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阴谋(第4/6页)

“也许我们能帮你。”终于提出来了。

“叛逃?你肯定是开玩笑吧。你不指望我生活在你们那个工人阶级的乐园,对吧?”

“不,可是为了适当的奖励,也许我们可以改变你的状况。会有对你不利的证人。他们可以发生变故……”

“别对我吹那种牛皮!”杰克俯身向前,“你们不在我们国家干那种勾当,我们在你们国家也不干。”

“每样东西都有一个价格。你肯定比我更明白这点。”普拉托诺夫笑道:“譬如说,特伦特先生昨晚提到的‘大案’,那会是什么事呢?”

“我又怎么知道你真的是为谁工作?”杰克问。

“什么?”这使他吃了一惊,瑞安鼻窦生疼也看出来了。

“你想要一种奖励?谢尔盖,我就要把我的性命交出来了。就因为我以前这样做过,你可别以为这很容易。我们在莫斯科中心内部有一个人,某个大人物。你现在告诉我那个名字会为我买到什么。”

“你的自由,”普拉托诺夫立即说道:“如果他象你说的那样地位高,我们的确会做很多的。”瑞安一分多钟未发一言。俩人象打牌那样瞪着对方,好似他们在赌各自所拥有的一切——而且好象瑞安知道他握有一把次牌。普拉托诺夫。同那美国人注视的力量势均力敌,并且满意地看到是他的力量获得了胜利。

“这周末我要飞往莫斯科,只要在那之前事情别爆发出来,如果出事,我他妈就完了。我刚跟你讲的,朋友,它不要通过各种渠道。唯一我能肯定不是的人是格拉西莫夫。它要到主席本人手中,直接到他手中,不要中间人,要不然你就冒险失去那个名字。”

“那为什么我应该相信你知道它呢?”俄国人打出好牌,但是小心翼翼。

轮到杰克发笑了。他输的这张牌结果成了好牌,“我不知道那名字,可是我知道情报。我知道的四件从乘务员——那是代号——那儿来的情报,你的手下人能对付其余的。如果你的信通过渠道发出,可能我就上不了那架飞机。我怎么知道你说话算数?”

“在情报行当里,人们必须信守诺言。”普拉托诺夫让他放心。

“那么告诉你的主席,如果他能安排的话,我想要见他。面对面。别带废话。”

“主席?主席不……”

“那么,我就作出自己的法律安排,去碰碰运气。如果我有办法,我不想因叛国罪去坐监狱。那就敲定了,普拉托诺夫同志,”杰克说出结束语,“开车回家好走啊。”

杰克立起身,走开了。普拉托诺夫没有跟上。他回头四下张望,找到了他自己的保安人员,他发出信号,表明他们没有被人监视。

而他有他自己的决定要作。瑞安是真格的吗?卡休斯是这样说的。

他经营代理人卡休斯已经三年了。彼得·韩德森的情报过去从没错过。他们利用他来追踪并且逮捕了战略火箭部队里一个一直在为中央情报局工作的上校,得到了无价的战略和政治情报,甚至那个“红十月”事件的美方内部分析报告,那是去——不,现在有两年了,不是吗,正是在唐纳森参议员退休前——并且现在他在审计总局工作,对他真是十全十美:直接接近保密的国防情报以及他在国会山上所有那些政治关系。一段时间前,卡休斯曾告诉他们说瑞安在受调查。当时这只是一条珍闻,没有认真对待它。美国人总是在相互调查,那是他们国家的竟赛项目。接着你第二次听到同样的故事,又是那场跟特伦特之间的难堪事。真有可能……?

克格勃高层有个漏洞,普拉先诺夫想着。当然,有把重要情报直接送往主席的规程。克格勃算尽了所有可能性。一旦哪条信息发出,就必然要追究到底。哪怕是有暗示表明中央情报局有一个间谍在克格勃高层……

然而那只是一个考虑。

一旦我们设下钩,我们将拥有瑞安博士。也许他是够蠢的,以为一次性的有价情报交易是可能的,他今后永不再……更有可能的是他现在是如此绝望,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会从他那儿得到什么样的情报呢?

分管情报的副局长的特别助手!瑞安一定能见差不多每样东西!去招募一个如此有价值的代理人——自从菲尔比〔Philby是为苏联工作的英国高级情报人员,他的暴露及叛逃苏联是英国及西方特大丑闻。——译者〕以来没人干过,而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

不过这事重要得可以违反规则吗?普拉托诺夫在心中问自己,一边喝干他的饮料。在他的记忆中,克格勃从来没有在美国发生过暴力行动——这一点确实有—个绅士协议。但是有什么规划会放掉这种优势呢?也许一两个美国人可能会发生车祸,或者是意外的心脏病发作。那也必须由主席批准。普拉托诺夫要提出他的建议。它会被采纳的。他敢肯定。

这个外交官是个过分讲究的人。他用纸巾擦脸,把所有的垃圾塞进纸制饮料杯,然后把它扔进离得最近的那个垃圾孔。他没有留下任何暗示他曾在那儿的东西。

神箭手肯定他们正在赢得胜利,任务布置给部下时,反应不能再好了。冷酷、开怀的微笑,斜视的目光,赞许的点头。所有人中最热心的是他们的新成员、前阿富汗政府军少校。在他们的帐蓬里,在阿富汗境内二十公里,紧张的五个钟头过去,计划商议好了。

神箭手看到第一阶段的计划已经完成了。六辆卡车和三辆BTR-60型运兵车已在他们手中。有些受损了,不过那并不出入意料。打死的傀儡军士兵被剥光军服。十一个生还者正在接受盘问。当然他们不会参加这次战斗,不过要是他们被证明是可靠的话,会允许他们加入联合的游击队。其他人……

前阿军军官查缴了地图和无线电密码。他懂得所有俄国人兢兢业业地传授给他们的阿富汗“兄弟”的规程。

十公里外有一个营的基地营地,在正北方的舍卡巴道路上。前少校用无线电进行联系,表明“向日葵”击退了埋伏,损失中等,正在向营地开进。这得到了营长的同意。

他们把其中几具尸体装上车,并穿上带血迹的军服。纵列行进时,受训的前阿富汗政府军成员守着BTR运兵车上的重机枪,纵队在石子路上保持着适当的战术队形。营地就在河的另一边。二十分钟后他们就能看见它了。桥早就被毁掉了,但是俄国工程兵倾倒了足够的石子,作成了一个涉水渡。纵列在东边的哨所前停下来。

这部分很紧张。少校做了一个恰当的信号,哨兵挥手让他们通过。车一辆接一辆地开过河。河西冻住了,驾驶员不得不跟着从过河的一溜杆子之间开过,以免陷进碎冰下面的深水。还有五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