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燕留形胜 四大真宰(第4/7页)

这时,那燕皝吓得只有四下乱逃的份儿了,这刻竟连手中‘定燕剑’也拔不出来,正在这危急关头,那与黄博台同行的两男一女相互看过一眼,那儒衫之人突然提剑而起,遽然无滞地凌空而起,身在半空将长剑一旋,“啪”地将那剑鞘甩落桌子之上,那群刺客但见流光闪电,忽明忽灭之间,正迎上真勿潜及三个剑客的长剑,顿时“锵!锵!”几声,那三个剑客手中的长剑登时被斩为两段,正自惊骇,儒人的长剑无滞横扫,一轮血光忽地迸现,三人惨叫一声,纷纷跌向楼下。

真勿潜仓惶惊骇中神情猛震,但若非他修为不凡,怕是也要折在此人手中。眉宇间登时腾起了一片骇人的煞气,断喝一声,疾然反扑过来,此人的剑术竟也很是高明,当下两人战在一处,因为楼上多有桌椅屏风的限制,其余的刺客们都插不上手。燕皝趁机踉跄逃出,那群刺客哪里坑肯放得过他,纷纷挥剑一涌而上追了过来,这时,那四个男女中粗犷的中年人颧骨棱棱,威煞四射,提刀迎了上去。而那个中年女人却始终举着酒杯一动不动,悠然自饮。倒是那个少女,被吓的不知所措,她一看到燕皝,又复可怜。这下场中局面顿时大乱,成了混战之局。那粗犷刀客技艺超群,一出手便连杀了三个刺客,燕皝趁机踉跄逃出,一跤摔倒地上,那少女见状急忙上前扶起了他,道:“喂,你……你没事把,快拔出你的剑啊,啊……”

这时,那两男人虽然挡住了真勿潜,却还是有两个刺客死追着不放,掠向燕皝二人,顿时吓得那少女一声大叫。燕皝这时再回身拔剑已来不及,急忙将长剑扔给女少女,急忙喊道:“你快拔剑出手!”言间自己也望前一扑,正扑入那少女怀中。

那少女吓了一跳,这时接过剑来,急忙拔出长剑闭眼向燕皝身后挥去,她本来不谙剑术,但这时为了救人,不得不拼命一试,其实以她这样的剑术,如何能伤得了那两个五大三粗的刺客,但却被燕皝碰了一下她的手肘,她手中长剑突然“嗖”地一晃一颤,结果那剑冷气飞扬,嘶地一声正划过那两个刺客的小腹,那两个大汉大叫一声,手中长剑顿时坠地,颓然地爬到她与燕皝身上。少女被他们一压,顿时一声尖叫,当她睁开妙目一瞧,脸色惨然,手中长剑似是拿不稳当,“锵!”地掉在地上。燕皝急忙拖她起来,跑出老远,恐惧地道:“姑娘,你……你伤了两个人啊你!”

那少女几乎吓死,这刻被他一说,顿时眼中眼泪潸然,浑身发颤不能自立,若不是扶着楼梯,肯定当场就要倒地,看样子她从来没有用过剑,更没有伤过人。当此之际,那个带剑的女人一直笑看他们,似乎在她的眼中并没有人在这里撕杀,是以她饮她的酒,任旁边血流五步,毫不为意。她望了那少女一眼,道:“韵儿,你没事吧?”

那少女吓得一时不知道回答,惊魂未定。像根本是没有听见,燕皝若无其事地扯了扯她的衣襟,道:“喂,那边几个正喊你呢,你是不是傻了?”

那叫韵儿的少女被他唤醒,但突然发现这燕皝这会儿像没事儿人似的拉她,心中既是奇怪,又很不满,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仅此片刻功夫,楼上惨叫连连,燕皝回头看时,那群刺客都倒了下去。只剩下那个真勿潜招架不及,这刻那粗犷刀客也已停手,儒士手中的长剑若走游龙,但瞬即又化为一片飓风,满天飞雨,或合或散,绵绵密密卷向真勿潜,直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结果一个不留神,“嘶!”地一声被削下一副衣襟,而那真勿潜却突然趁机掠出了窗外,飘然驻足于‘醉天居’下。

他回望一眼,见对方并未追出,正欲飘身远掠,心中暗自庆幸之际,燕皝但见眼中红云一闪,那红衣女人不知如何竟然掠出了窗外,以超过真勿潜不知凡几的速度陡然追上,当真勿潜发现之时,眼中但见白光一闪即收,他一个躲闪不及,右臂忽觉一阵剧痛,一条胳膊从曲池之处一剑被斩为两段,那手和手中的长剑血淋淋地掉在地上。

真勿潜顿时被惊得魂飞魄散,拼了命的落足于十丈之外的一处高屋之顶,再回头看时,那伤自己的女子竟然立在‘醉天居’内笑望着这边,象是根本未曾出过楼似的,直吓得冷汗湛然,心胆俱丧。这女子的轻功实在高妙,她从楼中一来一回,中间毫无驻足之滞。而她正好落在燕皝身边,燕皝只觉得一阵幽香从她的身上散射而出,但这并不是他惊异的。他发现这女子的身上、剑上、凌波剑靴上竟然没有沾半点雨珠,其轻功之高,竟造此境。

那真勿潜看几人俱未再次追出,强忍剧痛,遥遥向这边传声道:“三位究竟是什么人,我……我与你们无什仇怨,为何要杀我众多子弟?”

那儒衫文雅的中年人遥道:“尊驾说话太客气了,你杀了我们的人,我们只想讨个公道,分明乃是你们杀人在先,还敢赖我们。”

真勿潜闻言心中一震,几乎大跌其足,问道:“什么,你们与那个三公子不是一伙的?”

那红衣女子当然知道真勿潜口中的三公子就是燕皝无疑,应道:“阁下,我们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三公子,我们就是我们,还用得着沾他人的威风名声?”

真勿潜听过,心中大悔,但又有些难以忍受惨败之辱,道:“今日算我倒霉,不知你们敢不敢报上大名,他日在下也好在江湖上再会你们一会。”

三人闻言不觉一怔,今日这件事纯是飞来横祸,通常来说,他们若是报了名号,自然是要与人结怨,若是不报,对方亦能查得出来,却损了自己的名声。但总是觉得这事太不划算,莫名其妙惹了一场祸。三人纷纷瞪了那燕皝一眼。那儒生仰天大笑,道:“我们的名字么,你本来还不配来问,但阁下既然说了好要与我们玩玩,我就给你的机会,你只记住‘昆吾流星闪,台虹紫电鸣’一句,快些滚出我的视线!”

真勿潜两眼猛睁,铁青着脸凛然地道:“什么,你……你们是崔海的四大真宰?”

粗犷的中年人淡然地道:“阁下既然知道,以后我们再算账就方便多了,我们随时随地恭候阁下的拜赐。”

真勿潜长叹一声,道:“今日我败在‘东啸刀’莫敖、‘折花使’谷应声、‘轻烟客’公孙芷、‘紫电剑’随止何四位手中,败得一点也不冤枉……”一言及此,他惨笑一声,心中暗暗叫苦,再一言不发,纵身疾掠而起,顿如一道雨箭,飘然雨外。而那三个男女果然并未追赶,只转瞬间,那真勿潜即飘没于雨后的楼台之中。这楼上的撕杀顿时告终,只留下十来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