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春闱会试,卫十五(第2/4页)

大华朝有海禁,就是民间船只不能出海,虽然到如今这海禁并未有很大的约束力,但是明面上海禁还是一条很重要的朝廷公文。

答完这些题目,看着满纸的笔墨,徐杰忽然也有些担心,担心自己是不是观点过于先进,是不是会“哗众取宠”,徐杰担心的自然也是怕自己这会试会不会名落孙山。

考完试,京城的夜,灯火通明,所有的娱乐场所都人满为患。

徐杰却拒绝了许多人的邀约,在家中并不出门。接到了一封江南的来信,也回了一封,只交代一句:仔细看好人,来日要用之时再押送入京。

书徐杰已经懒得再看了,刀却耍了起来,徐杰的宅子里,都是耍刀的江湖汉,徐杰心中也有一种迫切追求武艺提高的想法,若是放在江湖上,徐杰这般的武艺,到哪里也能成一方豪杰,赚一份家业不在话下。

但是徐杰的处境,身边的先天高手来来去去,太多太多,这让徐杰有一种担忧,担忧自己这条小命会不会一不小心就交代了。

刀还在练着,先天高手就来了,一个剑客,就这么一跃而入。

杨三胖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徐杰身边,那剑客跃入院中,迈腿慢慢往徐杰走来。

杨三胖在徐杰耳边说了一句:“此人绝顶的厉害。”

徐杰点了点头,往前迎了两步,拱手问道:“不知哪位高人大驾光临?”

来人年纪不大,兴许与徐仲不相上下的年纪,面色阴冷,口中只道:“本座排名二十三!”

徐杰听懂了,眉头一皱,问道:“不知有何贵干?”

卫二十三脚步一停,看了杨三胖一眼,开口问道:“十五是不是被你家血刀堂擒到了?”

徐杰明白这卫二十三是来要人的,徐杰却不想给,摇摇头道:“正在追缉,却还并未寻到。”

卫二十三闻言笑了笑,笑得有些狠厉,口中又问:“当真?”

徐杰点点头:“当真!”

“金殿卫清理门户之事,从不假人之手,血刀堂可不要越俎代庖。”卫二十三再言,有些威胁的意味。

徐杰还是摆摆手,说道:“若是侥幸寻到了此人,杀了是自然,但是尸体一定交到你们金殿卫手中。”

卫二十三还是那难看的笑,笑着点点头:“本座等着尸首送来!”

说完卫二十三已然离去。

“解元公,看来你家真把人拿到了。”杨三胖说了一句。

徐杰并不正面回答:“拿到最好,杀之方能解恨。”

杨二瘦却道:“这秀才一向矫情,那金殿卫之人想来是已经知道了,不过秀才还是对老子的脾气的,金殿卫又算个什么,自己拿不到人,还想坐享其成,天下哪里有这般的好事。”

徐杰闻言苦笑一句:“我已经是举人了,兴许过不得多久就是进士了,哪里还是什么秀才。”

杨三胖点头答道:“正是正是,是解元公。”

“还是秀才好,真要是进士了,这天下的逍遥,也就与你无缘了。”杨二瘦还真有些人生感悟,看透的红尘一般。

徐杰笑而不语,拿刀再练,口中也道:“胖子,与我大战一场!”

杨三胖闻言大笑,却没有拒绝,兴致勃勃拔刀,口中说道:“且来教训你这官老爷一顿。”

刀光而起,种师道已然站在一旁,还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似乎在羡慕徐杰能与杨三胖交手。也是杨三胖总是不愿意与种师道交手,所以种师道当真有几分羡慕。

《将军令》的乐音,也在后院载歌载舞中传了过来,还有夏锐豪饮之声。

院子之外一处小楼里,那监视之人,又换成了卫九,卫九伤势并未好全,却已经又来办差了,显然那卫六有卫六的差事要办。

卫九看着院子里的打斗,也是看得津津有味,手中有书有画:戊时三刻,大头领来访,交谈几言而走,随后徐文远与杨三胖比武,徐文远武艺不凡,一流绝顶之手段,刀法更佳!

这显然也是卫九的差事,记录徐杰做过的事情,然后送到老皇帝桌案之前,以供老皇帝查阅。

礼部组织阅卷,尚书右仆射吴仲书亲自负责,一份一份的试卷,无数的礼部老学究慢慢去看,从早看到晚,从晚看到早。阅卷的事情,却也极为严格,门外巡弋的铁甲无数,门内还有御史台的官员在监察,检查着一份一份的试卷,先给试卷糊名,然后看每一份试卷上有没有做记号,有没有突兀的地方。

一个老学究拿着一份试卷走到吴仲书面前,开口问道:“吴相公,此卷之经义,答得有些离题了,却又答得极好,下官难以定夺,还请吴相公阅览一二。”

吴仲书拿过试卷,看着这份“春秋无义战”的答卷,考生籍贯姓名被糊了起来,自然也不知是何人的试卷了,一字一句看了许久。

随后便看吴仲书提起一边的笔,在试卷上写了几个字,然后说道:“此子有才,见识不凡,可取!”

老学究闻言点点头,试卷也就不再拿回去了,既然取了这份试卷,也就留在了吴仲书手上。

待得不久,这老学究又从桌案上起身,又拿起一份试卷走到吴仲书面前,开口又道:“吴相公,这一份试卷之语,当真有些……”

吴仲书已然接过试卷,开口问道:“有些什么?”

“有些……其中有内容竟然是直言要开海禁的,但是起策论之言,倒是又有几分道理,文笔也是上佳,字迹倒也工整,还能引经据典,也浅谈分析了许多,比如海禁之初,是为了户籍安稳,不使百姓流失海外,以保税收稳定,也谈治安之事,诸如此类倒是很有几分见地,而今海禁弊端也有许多分析,皆是一语中的,如此延伸许多问题,倒是极为切题,条理清晰非常,不似旁人那般言之无物……”

吴仲书边听边看,看完之后又看了看头前那一份试卷,开口笑道:“此卷与头前那一卷,字迹一模一样,看来是同一人之卷。此子当真不凡,取其入殿吧。”

老学究闻言点了点头,却又有一些担忧,问道:“吴相公,文中却也有离经叛道之处,甚至明言劫掠殖民之事,是否过于直白了些,有碍观瞻……”

吴仲书想了想,竟然提笔在旁批注了一个词:开疆拓土!

吴仲书口中也道:“此乃开疆拓土之意,无妨。以策而言,此策极好。只是答卷而已,不必过于注重。策论不比经义,在言论之上,不必过于严苛。”

说完吴仲书便把试卷往桌案一放,不再去说。

老学究方才点点头,回身再往自己桌案而去。

莘莘学子,追求一辈子的鲤鱼跃龙门。却也不过几言几语决定他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