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独户住宅:干部与群众住房差距加大(第3/4页)

1924年1月,彼得格勒苏维埃执行委员会管理分局的领导人И.М.莫斯克温也搬到了26/28号楼。[75]1924年4月,И.Ф.卡达茨基搬进了26/28号楼,他是布尔什维克区党委会的工作人员。[76]

1930年代初开始,领导干部集中于喀琅魏克斯大街21(27)号楼和23/59(29/37)号楼。喀琅魏克斯大街21(27)号楼1门共23套住宅,都是大户型的。由7个房间组成的8号住宅是最好的住宅,在革命前这套住宅一年的维修费用是1440卢布。1930年,列宁格勒区委会副书记М.С.丘多夫从23/59号楼40号住宅搬到21号楼8号住宅。波泽恩同妻子、儿子从26/28号楼的97号住宅搬到了21号楼12号住宅,共有6个房间,1911年这套住宅的维修费用是1220卢布。联共(布)市委副书记И.И.加扎居住在9号住宅。10号住宅居住着列宁格勒苏维埃工会主席М.М.谢尔加宁。党的市委书记А.И.乌加罗夫在1933年占据了17号住宅。从1927年起,列宁格勒重工业人民委员会全权代表Г.Н.佩拉耶夫居住在19号住宅里。1933年,И.Е.卡斯帕罗夫一家搬到23号住宅,他是联共(布)列宁格勒区委会组织部主任。[77]

1930年代下半期,喀琅魏克斯大街23/59号楼100~109号住宅的居住情况如下:区执委会主席А.П.格里奇玛诺夫从1936年9月开始居住在102号住宅里。区委会书记А.С.谢尔巴科夫从1936年9月开始居住在103号住宅里。从1931年开始,列宁格勒军区国家政治保卫总局全权代表机构副局长И.В.扎波罗热茨居住在106号住宅里。在107号住宅里,从1935年3月居住着Н.Г.茹利德-尼古拉耶夫,他是列宁格勒内务部人民委员会管理局的领导人之一。从1925年开始,列宁格勒苏维埃主席卡达茨基居住在109号住宅里。[78]

1920年代,列宁格勒许多著名的党和苏维埃的活动家都同普通群众居住在一起。联共(布)列宁格勒州委第一书记基洛夫从1926年4月开始居住在26/28号楼2门20号住宅里,这个门里所有其他的住宅都是有许多住户(普通的工人和职员)的典型的公共住宅。如在13号住宅里居住着9家共计21口人。[79]这种情况在1932年左右开始发生变化,领导干部竭力构建独立化的居住空间。这主要通过两种形式:从住宅中迁出普通居民;某套住宅固定归属某个机关。

红色佐拉大街26/28号楼61号住宅里,1919年搬进了“斯韦特兰”工厂的女运输工人彼得拉科夫斯卡娅;1921年,工人斯米尔诺夫全家也搬了进来;随后,无产者索科洛夫一家也搬进来了。1930年代初,这套住宅共居住着5个家庭共20口人。1933年,住宅里所有的人都被迁出,列宁格勒州国家政治保卫总局政治机要处处长А.Р.斯特罗明全家及其亲属、同事占据了这套住宅。[80]1918年,在彼得格勒区住房委员会的指示下,喀琅魏克斯大街21(27)号楼被分配给工人以及政治技术学院、电子技术学院的工农速成中学学生居住。他们每20~30个人居住在一套住宅里。1932年所有普通人全部迁出,这栋楼完全成为领导干部的住所。[81]

归属某个机关的住宅,基本上是一个人搬出住宅,接替这个职位的人或同级别的人搬进相应的住宅。[82]例如,在喀琅魏克斯大街21号楼5号住宅里,先后居住着П.И.斯特鲁贝——列宁格勒区执委会主席,他在1937年6月27日在莫斯科被逮捕,同年10月30日被枪毙;П.И.斯莫罗金——联共(布)列宁格勒区委会书记,1938年春天担任斯大林格勒区委会第一书记,在1939年2月25日被枪毙;З.А.杰维基亚洛娃——联共(布)区委会科学分部主任。[83]在喀琅魏克斯大街21号楼12号住宅里,先后居住着列宁格勒地区检察官波泽恩,他于1938年7月9日被逮捕,1939年2月25日在莫斯科被枪毙[84];1939年3月,区委员会书记И.О.谢赫钦带着妻子和两个女儿搬进了这里;两个月后,党委员会书记А.Я.叶菲莫夫及母亲和两个女儿搬进这里;1949年,莫斯科国家安全局刑侦分局局长А.А.科济列夫在此居住;随后是莫斯科国家安全局局长Б.П.波诺马廖夫;1954年居住着全苏联卫生技术设备科学研究院院长П.К.伏罗希洛夫。[85]喀琅魏克斯大街23/59号楼103号住宅从1930年代中期就被联共(布)区委会副书记丘多夫占据,他于1937年6月在莫斯科被逮捕,1937年10月30日被枪毙;之后居住着区委会书记谢尔巴科夫,后来迁居莫斯科;从1943年开始,苏联元帅、列宁格勒前线指挥员Л.А.戈沃罗夫全家在此居住。[86]

与领导干部宽敞的独户住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市居民普遍居住在公共住宅(коммунальная квартира)里[87],这是工业化时期住房建设远远落后于人口增长的产物。同住房公社一样,公共住宅在政权建立之初就已有之,只不过在1920年代它不是官方大力提倡的居住形式。此外,居民还居住在工厂的宿舍和临时宿舍里。也有许多人栖身在走廊里和别人住宅的角落里——住在走廊和穿堂里的人通常还有床,而栖身在厨房或者其他公用空间角落的人就睡在地板上。[88]

丘科夫斯基在1923年2月14日的日记中这样描写莫斯科的公共住宅:住宅里有一种特别的莫斯科的味道——从大群聚集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厕所总是在不间断地工作,在每套住宅里每分钟都能听得见厕所冲水的声音。[89]1925年,在克拉斯诺普雷斯顿区苏维埃里,每月排队等待住房的人数是2.7万人,而能得到住房的不多于50~60人。[90]莫斯科一个6口之家,孩子们请求不要让他们住到楼梯下的小屋里,那个小屋没有窗户,总面积才6平方米。[91]36岁的列宁格勒工人,住在走廊5年,他给莫洛托夫写信,恳请给他“一间房间或者一所小住宅,以便他在其中过个人生活”。住宅对于他来说“就像空气那样是必须的。”[92]1919年卫生人民委员会规定人均居住面积最少为8平方米。[93]而1926年全苏人口调查显示,全国人均只有5.9平方米,莫斯科为5.2平方米。[94]1930年代的莫斯科和列宁格勒,对于一个普通居民来说拥有一间人均5平方米的房间都是非常困难的。到1940年前,莫斯科人均居住面积下降到几乎4平方米。[95]

结合以上领导干部和普通群众的住宅材料,我们可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