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灵雀扑天斩神鹞(第4/8页)

乔双玉鼻尖皱一下,虽是作出生气之状,却另有娇俏动人之态。

她娇嚏地数落道:“瞧,你还是这一副不死不活的死相。已经这么多个老脾气还是改不掉。”

冯元山无可奈何地道:“乔姑娘究竟要贫道干什么?”

乔双玉道:“很简单,把朱一涛揪出来给我。”

冯元山笑一声道:“揪出来给你,别开玩笑好不好,贫道虽然有点儿虚名,但比起你们两位,那是差得太远啦!”

乔双玉道:“你别顺口乱扯,这一套我可不吃,你说说看,肯是不肯?”

乔双玉道:“如果贫道知道他在何处,而又豁得出去,便依姑娘之命,亦无不可,只是他目下在什么地方,贫道圭然不知,这叫我如何下手?”

乔双玉肯定地道:“他一定在此。”

冯元山道:“朱大侠的确来过,但接着就走了。乔姑娘坚不肯信,贫道也没有办法。何况你亲自搜过全庄,难道他能逃过姑娘的慧眼不成?”

乔双玉摇摇头道:“你不要打杠,我知道他还在这儿。”

冯元山耸耸肩,没有言语。

丁天厚微微一笑道:“乔姑娘,区区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找出朱一涛,只不知你可愿听听?”

乔双玉堆起一脸媚笑道:“丁二先生有什么妙计?”

丁天厚道:“咱们二人合力出手,把冯真人生擒活捉了的话,哪愁找不到朱一涛呢!”

乔双玉讶道:“紫虚子若是不知,活捉了他也没有用呀!”

了天厚道:“姑娘既然深信朱一涛在此,可见得一定是冯真人把他藏起。因此,他们之间有某种关系,自不待言。假如冯真人落在咱们手中,你放心吧!朱一涛除非不知,不然的话,非出面营救不可。”

他嘿嘿冷笑两声,又道:“朱一涛铁定会知道的,因为咱们将告诉他有这么回事发生。”

乔双玉恍然道:“二先生说得是,好,我们合力活捉了他。”

丁天厚笑道:“好。”

声音未绝,折扇突然幻出三团扇影,分向冯元山面门和胸口大穴点去,出手如电,极尽狠毒险恶之能事。乔双玉也娇叱一声,玉手中多了一把短短金剑,配合丁天厚的攻势,向冯元山划去。

冯元山一闪身,刀光飞洒,当当两声,竟在同时之间,发了两刀,分别把丁天厚。乔双玉的攻势封住。

他这一招护身却敌手法,讯快之中仍可看出功力十足,毫无匆忙发招以致粗疏草率之病,果然不愧是天下三大刀法名家之一。

接着只见刀光矫夭旋舞,空灵倚逸,在扇影剑光环攻之下,进退自如。

宛如行云流水,毫无挂碍,流露出一派不食人间烟火的风味,使人为之神往。

不一刻工夫,两方已激斗了三十余招,紫虚子冯元山不但没有败相,甚至看起来还像是未尽全力似的。可是在丁天厚和乔双玉,却显然攻势越盛越急。这一来双方所造成的形势,便呈现一种很奇异的现象。

乔双玉吃吃笑道:“紫虚子,你的刀法和功力,如今越见精湛啦,如果是单打独斗,只怕我全无获胜之机了。”

她口中说着话,玉手中的那把短短金剑,激起了点点霞彩,犹如落花缤纷,从四方八面攻击对手。

丁天厚也全是欺身迫攻的手法,而他的扇招,无一不是当今名门大派的秘传心法,可以说是没有一招不是大有来历的。

冯元山徐徐应道:“乔姑娘过奖了,山人在你们两位联手围攻之下,已是汁穷力竭,全无侥幸获胜之机了。”

乔双玉道:“废话一大堆,你如自问没有取胜机会,何不设法逃走,或者束手投降。你自家也知道,如果你肯投降认输,我们绝不会为难于你。”

任何人听了她的声音,势必以为她这时怒不可遏,所以声音中才透出如许气愤之情。可是事实上她玉面含春,全无怒色。

许士元瞧了,皱眉不语。但那沈泰和邓会二人,却瞧得呆了。原来正因乔双玉声音显得很生气,表情却无怒色,反而春风满面,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喜怒之情,产生一种特别的力量,使人心迷神醉。沈、邓二人当然没有许士元那等定力,故此看得呆住。

冯元山道:“乔姑娘别生气,山人被迫出手抵抗而已,倒不是胆敢与你为敌。”

乔双玉冷哼一声道:“你在称得道之士,却和世上那般口是心非之人全无区别。”

冯元山道:“何以见得呢?”

乔双玉道:“你如不敢与我为敌,何以拿刀狠拼,这叫做不敢么?”

冯元山笑道:“姑娘有所不知,你若是独自前来,并且不是受别人指使的话,山人定当万分尊重,怎样也不会动刀拼斗的。”

乔双玉哦了一声道:“你意思是我目前要听别人之命,所以你……”

冯元山突然一刀横劈,正是乔双玉手中金剑,当的大响一声,把她震开数尺之远。假如不是丁天厚的折扇已恶毒地攻到,他便可从容跃出圈外,或是趁机追击了。他刀势一变,接住丁天厚的扇招,口中道:“不错,你目下听人之命行事。如果山人听你的,岂不是等如听命于别人?是以你一日不恢复自主独立,山人一日不会尊重你。”

许士元冷冷插口道:“就算得到冯真人你的尊重,又有何用?乔姑娘这些年来,受尽朱一涛恶气,几曾见你现身帮忙?”

冯元山道:“这样说来,乔姑娘乃是获得智慧门之助,所以反过来向朱一涛寻仇,是也不是?”

乔双玉道:“放眼天下,除了智慧门之外,还有什么人能护庇于我?”

冯元山道:“乔姑娘之言虽然也是实情,们你是从另一角度来看,则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可曾考虑过?”

乔双玉怒道:“放屁,我和他纠缠了这些年,什么办法没有想过?还用得着你来教我?”

冯元山微微而笑,也不再说。

他们已攻拆了百招以上,乔双玉还不怎样,却是那丁天厚越战越勇,那把析扇购奇招妙式,宛如波滴云诡,又如万里长江,滚滚而来,教人感到简直无有穷尽之时一般,而且越战越强,足见潜力十分深厚。

冯元山乃是一代宗师的身份,今日若不是遇上这两个字内一等一的高手,哪有被困之理,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他这等人物,实在也不易再找到一个可以抵敌乔双玉、丁天厚联手之威的人了。

他已瞧出了丁天厚天分绝高,加上根基扎得好,所学极为博杂,是以在这种淬而夹磨之下,反使他的武功在短短时间之内.大有精进。比起初时动了的程度,已经超了一大截。

这一点令他泛起了惊心动魄之惑,忖道:“原来了天厚禀赋和武学都极好,但由于未逢过真正强敌,是以很多诀窍尚在似通未通之间,直到出手印证之后,他才一一超越了这些微妙精奥的阻碍,真正达到一流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