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一章 冰魄神功(第2/5页)

樵夫笑了,淡淡地道:“因为我并不想你们犯下大错!”“我们犯下大错?”松鹤神色一变,冷问道。

“不错,因为我知道你们要找武林皇帝,但这是个你们最不应该找的人!”樵夫坦然道,他似乎并不在乎松鹤的任何反应。

“他真的就是武林皇帝刘正?”松鹤神色再变。

“除了他之外,天下又有几个人能够在你们苦追了一个多月之下仍然无迹可寻?”樵夫反问道。

“他杀了那么多无辜,难道我们也不应该找他吗?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松鹤心中生出一丝惑然和不忿。

“不错,他是杀了很多无辜,他是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偿还一些什么,但不是现在,也不应该是你们来找他!”樵夫依然不愠不火地道。

“为什么?”松鹤愕然。

“除非你们想让更多的无辜死去,让血腥一直发生下去,让真正的阴谋者逍遥法外,无人可制!”樵夫神色变得肃然,语调也显得沉冷而森然。

“哼,你以为就你这危言耸听的话便可以让他避开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吗?”松鹤质问道。

“他从来都不是个逃避责任的人,也从不曾逃避过责任,只是他明白什么更重要,什么是可以暂放一边的!”樵夫显出无限崇慕地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松鹤神色间显出一丝迷惑,在突然之间,他发现眼前之人的身上有一种内敛得很深的气势,只有在某一刹那才会不经意地显露出来。

“往事不堪回首,我不想再向外人透露自己的身分,你便当我是个樵夫好了!”樵夫神色间露出了一丝黯然之色,淡淡地道。

“但是贫道却无法以此向山下众豪解释!如果你执意不说,那我只好不客气了!”松鹤神情一肃,冷然道。

“哦,既然如此,道长何不试试?”樵夫突然笑了,也在倏然之间,浑身似乎散发出一层异常的光彩,仿有一层淡淡的烟霞笼罩其身。

松鹤讶然,他感觉到了樵夫体内那暴绽的生机将其内敛的气机全部激活了,虚空之中仿佛在顷刻间多了一股无形的张力,生动而凛然,这使他体内的气机不自觉地也迸发了出来。

“好!想不到我松鹤在这山野之中又遇高人!”松鹤朗声而笑,道袍迎风而舞,似欲飘飞而起。

山风在顷刻间更烈,地上的枯枝败叶打着旋儿飞起、跌落,再飞起跌落、飞起……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操控着虚空中一切无生命的个体,然后张扬着空无的动感。

林木摇曳,却把樵夫隐于一层似虚似幻的雾气之中,若隐若现的是其爬于脸上的皱纹。

松鹤讶然,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兴奋,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剑在跳跃,在躁动!他知道,剑也是有灵性的,因为它找到了对手,是以欲脱鞘而出。

压力越来越大,旋飞的枝叶全都坠地不动,风依然烈,但却吹得很空洞,一旁不时有树枝莫名而断,然后飘然坠落,虚空之中似乎有一柄柄无形的剑。

“铮……”松鹤的剑突然脱鞘弹上了虚空,化成一缕金芒,扯下一缕金色的阳光,使剑身泛起一片虹彩,而此时,松鹤出手了。

剑与人,自两个不同的方位而出,仿佛有一只悬空的手操纵着那破空的剑。

“空意剑道!”樵夫低呼之际,肩头的扁担突地爆成碎末,若花雨般洒出,在虚空中却似凝上了一层冰,反射着阳光,竟有一丝诡异的凄迷。

樵夫身形狂动,方圆丈许之间竟变得透明,若有层层冰花流动。虚空之中充斥着无尽的寒意,每一寸草木都在刹那间凝上了一层冰霜。

赤练峰顶,云飞雾走,给天地间渡上了一层惨烈的色彩。

松鹤在空中与剑相合,竟化成一柄横空巨剑,以无坚不摧之势贯向那层层冰花之中。

那如花雨般罩下的冰棱仿佛被一股巨大的空洞所吞噬,无声地隐没于那巨剑之内。

“轰……”樵夫的身前结出一根巨大的冰凿,与巨剑相触,顿化成冰雨飞洒而出。

巨剑也顿碎,松鹤和樵夫同时倒跌而出,惟有虚空之中狂洒而下如雨的冰粒,附近的树木受不住这爆射的冰粒的冲击,全都折枝断茎,一片狼藉。

“冰魄神功!迟守信!”松鹤吃惊地低呼,神色间极为凝重。

“道长果然好眼力!”樵夫淡然笑道。

“天下之间能将寒意发挥到这种绝顶境界者,除了黄河帮的创始人迟守信之外还会有谁?贫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说话间,松鹤却感到天空之中洒下一阵豆大的雨滴,太阳竟在顷刻间被密云所遮。

“但比起道长的空意剑道仍要逊色一筹,难怪世称道长是继武林皇帝之后正道第一高手,今日迟守信终于见识了!”樵夫朗然笑道。

“你太谦虚了!现在天空下雨了,也是冰魄神功可以发挥最强威力的时候,贫道自问胜不过天!”松鹤冷然而立,两丈内的雨水全都化成气雾升散,在其周围仿佛罩着一层无形的雨棚。

天色越来越暗,云层越积越厚,便像要大块大块地掉落山顶。雨也更大,受强烈寒气的驱使,惟赤练峰上暗云涌动,远处的天空依然明媚。

天空中的水气总会向极寒处凝聚,是以才会出现如此异象。

“但空意剑道中有一式拨云见日,是可以劈开云层借到阳光的,只要有阳光,道长便可使出空意剑道最霸烈的斩天破日,那时我便必败无疑了!”迟守信悠然道。

松鹤脸色数变,因为迟守信对其空意剑道似乎了若指掌,连使每一招的条件都知道得那么清楚,这确实让他吃惊。

“迟施主便这么肯定贫道已经达到了斩天破日的境界吗?”松鹤愕然反问道。

“以道长的天资,二十年前开始练空意剑道,应该在三年前可以达到斩天破日的境界。”迟守信语气依然很平静。

松鹤神色却更为讶然,迟守信的每一句话都似乎说中了他的心思,这让他有点难以相信,心中竟生出了一丝莫名的相惜之情,道:“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知我之人,贫道也不枉来人世走了一遭!”旋又吸了口气道:“北方第一大帮的帮主果然不同凡响,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但你认为,如果我使出斩天破日,是否能杀得了刘正?”迟守信摇头涩然笑道:“不能!”松鹤脸色顿变,冷然问道:“为什么?”“斩天破日或可让他身受重伤,但你却一定死!”迟守信肯定地道。

松鹤脸色数变,他知道迟守信所说并不是假话,在习空意剑道之初,其师便已说过,即使是他练成了斩天破日,仍然不可能胜过刘正,更不可能阻挡得了浩然帝炁的侵袭,即使是其师也没有把握阻止刘正的浩然帝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