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论第十三(第2/5页)

和毛姆一样又聪明又刻薄的伊夫林·沃说:“毛姆在拿捏人们对八卦信息的胃口方面,可谓大师。他懂得在恰当的时候卖关子,然后选择一个令人吃惊的时候说出来。”

出访德国时,墨索里尼带着对希特勒的轻视而去。待他走时,两个独裁者的作用便颠倒过来了:老大墨索里尼受老二希特勒的影响了。瑞士的精神病医生卡尔·古斯塔夫·荣格曾目击这两位独裁者,并注意到了他们的天渊之别。与墨索里尼相比,希特勒像个机器人。“他好像是真人的替身,而墨索里尼则是像阑尾一样,故意藏于腹内,目的在于不去扰乱身体的机能。”

很久以来,希特勒就佩服斯大林,把他看成是“世界历史上非凡人物之一”。一次,他对一群亲信说,他与苏联领导人有许多共同之处,因为两人都出身下层阶级。内中有人不同意元首将自己与先前的银行劫贼相提并论时,他回答说:“如斯大林真的抢过银行,他也不是为了填腰包,而是为党、为运动。你不能把那看成是抢银行。”

法国物理学家朗之万在1931年对爱因斯坦作出的评价:“在我们这一时代的物理学史中,爱因斯坦将位于最前列。他现在是,将来也还是人类宇宙中有头等光辉的一颗巨星。很难说,他究竟是同牛顿一样伟大,还是比牛顿更伟大;不过,可以肯定地说,他的伟大是可以同牛顿相比拟的。按照我的见解,他也许比牛顿更伟大,因为他对于科学的贡献,更加深刻地进入了人类思想基本概念的结构中。”

英国哲学史家艾耶尔说:“对一位哲学家来说,从世俗的角度看来,他所作的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能够改变整个哲学的方向了——但是这件事维特根斯坦做了两次。”

居里夫人的美名从她发现镭那一刻就流传于世,对于她一生的写照再也没有比爱因斯坦所说的那样来得真切:“在像居里夫人这样一位崇高人物结束她的一生的时候,我们不要仅仅满足于回忆她的工作成果对人类已经作出的贡献。第一流人物对于时代和历史进程的意义,在其道德品质方面,也许比单纯的才智成就方面还要大。即使是后者,它们取决于品格的程度,也远超过通常所认为的那样。

艾伦菲斯特给泡利起了个绰号“上帝之鞭”,它形象地刻画出泡利作为旧量子理论最严厉的批评家的地位。

弗兰茨·卡夫卡,这位生活在奥匈帝国时代的作家,被世人公认的“头衔”仅仅是著名的小说家而已。然而,越来越多的西方作家和文艺评论家在竞相探索他那独特的艺术手法,诠释他的创作思想奥秘的同时,更乐意把他当做哲学家来对待。他被人们誉为“传奇英雄和圣徒式的人物”,认为“他与我们时代的关系最近似但丁、莎士比亚、歌德与他们时代的关系”。

英国著名的政论家和国务活动家查尔斯·狄尔克曾说,他所知道的虚荣心最强的人是19世纪末的英国首相索尔兹伯里。几年以后狄尔克又补充道:“自那时以来我知道的虚荣心最强的还有温斯顿·丘吉尔。”

希特勒说丘吉尔是:“政治家中蹩脚的军人,军人中蹩脚的政治家。”

古德里安将军说希特勒:“希特勒尽管身居高位,但活得并不轻松。甚至可以说,这是一个根本不懂得如何享受生活的人。他是一个素食者,不喝酒不抽烟。从个人方面来说,其生活方式是很高尚纯洁并令人敬佩的。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他和其他的人类似乎已经脱节了。他并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除了他的勃勃野心和永不停歇的统治欲望。”

专门研究门捷列夫著作的学者瓦尔登说:“如果按照奥斯特瓦尔德的分类法,门捷列夫属于浪漫性人物,从他那热情奔放而又带有棱角的性格可以看出,他不是经典派,而是属于戴维、李比希式的浪漫派。”

爱因斯坦谈起“非洲圣人”时说,“像阿尔贝特·史怀哲这样理想地集善和对美的渴望于一身的人,我几乎还没有发现过。”

维辛斯基是苏联司法的代表人物,作家索尔仁尼琴称其为邪恶天才,英国学者克兰萧指责他陶醉在邪恶中不能自拔,时代杂志在讣告中送其“魔鬼的辩护士”的谥号。美国法学家富勒批判他学术上惯于回避实质问题,以恶言谩骂取代理性分析。英国工党政府外交部长贝文则说:“每当我看到维辛斯基,总不禁联想,他那张残酷无情的嘴里,是否浸满了成千上万无辜牺牲者的鲜血。”

尤金·奥尼尔是美国民族戏剧的奠基人。有人说:“在奥尼尔之前,美国只有剧场;在奥尼尔之后,美国才有戏剧。”

爱伦堡说艾吕雅有一种惊人的特性:“这位仿佛是孤僻的,甚至是‘与世隔绝’的诗人不仅理解所有的人,还代替了所有的人去感受。”艾吕雅如此说“自由”:由于一个词的力量,我重新开始生活,我活在世上是为了认识你,为了叫你的名字。

列维―斯特劳斯评价博厄斯说:“博厄斯去世之后的美国,百科全书式的人物没有了。每个人都在博厄斯开垦的土地上各捡一小块耕耘。”

山姆·沃尔顿不仅创立了沃尔玛,还成为了沃尔玛的精神支柱,他留下的沃尔玛哲学是每个商家都奉若珍宝的经营宝典。甚至他最大、最老的对手哈里·康宁汉也这样评价他:“山姆可称得上本世纪最伟大的企业家。他所建立起来的沃尔玛企业文化是一切成功的关键,是无人可比拟的。”

西班牙诗人洛尔迦曾说,聂鲁达是当今最伟大的拉丁美洲诗人之一,是“离死亡比哲学近,离痛苦比智力近,离血比墨水近”的作家。聂鲁达“缺少两样众多伪诗人赖以为生的因素:恨与嘲讽”。

孤僻的性格使马龙·白兰度变得玩世不恭。他看穿了一切,不崇拜名人,上班迟到,爱走就走,拍摄从来就不准备。有时十分傲慢无礼,成了好莱坞最出名的“浪子”演员。有一位著名导演当面斥责他:“演戏你是个天才,可做人你是个大失败者。”

作为总统,艾森豪威尔的政策虽然对美国历史和国际政坛有一定影响,但并不伟大,连他自己的儿子都认为:“他的军事生涯比政治生涯更重要,他在历史上的‘伟大’更多体现在戎马生涯而非白宫岁月。”

泡利虽然为人刻薄,语言尖锐,但这并不影响他在同时代物理学家心目中的地位。在那个天才辈出、群雄并起的物理学史上最辉煌的年代,英年早逝的泡利仍然是夜空中最耀眼的几颗巨星之一,以致在他死后很久,当物理学界又有新的进展时,人们还常常想起他,“不知道如果泡利还活着的话,对此又有什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