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窥妙舞狐命销(第2/7页)

阮玉娇随着乐曲,连连旋转,薄薄的内裙,像伞面似地平张,修长裸圆的玉腿,呈现眼前。

此外,她上身的短衣,又一件一件飞坠地上。

但见她上半身,只剩下一件低胸的亵衣,丰满坚挺的玉峰,似欲裂衣而出,尤其是当她移动之时,颠颤不已,更使人担心会掉出来。

一时之间,房内春色融融,那翩翩起舞的艳女,使那靡靡的乐曲,增添了无限的妖冶意味。

这也是说,弹奏琵琶之人,心情受到感染,是以指下发出的乐声,也就渐渐含有淫靡的意味了。

在明亮的灯光之下,阮玉娇身上每一部分,固然都看得清楚,就连她那醉人的表情,亦是纤毫毕呈。

她的动作倏然停止,薄薄的内裙,恰恰坠下,盖住了她那双赤足。

只见她媚眼流波,擅唇微张,双手伸到起伏得十分剧烈的胸脯,慢慢的解开那排扣钮。

阮玉娇的动作,已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她要脱下身上仅有的亵衣。

她目下已经够使人心醉魂销的了,上半身穿得那么少,下半身更少,绝大部分肉体都暴露在灯光下。

假如她迅快地将亵衣脱掉,这份刺激一定减少了许多。

正因为她动作甚慢,意图却十分明显,于是观看的人,不知不觉的集中了注意力,等候着她拿掉这件亵衣。

只见她已将扣子统统解开,接着把那又少又薄的亵衣打前面揭开,露出整截上身。

琵琶弦声高亢拔起,连珠疾响。

阮玉娇冶艳一笑,又将衣服盖回胸口。

戒刀头陀双眉皱起来,心中长叹一声,想道:“到现在为止,已经够啦。我不论是朱一涛的身份也好,是出家的苦行僧也好,原意为这个尤物,沉沦坠劫。我可以在行动上欺骗别人,绝不动她一下,但我骗不了自己,我随确动心了。”

他正要停止弹奏,突然间门窗一齐砰然一响,打将开来。

两个人跃人房中,动作都极为迅疾轻捷,一望而知武功已得真传,造诣甚深,定是时下的武林高手。

他们都带着兵器,一是弧形长剑,一是霸王刀,挟着阵阵森寒杀气,罩住戒刀头陀。

琵琶声登时为之停歇,阮玉娇的舞步,也中断了。

戒刀头陀一瞥之下,己看清这两个挟着兵刃,闯进屋来的两入,俱是中年人,其一长相斯文,身穿长衫,用的是一把霸王刀,如若不是眉宇和眼中,泛起阴险凶毒之气,则必将认为他是个教书先生。

另一个短打衣服,登靴带帽,长相粗矿,一望而知是北方人。此人拿的是一把精光耀目的弧形长剑。

戒刀头陀在百忙中,还向阮玉娇迅快瞧了一眼。

但见她娇靥上,并没有丝毫惊讶之容。

戒刀头陀终是当代一流高手,头脑何等灵活,顿时恍然大悟,想道:“是了,阮玉娇分明想摆脱朱一涛布置好的尴尬情势,因此以天下妙舞,勾来这两个假扮夫妇,在店内监视我们之人。她并不一定指望他们能杀死我,但却主动地设法改变局势,打破僵持的现状。”

要知他的恍然大悟,并不是凭空就冒出来的。是他先已经想到过一个问题,那就是阮玉娇明知朱一涛不怕她的诱惑,为何还要作此要求?谁都知道朱一涛根本不戒女色,她的诱惑成功了,亦不外如此。若是失败,岂不是徒增笑柄,让朱一涛得以嘲笑。

这个疑问并不重要,是以戒刀头陀略略一想,虽然得不到答案,也就算了。

如今方始得到答案,但她已经成功了,不论事情如何结束,总能达到她所打破现状的目的。

戒刀头陀虽然发觉这两个敌人,不同凡响,但还不十分放在心上,现下最要紧的是,他如何扭转逆势,重把阮玉娇置于控制之下?

要控制一个人,尤其是女人,上上之策,自然是从感情下手,其次方是成迫利诱的手段。

戒刀头陀方自想到这一点,但见两个分别从门窗闯入来的敌人,已经举步迫来,气势极为凌厉。

那个手持弧形长剑之人,看外貌等表征,显然是属于阴险诡诈的性格,不以霸王刀的那一个,尽是凶戾之气。

照理说这个使弧形剑之人,在那等夹攻的局势之下,应当是落后一点儿,让另一个先打头阵。

可是目下却不是这么回事,他不但没有丝毫坠后,反而奋勇争先,与另外的那一个并驾齐驱。

霎时间双方已迫近到不得不发的地步,戒刀头陀胸中蓦地泛起杀机,面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极为冷酷。

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触动过杀机,目下所以会如此,乃是对方凌厉无情的气势,包他激起自卫的本能.从而生出杀敌自保的反应。

这赠经像是枯木顽石的得道高僧,现在却凶悍无比,双眼像豹子般。注视着两名敌手。

那两人倏然一齐出手猛攻,刀劈上盘,剑扎胸腹。

戒刀头陀一侧身,错开三尺,回手一掌向使剑之人劈去。

这一掌不但手法精妙,而且掌风锐烈,发出像利刀破空之声。

使剑的不敢硬接,只好错步让开。这一来把使刀之人给阻挡了一下,双方因而暂时分开。

戒刀头陀冷冷道:“来人通名受死。”

以他现下扮作孤剑独行朱一涛的身份,这句话可不算得狂妄大言。

使剑之人应道:“本人追魂客倪不平。”

使刀之人应道:“区区霸王刀胡炎便是。”

阮玉娇哟一声,插口道:“敢情都是赫赫有名的高人,听说胡兄在穷凶帮中已经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霸王刀胡炎嘿嘿一笑道:“阮姑娘过奖啦。”

追魂客倪不平哼了一声道:“胡兄名气虽大,但比起兄弟,不见得高明到哪里去。”

胡炎凶睛一鼓,厉声道:“倪兄若是不服气,咱们先比划比划。”

他确实凶得可以,话声未歇,长刀已经迅急划出,倪不平横剑封架,出手也不慢,可见得他早已防到对方这一着了。

刀剑相触,发出铿的一声大响,两人各各退了一步。

戒刀头陀心中暗喜,忖道:“这两个恶人先拼上一场,那才好呢!”

念头刚刚掠过,已听得阮玉娇用媚荡的声音道:“哎呀,你们先拼上一场的话,朱一涛朱大爷岂不是乐得来个坐山观虎斗,然后坐收渔利,捡了便宜去。”

胡倪两人何尝不知此理。但他们一则性情凶毒狠毒,拼斗争杀之事,已是家常便饭。二则他们都想夺取阮玉娇,是以在她面前,淮也不肯稍有示弱。这也说明了为何阮玉娇一夸奖胡炎,倪不平就忍受不了之故。

现下他们得到阮玉娇的活而下台,都趁隙向她望上一眼,但见她的娇躯,绝大部分是裸露着,几乎使他们移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