻。”在听到第一个问题后他回答道。令人惊讶的是,他的语气相当平静。“于强迫以色列归还她名正言顺下的土地后美国已经背弃了犹太民族对于他们祖先这块土地的历史权利,而且严重危及这个国家的实质安全,以色列的公民将在枪口的威胁下被迫迁出他们的家园,正如在五十年前所发生的一样。”他像说预言般地结论道。

“请等一等!"另一名接受访问的与会者急着想插入他的话。

“老天啊,这些人真是激烈。”雷恩注意到。

“我在纳粹集中营里失去不少亲戚。”曼德列夫说道,他的声音仍然显得很冷静。“建立以色列这个国家的主要原因就是给犹太人一个安全的容身之处。”

“但总统先生正派美国部队——”

“我们也曾派过美国部队到越南。”曼德列夫教士指出。“而日我们也做过承诺,再说美国与越南之间也曾经有过条约。以色列唯一的安全是靠着她自己的部队站在一条可防守的边界上。而美国真正做的是强迫以色列去接受一个协定。你看福勒现在削减对以色列的军援,还说这种方式是‘传达讯息’。的确,美国将这个讯息送了出去,而以色列也收到了:屈服否则不再有军援。这就是和谈背后所发生的事。我能证明这一点,而且我也愿意在参议院外交事务委员会前作证来证明这一点。”

“这下不妙了。”雷恩悄悄地说道。

“助理国务卿艾德勒亲自向以色列传达些讯息的同时,中情局副局长雷恩也抵达沙特阿拉伯。雷恩向沙乌地阿拉伯国王承诺道,美国将强迫以色列屈服。这已经够糟了,但对艾德勒而言,他是个犹太人却做这种事情……”曼德列夫不同意地摇摇头。

“这家伙的消息真灵通。”雷恩说道。

“他说的是真的吗,雷恩?”凯西问道。·

“不完全是对的,但我们在沙特的行动应该是机密的。而且我出国的事情不应该是众所皆知的事。”

“我知道你出国——”

“但不知道去哪里。这没有关系。他可能会制造些困扰,但应该没什么关系。”

以色列人民的示威在第二天就开始了。这些人像在孤注一掷一样,试图作最后的挣扎。示威群众的两名领袖都是在最近才允许离开残酷对待犹太人的俄国。在移民到他们唯一真正的祖国时,他们被安排到西岸定居,这块土地是以色列在六日战争中以武力从约坦人手中夺来的巴勒斯坦土地。他们的预铸公寓屋一以美国的标准空间是很小,但对居住在俄国的人们来说却是相当奢华的——耸立在这个地区特有的小山坡上。虽然他们对于这些房子感到新奇,但毕竟还是个家,而且家是值得人们去奋战保卫的。安纳托里的儿子一他改名为纳山——已经成为一名以色列正规陆军的军官。另一名示威者领袖,大卫的女儿,她的情形也是一样。他们移民到以色列还是不久以前的事,对于这些犹太裔的俄国移民来说,来到这个国家之前就像蒙受救赎一样——而现在他们又将被迫离开他们的家园吗?再一次吗?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们的生活已经承受太多的冲击。而现在又多了这一次。

这整条街上的公寓一样是由犹太裔的俄国移民所居住的,所以安纳托里与大卫很容易就组成一个地方上的居民大会,然后将事情适当地组织化。他们为自己找了一名正统的犹太教士——这是他们的小社区里唯一缺乏的人物——以提供宗教的导引,然后在一片旗海及一个神圣的犹太五角星的引导下,开始他们向以色列国会殿堂行进的游行。即使在这么小的国家里,这都要花一点时间。但这次游行的性质不可避免地吸引了媒体的兴趣。当疲惫不堪且汗流浃背的游行者抵达目的地时,全世界都知道了这次游行及其目的。

以色列国会本来就是一个嗜杂纷争不断的地方。其中所组成的成员从极右派到极左派都有,只留给温和的中间派一点微小的空间。吵架是经常有的事,也可以经常看到拳头挥动或者击打在桌上,完全不顾挂在国会殿堂上赫索的黑白照片的注视.赫索是一名奥地利的犹太人,他希望他饱受羞辱歧视的同胞将有一处安全的祖国庇护,在十九世纪中叶曾提出一套锡安主义的理想,正是以色列的立国方针。这些议员的强烈表现常使得许多观察家觉得纳闷,在这个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后备军人的国家里,而且每一个人家里都有一把自动步枪,这些国会议员在争论时,怎么没有用枪轰掉他的政敌。赫索对这种情况作何感想,已经没有人可以知道了。在国会里的争议如此地激烈实在是以色列的一大隐忧。她的政府也在宗教和政治方面经常太过于倾向一方.几乎以色列国内每一个宗教分支里都有自己一块选区,因此他们可以选出自己的国会代表。比起以色列而言,法国经常倒阁的政府体制看起采还是相当有组织的。以色列已经整整约二十年没有一个具有全国共识的稳定政府了。

这些示威者,再加上来自其他地区的以色列人民,在国会开始讨论条约问题前一个小时抵达。政府已经有可能——似乎会——倒阁,这些新移民的以色列公民派出代表游说每一个他们能找到的国会议员。跟他们站在一边的国会议员们也跑到外面对着群众演讲,愤怒地咒骂这两项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