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6页)

李燕月道:“姑娘说,我洗耳恭听。”

司徒霜道:“你别忘了,洪门天地会已经不在他们控制之下了,而那位双龙头马大爷,也失掉了唯一的爱女。”

李燕月的心为之一阵痛。道:“多谢姑娘,姑娘的意思我懂,我会随时留意的。”

“那就好——”

司徒霜站了起来,道:“时候不早了,我走了。”

李燕月跟着站起。道:“请代我问候刘、欧阳二老。”

“谢谢。”

司徒霜投过深深一瞥,转身行了出去。

李燕月没出去,是因为司徒霜那临去的一瞥,使得他心神为之震动。

定过了神,熄了灯躺上床,一时间他想了很多,他想姑娘马丽珠,也想到了玉伦、还有刚走的司徒霜。

口口回

昨天晚上不知怎么睡着的,今天早上,是被人叫醒的,醒来时,日已上三竿床前站着营管事瑞成,瑞成赔着满脸笑:“总座不得不叫醒你——”

李燕月忙坐了起来:“我怎么一觉睡到这个时候。”

瑞成道:“这两天你太累了,人不是铁打的金刚,哪有不累的,瞧你,衣服都没脱你就睡着了。”

李燕月这才想到,昨夜司徒霜走后他是和衣躺上了床道:“营里有事儿?’瑞成双手递过一张大红烫金的帖子道:“来人说的时候是今天中午都这时候了,不叫你怕耽误了。’李燕月接了过去,道:“这是——”

“福王府派人送来的。”

李燕月一怔,忙抽出帖子来,一看之下又一呆,做东请客。

具名的是福王,酒席却设在铁工的‘神力鹰王府’。

堂堂一位和硕亲王,下帖请一个查缉营的总班领,这是绝无仅有的事。

可是,以现在的情势,整个皇家控制在几个辅政大臣之手,而李燕月又是辅政之中具相当实力的索尼面前的大红人,当然是另当别论。

李燕月明白,明白福王为什么下帖请他,也明白为什么席设“神力鹰王府’。

他只不明白,铁王为什么准许福王这么做。

他是索尼面前的大红人怎么能跟皇族李贵有这种来往。

定了定神,李燕月道:“索大人不在营里吧?”

“您找京大人有事?”

“我不想赴这个宴,不过得听听大人怎么说。”

瑞成道:“大人还没到营里来这会儿恐怕已经进宫,要是还没进宫,就在府里。”

这话等于没说。

索尼进了宫,不便去找,还在府里,又不愿为这点事去找他。

李燕月沉默了一下,道:“没事,你去吧。”

瑞成答应一下,可是还没动,哈着腰赔笑;“您的早饭,我叫回房——”

李燕月道:“这时候了,不吃了。”

“是。”

瑞成这才恭应一声,退了出去。

李燕月站了起来,来回踱步,他在想,去还是不去。

福王邀宴请客,他可以不理不去,但是冷设“神力鹰王府”

他却不能不“赏这个光”。

只因为,铁王既准许福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他决定了,去。

他到前头找到了瑞成,吩咐瑞成给准备四色礼品。

瑞成微一怔:“怎么,您打算——”

“我打算去一趟。”

“您不先见大人了?”

“来不及,去过之后再说吧。”

瑞成还待再说。

李燕月淡然道:“索大人不在,我是不是得先听听你的意见?”

瑞成一惊,忙道:“不敢,不敢,我就给你准备礼品去。”

瑞成哈着腰,赔着笑退着走了。

李燕月又回到了他的住处,梳洗梳洗,换了件衣服,他并没有刻意刀尺,但就这,人已显得超拔不群,临风玉树似的。

瑞成办事快,这里李燕月刚换好衣服,他那里已经提着四色礼品进来了,进来就是一怔,然后赔笑挑了拇指:“总座,没说的,数退九城,您是美男第一。”

瑞成绝不是阿谀奉承。

但是李燕月不爱听这个,接过四色礼品来就往外走。

瑞成还急步跟在后头:“总座,您要不要带个人去?”

“不用了。”

李燕月淡然道:“就算是‘鸿门宴’我不信谁能吃了我!”

“那——马给您备好了。”

“我走路去。”

瑞成没敢再说什么,但是他一直跟在后头,走出查缉营的大门。

李燕月提着四色礼品安步当车,没一会儿工夫,已到‘神力鹰王府’,看看时候,也快中午了。

铁王的护卫把他带进了府,刚进后院,花厅里迎出了两个人,铁王跟玉伦。

铁王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玉伦却是春风满面,娇靥上全是喜意。

李燕月抢先递出了四色礼品:“王爷,不成敬意。”

铁王微一怔,什么都没说让护卫接了过去。

玉伦可微沉了脸:“这是干什么,你还跟我客气?”

李燕月淡然一笑:“不,席设铁王府我是跟王爷客气。”

铁王想笑,但却没笑,“进里边坐吧。”

玉伦跟着道:“我阿玛在里头。”

李燕月原也猜着了几分,三个人进了花厅,厅里只坐着一十人一个便装清瘦老者,而青色长袍四花黑马褂儿年纪在九十以上颇有飘逸之慨当然,这一定是福亲王。

李燕月没等引见上前躬身:“卑职,查缉营李燕月,见过王爷。”

见亲王既不跪拜,也不打千,铁王、玉伦都不会见怪,福王脸上也没异样,微微含笑抬手:“李总班领少礼。”

“谢王爷。”

玉伦像小鸟儿似的,飞到了福工身边:“阿玛,他就是李燕月。”

福王仍然微微含笑:“李总班领刚才自己说过了。”

玉伦微一怔娇靥也为之一红:“再告诉您一声,有什么要紧?”

铁王把话接了过去:“李燕月,王爷今天是谢你救玉伦格格。”

李燕月一听这称呼:“心知福王是什么也不知道,所以笑脸对他,一方面是为身分,另一方面恐怕也是为大局,当即道:“卑职的份内事怎么敢当王爷的赏赐。”

“王爷谢你,所以用设我这儿,是为了方便。”

“是的。”潇湘书院

玉伦道;“我阿玛想跟你说说话。”

福王道:“开席吧,边吃边聊。”

显然,福王是不愿跟李燕月多说话,所谓边吃边聊只是托词。

玉伦不依,堂堂一位和硕格格在父亲面前像小孩儿,眉锋一皱,微拧娇躯:“阿玛——”

福王强笑抬头,但看得出强笑;‘什么样子?开席吧!别让李总班领着了笑话。”

玉伦娇纵惯了,微不悦,还待再说。

铁王已施了眼色,吩咐开席。

有了铁王这句话候在厅外的护卫局声涌应,然后流水也似的进来几名黑衣大汉,手脚利落地先支好大圆桌面儿,摆好情于跟着一声吃喝,又有几名黑衣大汉k了菜,凉的热的先上好几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