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卷 第 三 章 侯府护卫

随听门栓响动,有人开了门。

转眼问,小院子里二前一后进来了三个人。

前头一个是个年轻人,长袍马褂,穿着华丽、讲究,人也长得皮白肉嫩的,典型的公子哥儿,只是带着一脸邪气,恐怕是个纨绔子弟。

后头两个中年汉,一壮一瘦,壮的一脸骠悍,瘦的一脸阴沉,一看就知道,是跟班、保镖之流。

三个人一进来就看见了关山月跟中年女子,公子哥儿忙停步,说了话,话说得有点不高兴,也酸溜溜的:“我说怎么既不应声,也不开门,原来家里藏了别人!”

这话可不怎么好听。

中年女子怒叱:“你说话嘴里放干净点儿!”

公子哥儿道:“我这已经算是好听的了,我说错你了么?他是谁?”

中年女子道:“他是谁,你管不着。”

公子哥儿道:“我知道他是谁,少爷我看上了你,怪不得你正眼不看少爷我一下,原来你已经有了这么一个,你可真没福气,真不识抬举,现成的荣华富贵你不要,跟这么样一个有什么好?”

中年女子怒叱:“住口,我根本不认识他。”

公子哥儿道:“不认识他,他怎么会在你家里,大门关得紧紧的,少爷我叫门,既不应声也不开?”

中年女子道:“他是找我来打听人的。”

公子哥儿道:“他是找你来打听人的,找你来打听人就登堂入室了,你当少爷是三岁孩童?”

中年女子道:“信不信在你,我疯了,犯得着跟你说这些,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找我来干什么,你都管不着!”

公子哥儿道:“你看少爷我管得着管不着,来呀!把她这个男人给我带走!”

一壮一瘦那两个,恭应一声就要动。

关山月说了话:“慢着!”

一壮一瘦那两个收势停住。

关山月转望中年女子:“这位,想必就是芳驾所说,三番两头前来骚扰的人。”

中年女子冷着一张脸,不看关山月:“不关你的事。”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事实上,这如同承认。

关山月转望公子哥儿:“你三番两次来骚扰一个单身女子,如今更擅自派人翻墙进来开门强人,难道‘西安’没有王法?”

公子哥儿冷然一笑:“好教你知道,在‘西安’,少爷我就是王法!”

关山月道:“听口气,府上不是有钱,就是有势。”

公平哥儿道:“我家是既有钱,又有势。”

关山月道:“这样的家,十九出纨绔子弟,大人不好好管教,只有由外人来代为管教。”

公子哥儿道:“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碰上能代我家大人管教我的外人。”

关山月道:“今天你碰上了。”

公子哥儿道:“你是说……”

关山月道:“我!”

公于哥儿仰天一声笑:“先保住你自己吧!”一顿,沉喝:“还不把这个男人拿下!”

又一声恭应,壮、瘦那两个霍动,壮的那个抢了先,一步跨到,劈胸就抓。

势猛,而且有劲,挺不错。

关山月抬手就抓住了他的腕脉,沉腕一扭,把他扭转了身,往前一送,同时松手。

壮的那个跌跌撞撞,迎面撞向跟着扑到的瘦的那个。

幸亏瘦的那个机警,反应快,身手也不慢,一闪躲开,堪堪擦身而过,不然非撞个满怀不可。

真要那样,出的丑就大了。

不过,如今出的丑也下小。

瘦的那个躲开了跌跌撞撞,迎面撞来的壮的那个,微侧身,带着一阵风扑向关山月左侧,双掌并出,一挽关山月左腕脉,一扣关山月左“肩井”。

快而干净、俐落。

武功、身手,比壮的那个更高了一筹。

关山月往后退了一步,瘦的那个两掌同时落了空,关山月底下早腿,瘦的那个扑势不减,正绊在关山月腿上,真如绊在一根铁梁上,两腿迎面骨疼得他叫出了声,站立不稳,往下就栽。

关山月道:“站稳了!”

一把抓住了他后领,往回一带,往前一推。

瘦的那个跌跌撞撞,直往壮的那个撞去。

壮的那个刚站稳,来不及躲,让瘦的那个撞个正着,还好他壮,禁受得住,没倒下,不过也够他受的,撞得他龇牙咧嘴。

中年女子瞪大了杏眼,一脸惊容。

公子哥儿两眼瞪得更大,脸上的惊容更甚,叫出了声:“你……”

关山月道:“还要再试试么?”

公子哥儿惊怒道:“你竟敢对我的人动手?竟敢拒捕?”

关山月道:“拒捕?”

公子哥儿道:“你装什么糊涂?少爷告诉她了,你会不知道?”

关山月道:“这位姑娘根本不认识我,又怎么会告诉我什么?”

公子哥儿道:“你也把少爷我当三岁孩童?好,少爷我就再跟你说一回,少爷我是‘陕西’抚台大人的少爷,听见了么?”

原来是“陕西”巡抚的儿子。

怪不得,巡抚可是红顶子的封疆大吏呀!

关山月淡然一笑:“原来是抚台大人的少爷。”

公子哥儿道:“明白我为什么说你拒捕了么?”

关山月道:“抚台大人的少爷不是官差,我不算拒捕。”

公子哥儿一指那两个:“少爷我不是官差,他俩是。”

关山月道:“他俩是家奴,也不是官差。”

公子哥儿道:“谁说的,他俩在做官的人家当差,就是官差。”

说得好,说得真好!

关山月道:“有子如此,令尊抚台大人是个什么样的官,就可想而知了。”

公子哥儿惊怒:“好大胆,你不但敢拒捕,还敢骂我爹抚台大人!”

关山月道:“要怪只能怪,令尊抚台大人有你这么一个为他找骂的儿子。”

公子哥儿气白了脸,抬手指关山月,手都发抖:“你……给我拿下,给我带走!”

他又下了抓人令。

奈何,带来的两个人,没一个敢再动。

这是明知道不行,也明知道人家手底下留了情,再有一回,会落个什么结果,那就很难说了。

这叫公子哥儿多难堪?这叫公子哥儿怎么下台?

他也没再下令催促,也没有恼羞大骂,那是因为他也知道他带来的这两个抓不了人,一旦逼急了,那两个撒腿跑了,那就更好看了。

关山月给了他下台阶:“我劝你还是回去吧!也劝你不要再来了。”

公子哥儿跺了脚:“你们这两个窝囊废!”

跺了脚,说了话之后,转身往外就走,走得匆忙,走得飞快。

有了下台阶了,先碰上这个女的,对他这个抚台大人的公子一点也不买帐;后碰上这个男的,对他这抚台大人的公子,也一点没放在眼里。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公子哥儿这一走,也给了他带来的那两个走的理由,那两个也忙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