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谋害情敌(第2/6页)

吕玉瑶又是吃惊又是着急,说道:“你的病还未全好呢,就要离开我们,这怎么成?”

吕夫人也假惺惺说道:“贤侄,我不能让你这样。我若放你走了,她爹回来,非怪我不可。”

这话表面听来似乎是不许轰天雷走,其实却是唯恐轰天雷不走。轰天雷再笨也听得出来,当然更是坚持要走了。

吕玉瑶苦苦地拉着他,她的母亲则在假惺惺地挽留他,正在纠缠不清,耿电忽道:“吕姑娘,你不用担忧,把你的凌大哥交给我好啦!”

吕玉瑶道:“你和他同走?”

耿电笑道:“我也是金国的钦犯,彼此彼此,谁也不怕给谁连累。”

吕夫人面上一红,说道:“耿公子武功卓绝,铁威贤侄得你作伴,老身可以放心了。”

吕玉瑶顿足说道:“妈,你——”

吕夫人道:“唉,我何尝舍得你的凌大哥走?不过事难两全,说实话,他在咱们家里,咱们也未必保得他的安全。倒不如让他和耿公子一起。耿公子本领远在咱们之上,倒似乎是较好一些。”

她的母亲已然说到这个地步,轰天雷又坚持要走,吕玉瑶也无可奈何了。当下只好说道:“凌大哥,路上你可要多多保重啊!回到家中,记得给我们报个平安消息。”

轰天雷道:“你放心,我会的。说不定我回到家里,你的爹爹还未走呢。”

丘大成心中冷笑:“你们一个傻丫头,一个浑小子,倒是儿女情长。哼,这小子一走,你还能再见到他?我丘大成可没这么傻,肯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当下说道:“天色不早,凌大哥既然非走不可,咱们就别耽搁他了。表妹,你送凌大哥到那边山口等我,我赶回家去帮凌大哥收拾行囊。”

轰天雷背起行囊,走了一程,回头一看,只见吕玉瑶还站在路口,痴痴地望着他。丘大成站在她的身边低声说话,似乎是劝她回去。轰天雷忽觉一阵心酸,咬紧嘴唇,连忙迈开大步,再也不敢回头。

走出了这条山村,离开吕家已有十多里了。轰天雷还是默默无言,低着头只顾走路。

耿电忽道:“凌大哥,你和这位吕姑娘是不是十分要好?”

轰天雷黑脸羞红,说道:“我的病险死还生,都是她们母女照料我的。可、可并没有……”

耿电笑道:“我并不想打听你的私事,不过请你恕我冒昧,有件事情我却是想弄个明白的。你和丘大成之间,是不是有点儿什么嫌隙,彼此不和?”

轰天雷怔了一怔道:“没有呀,丘大成对我也是很好的。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耿电缓缓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次你突然遇袭,恐怕和丘大成这小子很有关系呢!”

轰天雷大吃一惊道:“不会吧!耿兄,你这是何所见而云然?”

耿电说道:“偷袭你的这班强盗,都是我曾经见过的。我还偷听了他们的一桩秘密呢。”

轰天雷道:“什么秘密?”

耿电道:“就是他们和丘大成这小子串通了要想谋害你的秘密!”

轰天雷大惊道:“当真是有此事?”

耿电笑道:“否则我焉能来得那样凑巧?”

轰天雷倒吸了一口凉气,叹道:“怪不得你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丘大成竟会干出这样事情。但他们的秘密,却怎会给你偷听了去呢?”

耿电说道:“昨日我走到三石岗的时候,这班人也正走到那个路口。我在他们的后面,我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班江湖人物,他们都没注意我。三石岗这地方你知道吗?”

轰天雷道:“那地方正是三岔路口,本来立有三块指路石碑的,但因年深日久,碑上刻的地名已经是剥落模糊,看不清楚了。”

耿电说道:“不错,我走到那个地方,正想找人问路,这班强盗在那路口已经向一个农夫问路了。他们问的是:你可知吕东岩老先生是住在哪个村子,应该向哪条路走吗?

“我一听得恩公的名字,当然是竖起耳朵听了。”

轰天雷道:“但他们想必不会告诉那个农夫,他们是为了何事来找吕东岩的吧?”

耿电笑道:“当然不会。但我却不能不起疑心。吕东岩是我恩人,这班江湖人物找他干什么呢?倘若吕东岩的朋友还好,若是敌人,我可不能不管了。因此我就暗暗跟踪这一班人。好在走的是一条穿过树林的山路,我远远地缀着他们,山深林密,倒也没给他们发现。”

轰天雷见识过他的绝顶轻功,笑道:“即使不是在树林里面,他们要发现你只怕也难。”

耿电接着说道:“跟了一程,他们大约是因四顾无人,就放心的说话了。

“一个说道:‘丘大成这小子的说话不知可不可靠?’

“一个说道:‘他何必说谎来骗咱们?何况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就算扑个空也不打紧。’

“先头那人说道:‘我不是怕扑个空,我是怕丘大成这小子假公济私。那姓凌……’

“这人话犹未了,另一个人立即说道:‘噤声,这里虽然没有外人,也得提防隔林有耳。’

“那人笑道:‘除非是顺风耳。好吧,你既然害怕给人偷听了去,咱们就别说这人的名字。’

“嘿、嘿,我虽然不是顺风耳,却曾练过伏地听声的功夫。这个可是他们料不到的了。”

轰天雷笑道:“他们说那个姓凌的想必就是我了。他们说我什么?”

耿电说道:“那人说道:‘这姓凌的小子曾经帮过吕东岩一个大忙,替他打败了他的强仇年震山,挽回了吕东岩的面子。’

“另一个人笑道:‘这件事情早已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石二哥,你还怕我们不知道吗?’

“姓石的那人说道:‘我就是因为此事,不免多少有点顾虑。’

“‘顾虑什么?’

“‘我曾问过当日在吕家的客人,听说吕东岩的女儿对这姓凌的小子非常之好。’

“他的同伴哈哈笑道:‘石二哥,难道你还害怕一个小丫头吗?就算她看上他又怎么样?’

“另一个跟着说道:‘是呀,这小子的身份……(声音很小,中间几句可听得不大清楚了。)……咱们怎能放过他?即使他已经是吕东岩的爱婿,咱们也是要干的了。’

“那姓石的说道:‘就只怕丘大成是假报那姓凌的身份,为了怕这小子抢了他的表妹。’

“说至此处,他的同伴才好像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明白了。石二哥,你刚才说丘大成假公济私,原来就是指这个。干咱们这一行的,冤枉一两个那也算不了什么。’

“那姓石的说道:‘别的人冤枉一两个当然不算什么。可是吕东岩交游广阔,他又没有得罪朝廷,倘若这姓凌的小子不是咱们所要逮捕的那个人,咱们可就犯不着和吕东岩结仇了。咱们的身份是要遮瞒的,吕东岩若向咱们报仇,那只能按照江湖的规矩来办,咱们可又不能恃势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