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蝎女毒尸巧搬运(第4/7页)

“好,你把她带走。”戒刀头陀道:“我负责要胡炎暂时留在此地,等你走远,才准许他离开,至于这个妖女,乃是服下迷药,大概两个时辰之内,不会回醒。”

倪不平岂有不喜之理,连忙伸手抱起床上的美女,这时戒刀头陀已行出院外,倪不平出得院中道:“朱大侠,你老今日所作所为,小可十分佩服将来定必有得报答于你。”

“那倒不必了。”戒刀头陀断然道:“你与胡炎都同样得罪了我,今天不算数,过了今天,你们若是碰上我,定教你们知道本人手段的利害。”

本来胡炎还真怕对方等到倪不平离开之后,出手攻击自己。其时孤掌难鸣,定然无法躲得过这个天下知名的魔星,但戒刀头陀这么一声明,而他义听说过,孤剑独行朱一涛虽是亦邪亦正之人,但话出如风,从不食言。因此,他登时大为放心。

倪不平得意洋洋地带着胜利品离去,院中只剩下胡炎和戒刀头陀。胡炎考虑了一下,才问道:“朱大侠,你刚才可是在暗示在下下与倪不平争执么?”

戒刀头陀点点头道:“不错。”

“为什么呢?”胡炎用谦卑带敬的声音追问。

“因为幻府之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瞧你为人虽然不能算好,但你总不失是爽直痛快之人,不似倪不平那么古怪多端,所以心中有点儿偏袒你,让他吃点儿苦头,可说不定连性命也保不住。”

他停歇了一下,才又道:“其次,你可知道,阮玉娇为何昏迷不醒?”

胡炎不觉伸长耳朵道:“在下不知道。”

“连我也不知道。”戒刀头陀仰大笑道:“所以这个疑团让倪不平去伤脑筋,岂不其妙。”

胡炎讶道:“但朱大侠你说过,她是服下迷药,至少要两个时辰之后,才会醒转的呀!”

“不错,我是那样说过。”戒刀头陀承认道;“我并没有骗他,我的曾碰过阮玉娇,而她又是自行服药的,所以我觉得十分稀奇。你想想看,以一个幻府出身的人,难道会因为生怕被人奸淫而自杀么?”

胡炎道:“那当然不会啦。”

戒刀头陀道:“这就对了,她服药之举,必有无法猜测得出的道理存在。而且对别人而言,必是凶多吉少,所以我把这个祸胎,给了倪不平而不给你。”

胡炎忖道:“如果我不相信他的话,那就一切都不必说了。若是相信他则他的理由,实是不能不承认。况且退一步想,他已在事实上守约将阮玉娇交出,何况亦不趁倪不平远去之后,向我下手,则我除了没有得到阮玉娇之外,还有什么损失,他何必帮着倪不平,而找出种种理由来骗我?”

当他从正反各方面都想过,便衷心信服,拱手道:“朱大侠如此袒护在下,只不知何以为报?”

戒刀头陀摇摇头道:“我向来言出必行,你今晚离开之后,小心别碰上我,如若碰上,我剑下决不留情。假如你听了不服气,不妨立刻向我挑战,这样我出手的话就不算是食言违约了,你怎么说?”

胡炎忙道:“不,在下宁可下次碰到朱大侠时,才向你挑战。”他虽是穷凶帮中高手,片忙暴戾,悍不畏死。但面对这位被吾为天下无敌的人物,岂敢使气发横。

为了保持对倪不平的诺言,所以戒刀头陀不叫胡炎回去,而胡炎也就乖乖的呆在院中,不敢走开。

这时天色已经快亮了,本来彤云密布的天空,突然显得更加暗沉,不久,竟下起雪来。

在这京师的另一角,有一座相当巨大的宅第,在外表上,这座宅第十分古旧残破,大门上的油漆,早已剥落无存,门角檐边,也尽是蛛网尘封。

这是京师著名的鬼屋之一,数十年来,从没有人敢搬进去居住。即使是在大白天,任何人走进去,也会马上看到奇怪的现象,以及骇人的声音。由于百试百灵,许多人甚至因而生病丧命,证据确凿,所以现在当真没有人敢去尝试了。

在这雪花飞舞的清晨,这座巨宅之内,更是泛动着惨厉可怖的气氛。

在第三进的厅堂内,居然可以发现几道人影,一共是五个人,或站或坐,甚至有一个蹲在墙根下。

这几个人简直与幽灵无异,因为一来每个人的样子都氏得怪里怪气,同时没有一个人面上有一丝表情,再者人人都纹风不动,似乎连眼皮也不曾眨动。

这样静静地过好久工夫,厅内的光线略起,稍为暗了一点儿。原来在厅门口,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

此人头扎纯阳害,面孔枯瘦如马,尽是皱纹。高高的身子上,披着一件黑色披风,双手略略撑开,是以变成一座尖长的黑色三角,把门外透人来的光线,挡了大半。

这个黑衣人来的时候,没有丝毫响声或迹象。出现之后,便屹立在门口,宛如泥雕木塑一般,看他的样子,似乎决心要在门口站上一辈子。

但事实上这个黑衣人有一对精光四射的眼睛,他虽然全身纹风不动,可是眼珠在滚来滚去,已将厅内之人一览无遗。

在他左方的墙下,蹲着一个身形肥胖的人,他的面孔藏起了大半,但一身锦衣,以及满头白发,却是鲜明的记认。

再过去的交椅上,坐着一个瘦小的人,全身裹在皮衣里,还有兜耳皮帽,以致全然瞧不出此人是老是嫩,是男是女。

正对着厅门的墙边,站着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人。他身穿灰袍,满面胡须,两道浓眉,像刀一般斜人鬓角,双眼凶光四射,虽然不言不动,但那股凶焊之气,却是迫人而来,使人瞧见不由得心生畏惧。

靠右边墙角,一个白衣人按刀挺立,他的相貌冷峻严酷,连身材及姿势都泛起了这等味道。

靠近右边厅门这边,站着一个贵介公子打扮之人,头上金环束发,腰悬长剑。他的面孔显得很是呆板,神色灰暗,与他的装束很不相称。

黑衣人的目光在这个贵介公子身上停留最久,一直到他似是已经发现了什么道理,这才收回目光。

他举步走人厅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因为此人笔直走到厅堂当中,便忽然凝身止步。直到此时,整座厅堂之内,仍;日无声息气氛诡异之极。

厅堂内的诡异气氛保持了好一阵,直到空气似是阴冷得快要凝结起来,那个黑衣人才耸眉发出一声桑鸣似的冷笑。

任何人都没有法子从这一声冷笑中,听出这个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黑衣人徐徐转身,向四下的五个人轮流看了一眼,才开口说话道:“时间已届,该来的人,想必都到齐了。”

那五个人,都不答腔,以致这座高广阴冷的厅堂,泛起更为空寂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