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情天醋海众人妒(第5/7页)

阮玉娇内力从玉指指尖涌出.正要震断这年轻少妇的心脉,但突然感到一阵泄气,陡然收回内力。

那少妇不知自己已在鬼门关中打了一个转回来,只知道对方好像会变魔术似的,刚才突然使她全身炙热,但旋即又恢复如常。

阮玉娇寻思道:“此女虽是青春年少,但容貌平常。朱一涛居然与她相好,却弃我如遗,可见得他的口味甚是庸俗肤浅。唉,我岂能与这等蠢妇一般见识。”

她放手时一推,那个少妇不由自主地回到床上,就在她后退之际,阮玉桥已飞身离开这座房屋,她奔出数丈,方始听到少妇骇然尖叫之声。

阮玉娇大感颓丧,心灰意冷地顺着街巷往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多远和多久忽然前面数尺之处,平空出现一条人影,拦住去路。

她抬头淡淡地望了一眼,便又举步行去,只稍微错开一点,与那人身边行过。

那道人影一下子飘退一丈,又拦在她前面。

但阮玉娇瞧也不瞧他一眼,径自离去。这回仍然是错开少许,与那人察肩而过。

那人再度后退拦住了她道:“喂,阮玉娇,我是娄东原呀,你敢是不认得我了?”

阮玉娇这才停步,淡淡看他一眼道:“我认得娄前辈。”

鬼影子娄东原道:“你怎么啦,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好像天塌下来你也懒得管似的。”

阮玉娇道:“没有什么。”

她的心事,哪里能向别人说。

娄东原惊疑道:“你一定遇上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这副样子?”

阮玉娇摇摇头道:“没有什么事。”

娄东原见她不说话,也就不便追问,当下道:“你刚才见着了朱一涛没有?”

阮玉娇听他提起这个名字,一阵妒恨攻心,几乎要掩耳朵不再谈起他。

可是她终于没有这样失态,只淡淡道:“没有,他不在屋内。”

娄东原道:“哪个讲他不在屋内,他大概是躲避你,所以没见着面。”

阮玉娇耸耸肩,动作虽不高雅,可是却十分好看和动人。

她益发显得淡漠地道:“也许吧……”

娄东原心知她的态度,必与朱一涛有关,却不明白既然不曾见面,何以会有这等异常的反应。

因此他接口问道:“我知道他目下藏身之处,你要不要去?”

阮玉娇道:“不要,我不要寻他了。”

娄东原摊摊双手,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道:“我真不懂,但随便你吧,反正我履行了带你找到朱一涛的诺言,便没有我的事啦!”

阮玉娇对这位前辈风尘异人,倒是相当感激,当下道,“娄前辈,谢谢你啦,我深信天下间除你老人家之外,断无别人能够找到朱一涛了。”

娄东原欣然一笑道:“你说的虽是客气话,可是我老头子还是很高兴。从今夜起,我心事已了,日后不会再到江湖走动。”

他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变得相当沉重地又说道:“我能够全身而退,也算得是很大的福气了。若是不识进退,迟早要栽一跤重的。一个人老迈了,实在是没有法子之事。”

阮五娇安慰他道:“娄前辈何须说得如此消沉,只不知你老这回退隐。将在何处定居?”

娄东原道:“我打算返回江南故乡,做一个与世无争的野老。”

阮玉娇道:“娄前辈把优游林泉乐享大年之事,说得一副英雄气短的样子,可见得你老雄心未涡,尚难忘怀江湖。”

娄东原一怔,道:“你这话很有道理,嘿,莫非我深心中不想退出江湖么?”

他的话虽是大见豪情,但他的尊容,却猥琐得叫人难以相信他乃是当代异人之一。

阮玉娇悦耳的声音,使娄东原从沉思中醒来,只听她柔声道:“娄前辈若是在江湖上行走,感到有趣,何须把自己困厄于乡野呢?”

娄东原道:“是呀,我就算不退隐,又怕谁来?”

阮玉娇道:“娄前辈跟踪之术,字内无双,谅也无人胆敢招惹于你。”

娄东原傲然一笑道:“大概没有什么人敢试上一试。”

他念头一转,正要询问阮王娇的打算,突然听到丈许外有人嗤笑一声,人随声现,却是个中年文土。

娄东原冷冷瞧看这个人,还未开口,只听阮玉娇低声道:“娄前辈,这人便是智慧国师座下第二号人物,你别招惹他。”

娄东原当下特别仔细打量对方,只看他走了几步,便对这个人的性格甚至武功所走的路子都观测出一点儿头绪。

那中年文士走到他们面前五六步处才停往脚步,潇洒地拱拱手道:“娄兄虽是擅长跟踪之道,达到如疽附骨的地步,但却不能认为世间就无人敢招惹你。”

娄东原道:“这不是光用嘴巴说说就见分晓之事,还未请教薄驾高性大名?”

中年文士道:“不才丁天厚,虽是一介书生,没有什么道行,但却长于驱妖捉鬼,是以也能够在江湖上混一口饭吃。”

他因说到驱妖捉鬼之时,特别加重语气,娄东原、阮玉娇一听而知他此言乃是向娄东原那个鬼影子的外号而发。

阮玉娇不想娄东原与丁天厚干上,便用话打岔道:“丁二先生,敢问陈仰白和甄小苹何在?”

丁天厚徐徐道:“他们跑不了,但目前躲在什么地方,我还未曾查出来。”

娄东原一听可找到机会了,冷笑一声道:“丁兄的绝技何止驱妖捉鬼。我瞧你吹牛的本领,实可当得天下无双之誉啦!”

丁天厚面色一沉道:“娄兄认为不才吹牛是不是?”

娄东原淡淡道:“正是。”

丁天厚道:“这敢情好,不才有个法子,立刻可以试出不才有没有吹牛。”

娄东原已感到兴趣了,问道:“丁兄有什么法子试得出来,是不是马上赐教几招?”

丁天厚摇头道:“你我出手相搏,以性命相争,当是智者所屑之事?”

娄东原略感迷惑,问道:“然则丁兄有何妙计?”

丁天厚道:“不才有个办法,谅娄兄一定接纳。万一娄兄输了,也敢相信娄兄定要心服口服。”

娄东原道:“我这个人肺气别扭的很,你的妙计我未必赞同。”

丁天厚以极自信的口吻道:“娄兄决计不会反对的。”

阮玉娇道:“那么二先生就说出来听听,让事实来证明你的话对与不对,岂不更妙?”

丁天厚道:“好,娄兄既是擅长追踪之道,号称天下无双。不才就在这一点上面出个花样。”

娄东原听了这话,心中果然有一大半不反对了。

只听丁天厚又道:“不过咱们要变化一下,娄兄向来是追踪别人,这回却反过来被追踪,只要娄兄能摆脱不才的监视网,便算你赢,反之,娄兄便算是输了,你瞧这法子行得通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