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情天醋海众人妒(第6/7页)

娄东原果然泛起了心痒难熬之感道:“丁兄打算追踪我了?”

丁大厚道:“不才何须亲自出马,随便派一两个手下就行啦!”

娄东原暗暗大怒,忖道:“这厮好生狂傲自负、虽然是天性如此,但以乎也太过火了。原来他的观测之中,已瞧出丁天厚性格狂傲自负乃是好大喜功之辈。

他冷冷道:“只要你认帐,派什么人都行。”

丁天厚道:”好,阮玉娇姑娘是咱们的见怔人。”

阮玉娇听到此处,已绎把妒狠朱一涛之事给忘记了,欣然道:“使得,我愿意做见证人。”

丁天厚道:“假如不才赢了,只要娄兄负责为我找到朱一涛便没有事了。只不知娄兄若是得胜,要什么彩头?”

娄东原一愣道:“你是要朱一涛的下落就可以了?”

丁天厚道:“够啦,但娄兄不要为此所拘,你若是得胜,随便要怎么样都好。”

娄东原道:“好,若是赢了,要丁兄当众叩头认输。”

丁天厚仰天笑道:“如此甚好,咱们一言为定。”

阮玉娇突然摇头带摆手,道:“不行,我这个公证人不能做。”

丁天厚讶道:“为什么呢?”

阮玉娇道:“因为你们两人与一般武林高手不同,不论是哪一个赢了。我都很难措手。”

鬼影子娄东原道:“这话不无见地,你惹不起丁兄,万一竟是他输了。做公证人的实在不好办。”

阮玉娇向他暗暗一挤眼,才说道:“丁二先生固然难招惹,你娄东原也不是易与的人物,我说的可对?”

娄东原虽是机警聪明,闻一知十,但目下却十分迷惑,猜不出这个美女挤眼睛是何用意。

因此他只好顺着她的口气道:“这话倒是不错,你在我们当中,实是没有左右我们的能力。”

丁天厚道:“不才只想你不能使娄兄在输败之后厄约而已。”

娄东原冷笑一声道:“笑话,我担心你是宁可背信毁诺,也不向我叩头才是真的。”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了几句嘴,丁天厚虽然朋知空言无益,但他个性高傲,连语言上也不肯稍稍吃亏,所以才有斗嘴之举。

娄东原忽然若有所悟,转眼望向阮玉娇,问道:“好啦,我们吵嘴也吵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依你看来,要怎么样才敢当这个公证人?”

阮玉娇微微一笑,艳丽动人之极。她道:“办法不是没有,例如娄东原把朱一涛的下落告诉我,万一你不幸输了,我便可以把朱一涛的藏身之处告,诉丁二先生。”

娄东原立刻道:“这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但万一他输了呢?”

阮玉娇甜甜一笑道:“我可以想想看。”

她眼睛忽然一亮道:“丁二先生如果把敝府一件秘密相告,便等如是一大保证了。”

丁天厚哦了一声,问道:“是不是前商天我提到的元命心灯大法?”

阮玉娇道:“正是。”

丁天厚沉吟道:“此法纵是告诉你,我却看不出对咱们局势有何牵连?”

阮玉娇道:“丁二先生,你手中提着可以制我致命的秘密,我才不敢担当公证人之任。如若此秘我已得知,自然没有什么顾忌可言了。”

娄东原恍然道:“原来你性命受他人威胁,当然不能做公证人啦!”

他的言语态度,都微微露出有取消这场打赌的倾向和迹象。

其实这正是娄东原人老成精的狡猾之处,目下他已抢先主动表示出可以取消打赌,则丁天厚在下意识中的反应,无疑认为娄东原心性怕输,就此借口下台。因而他会特别坚持下去。

再则他们所谈的秘密对阮玉娇虽是性命交关,对丁天厚却是无关痛痒之事,所以了天厚心理上对此一秘密必有无足珍惜之感。

在这等至为微妙的心理攻势之下,丁天厚果然坠人老好巨猾的娄东原,黠慧多汁的阮玉娇级中。

他道:“使得,我可以把幻府元命心灯之秘密告诉她。”

娄东原道:“等一等,你纵告诉了她,可是此举对你有何拘束之力?”

阮玉娇道:”我要知道的秘密,虽然对了二先生没有拘束力量,但我却可向天下英雄作证,证明有人背信毁诺。同时还可以与娄老你联成一气一同对付他呀!”

娄东原才释然道:“好吧,但老实说你的话只不过听来有理而已,其实一定行不大通的。”

就连丁天厚亦有行不通之感,因此阮玉娇拉他走到千旁把时,她欣然行去,到一旁把幻府心灯大法秘密迅即告诉了阮玉娇。

娄东原用不着运功偷听,因为他深知丁天厚是以内力聚束声音直接送到阮玉娇耳中,决不让旁人听去。

他只查看了这而人的表情和其他细微的动作,很快就晓得了天厚说的话并没有作伪,另一方面他也很替阮玉娇高兴。因为她美眸中不时流露出惊讶和如释重负之感,由于娄东原对这个绝色美女已生出一份亲切爱护的感情,所以替她暗暗欣慰。

等到他们说完之后,阮玉娇走过来时,又向他挤挤眼睛。

这一回娄东原清清楚楚地瞧出她的意思,乃是感激和大功告成的欢愉之意。由此可知丁天厚对她说的,定然毫无虚话,而且经他一点破,阮玉娇目前已全无忌惮了。

娄东原心中十分欣慰,但面上仍然神色沉寒,反而好像很不高兴似的,大声道:”如果你们已谈好了,丁兄咱们动手吧!”

丁天厚点头道:“娄兄以一日为限,不论你从何方离开京师,走的什么路线,从哪一道城门回来,不才都将一一指出,如若有错,便是娄兄赢。”

娄东原道:“听起来很合理,咱们明天上午在天坛碰头,便知胜负。”

他转眼向阮玉娇望去,又道:”你亦须到场作证,但怕只怕到时丁兄不敢应约前来。”

丁天厚冷冷一晒道:“娄兄净说大活,提防风大闪了舌头。咱们明晨便见分晓,不才就先告辞。”

他拱拱手,飘然自去。

娄、阮二人直到他背影消失了,才对望一眼,娄东原道:”我走啦,只不知你打算在何处度过这一天?”

阮玉娇突然想起那个与朱一涛同会共枕的少妇,心中泛起一阵绞痛,面色大变,过了一阵,才道:“我随便走走,但明天上午,我一定到天坛去。”

娄东原摇摇头道:“你面色不太好,使我很不放心。”

阮玉娇轻叹一声道:“没有关系,我还不至于会怎么样。”

娄东原道:“朱一涛目前藏匿之所,你已得知,你何不前去瞧瞧。假如你们实在合不来,你便不要勉强,我会替你安排一下以后的生活。”

他说这话时,眉宇眼睛中透出亲切之意,使她深深感到他的呵护的真诚。这等亲切关怀之情,完全是一种像父亲对女儿的骨肉情感,毫无别的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