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我的棺材呢?

“我有一点害怕,可以牵你的手吗?”新手妹子问走在她旁边的雀斑女生。

“别怕。”雀斑女生牵住她的手。

新手妹子点头,却没有多少底气。

两人并肩走上楼梯,走着走着,新手妹子忽然惊呼一声,停在原地。

雀斑女生回头看她,眼神有些惊慌:“怎么了?”

新手妹子眼眶红了,不敢低头,口齿不清地说:“我感觉有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腕。”

雀斑女生一听冷汗都冒出来了,看着新手妹子紧紧牵着她的手,心一横,凝神看向她的脚腕。

新手妹子的脚正在小幅度地颤抖着,没有看到她口中冰冷的手,但是她的皮肤确实微微凹陷,泛红,好像真的有只无形的手在狠狠掐住她的脚腕。

雀斑女生不敢再看,咬牙和她说:“忽略它,别去感受,继续走好吗?”

泪水不断涌出,新手妹子克制着情绪,抬脚向上走,但不管多用力,那只被抓住的脚还是停在原地,一扯就火辣辣的疼,她甚至感受到,有尖锐的指甲扎进了肉里。

“动不了……呜呜……”新手妹子情绪崩溃,涕泪横流,松开了雀斑女生的手:“你快走吧,别管我了……”

雀斑女生握了握空落落的手,眼睛一热:“你坚持一下,我去叫虎牙来帮忙!”

楼梯里响起诡异的轻笑声,和新手妹子的哭声混在一起,非常突兀。

雀斑女生不禁打了个冷颤。

新手妹子用手背抹掉眼泪:“实在不行你们就放弃我吧呜呜……”

“不会放弃你的!”雀斑女生按住她的肩膀:“你要坚持住!”

雀斑女生说着,准备下楼去找季思危和宴月。

“啊!”新手妹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身体忽地失去重心,向后仰去。

“小心!”雀斑女生瞪大了眼睛,来不及思考,本能地伸手去抓她的手。

雀斑女生抓住了新手妹子的手,但是她忘了这里是楼梯,脚底踩空,自己也摔了下去。

新手妹子吓得连哭都忘记了,紧紧闭上眼睛。

慌乱之中,雀斑女生只来得及护住两人的脑袋。

两人一起滚下楼梯,直到身体撞到墙壁才停下。

幸好楼梯不高,两人只受了些皮肉伤,没有撞晕过去。

“呵……”

楼梯上方响起恶劣的轻笑声。

雀斑女生揉着撞伤的手臂,撑着地板坐起来。

一抬眼,就看到一双悬浮在面前的红色绣花鞋,再往上,是惨白的双腿。

心跳空了一拍,她险些当场晕厥。

“你们怎么了?!”

宴月的一嗓子把她被吓飞的魂魄生生拉扯回来。

再往前面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绣花鞋。

宴月和季思危把两人搀扶起来,去客厅处理伤口。

新手妹子被吓得魂不附体,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雀斑妹子只好事无巨细地说了她们在楼梯的遭遇。

想起第一个出事的同伴就是滚下楼梯死的,雀斑妹子心里也有些后怕。

若是她们知道,绣花鞋女鬼今晚只吓到了她们,心里可能会安慰一些?

宴月收拾好桌上的垃圾,冷声说:“等会儿我们一起上去,我们人多,别怕。”

收好东西后,四个人一个接着一个走上楼梯。

季思危主动殿后。

虽然这次人多,新手妹子心里还是恐惧,神经紧绷着,快要把自己的手指抠秃了。

楼梯上到一半,新手妹子再次停下。

可能因为这次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居然没有尖叫,也没有哭,缓慢地转头,对着季思危指了指自己的脚。

宴月和雀斑女生不动声色地看向她。

季思危眯了眯眼睛,走近她,单脚踩向她的脚边。

“啊!”耳边传来一声短促的痛呼声。

季思危与新手妹子对视,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亮光:“她松手了吗?”

新手妹子怔怔地点头:“松开、松开了……”

雀斑女生看得目瞪口呆:“那么简单就解决了?”

宴月笑了笑:“只有他敢这样做。”

季思危洗漱完回到房间的时候,白轶和周杞已经盖好被子了准备睡觉了。

季思危刚关上门,一阵如诉如泣的唢呐声透过门缝钻进屋子里。

白轶脸色一变,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是冥婚视频里面的声音!”

周杞看向季思危:“难道有人打开了DVD播放机?”

季思危道:“这个房子里可不止有人。”

白轶把脑袋缩进了被窝里,只露出一小撮头发。

周杞拍了拍脸颊:“要下去看看吗?”

“没必要。”季思危关上了门,唢呐声却越来越响了。

季思危置若罔闻,把洗得干干净净的小木偶放在枕头边上,关灯睡觉。

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鬼哭狼嚎一样的唢呐声,周杞忽然说了一句:“白轶,你好好躺着,别抱着我。”

白轶闷声说:“我害怕。”

周杞:“那你去抱虎牙。”

白轶弱弱地说:“……我不敢。”

周杞叹了口气:“那你只能抱十分钟,你这样抱着我睡不着。”

白轶:“小气鬼。”

周杞:“我小气?你松手,一分钟都不能抱了。”

两人因为“要抱”和“松手”发生争执,差点在被子里打了起来。

在衣柜里窥视一切的纸伴娘震惊地捂住了眼睛。

第二天早饭过后,纸扎闫拿了张纸给任务者们:“我给你们画了张村里的地图,标出了路线,你们跟着走,就能找到卖纸的地方,要是路上有人问你们去哪,别告诉他是去买纸。如果找不到路,也不要问路人,原路返回就行。”

季思危接过手绘地图:“行。”

纸扎闫习惯了这个少年冷淡的态度,和他说话反而会客气一点:“纸很重,你们带着院子里的推车去。”

推车是乡村里常见的款式,宽阔的木制车板,两边有护栏。

季思危和周杞一左一右握着把手,推着推车出了院子。

宴月拿着地图,负责指路。

进副本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独自去村子其他地方。

路上人很少,见到这几个外乡人,纷纷侧目,但没有人搭讪。

走了很久,总算找到了目的地。

围栏不高,站在院子外面,可以看到院子里架着很多竹杠,整齐地晾晒着白色粗布。

院门没锁,轻轻一推便开了,他们推着推车进入院中,走到木楼前面。

宴月敲了敲门:“有人在吗,我们是来买纸的。”

没有人回应,院子里只有白布摩擦的沙沙声。

大门紧锁,宴月只好当个没有感情的敲门机器,一直敲门。

“来了,别敲了。”

嘶哑苍老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

木门“吱呀”一声,幽幽地敞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只眼皮耷拉,眼珠子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从来没见过你们,谁让你们来我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