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异峰迭起后 节外又生枝(第2/8页)

乔妫拈着一块手帕,沾了点水,在擦着战隐的掌心,含着笑容道:“怎么样!想不到我的胭脂会有这么大的作用吧!”

战隐笑道:“真行!那矮冬瓜吓坏了,以为我真会丙火神功呢,幸亏你想到这条空城计,否则那老家伙的乙木真气还真有点难对付!此人一除,天下大事定矣。”

乔妫一敛笑容道:“矮冬瓜不足惧,可怕的是那两个老家伙,虽然你制住了上官珏,他们要是一狠心,依然很伤脑筋,还有胡子玉所闹的鬼也不太好对付……。…”

战隐微忧道:“你还没有猜到他的玄虚啊?”

乔妫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能未卜前知!”

战隐想了一下道:“会不会是老狐狸故意那样说的,也像你一样的摆个空城计。”

乔妫笑道:“你能想到这一点证明你大有进步,不过你刚好猜错了,老狐狸忍着痛苦延长生命不会只为着开玩笑,普天之下,只有这家伙会要我担一半的心……”

战隐愕然道:“真会有那么严重吗?”

乔妫睹状又是一笑道:“别害怕,以前我没有输过,今天我也不会输,等一下我自己上台去跟他谈谈,说不定能套出来。”

战隐急道:“你要上台?那怎么成,你准备找谁?”

乔妫笑道:“放心吧!我自有最佳敌手,而且不要我主动,人家会找我的,只是希望你到时候你全力支持我。”

战隐慨然道:“当然了我不支持你还支持谁?”

乔妫有意地一笑道:“假若那人是你父亲呢?”

战隐惊道:“你要跟爸爸作对?”

乔妫转着眼珠笑道:“我当然不会跟他作对,可是他若看我的作为不满意,而存心要整治我呢?”

战隐为难了半天才低声道:“我希望不会有这一天,但真要碰上这种情形,只要你不先去侵犯他,我绝对站在你这一边。”

乔妫续逼着道:“即使是断绝父子之情也在所不惜?”

战隐痛苦地道:“即使是断绝父子之情也在所不惜!”

乔妫感动地偎在他怀中欢声道:“谢谢你!纪湄,你对我太好了,没有辜负我的一片心血。”

战隐揽着她也激动地道:“念远!别这么说,我的一切都是你造就的,我们之间的感情,已逾父子兄弟了……不过我总是希望别跟爸爸冲突起来。”

乔妫点着头道:“好的!我尽量避免跟他冲突,你爸爸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到时候不妨动之以情,然后再喻之以理。”

战隐奇道:“若是情理俱足,何必要怕爸爸呢?”

乔妨道:“我持着的一片歪理。”

战隐又苦着脸道:“那就糟了,爸爸是个方正的人,歪理不大讲得通吧。”

乔妫道:“不要紧,你爸爸是个常人,或许他会承认我这歪理的。”

战隐苦笑道:“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现在连我都被你搅得糊涂了。”

乔妫大笑道:“糊涂一点好,聪明反而多烦恼,除非大知大觉,否则反而糟了,你看那位女郎,就是半知半觉,所以才愁眉不展,泪透鲛绢。”

她边说边指一旁的梅姑,战隐望了一眼,心中微感歉然,低头不语。

梅姑恰恰也望这边,见到乔妫的神态,柳眉一竖,飞身上了擂台,乔妫将战隐一握道:

“来了。”

战隐吃了一惊,失声道:“原来是她。”

梅始在台上已叫道:“有请首领夫人一晤。”

乔妫袅袅地站了起来,莲步轻移,然后如一片高枝的秋叶,慢慢地被风飘起,又慢慢地降落在台上。

这是轻功中最上乘的柳絮身法,乔妫演得不愧炉火纯青,身形刚落,四下叫好之声,轰如雷动。

韦明远愕然惊道:“这两个孩子!自己人怎么动起手来了?”

杜素琼一把将他拖得坐下道:“别去管它,这其中大有文章呢?”

乔妫盈盈一笑道:“妹妹!你有什么见教吗?”

梅姑恨声道:“别叫我妹妹!我们之间没有关系。”

乔妫依然笑道:“君子绝交,不出恶言,何况我们旧情尚在呢,妹妹到底有什么事呢?”

梅姑咬着牙齿道:“我要揭开你的真面目,同时还要清偿一段血海深仇。”

乔妫淡淡一笑道:“老姐姐的面目倒不怕揭开,因为我早已恶名在外,蛇蝎美人恐怕还是比较动听一点的名字,还有人管我叫女罗刹呢。”

梅始对着她这种泰然自若的神情,倒不禁为之一顿,片刻才道:“你别对我用笑脸攻势,叔叔早就警告过我说你是口蜜腹剑,我真后悔没听他的话,上了你许多的大当。”

乔妫蔼然道:“妹妹,你别这么说,姐姐一直对你仁至义尽……”

梅姑大叫道:“你胡说!你仁至义尽,为什么要借刀杀人,害死我叔叔与我母亲?”

乔妫故意地呀了一声道:“这是从何说起,谁都知道你母亲与叔叔是在此火拼死的。”

梅姑流着眼泪道:“这都是你的摆布。”

乔妫怫然道:“这是从何说起呢?”

梅姑道:“我索性揭穿了说吧,你说你看过一段笔记,说是菊花青蟹上有毒,食后……”

说到这儿她的脸上红了,底下实在无法出口,只得怒声道:“这事情确实吗?”

乔妫淡淡地道:“尽信书不如无书,事情若非亲身试验,绝难判断它的正确,只好姑妄言之!”

梅姑为之一怔,觉得乔妫实在太厉害,轻描淡写几句话,居然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半晌之后,她才叫道:“你别狡赖,这明明是子虚乌有之事,你却告诉我母亲,使她误会父亲是被叔叔害死的,她才会与叔叔同归于尽的。”

乔妫神色一正道:“你怎么知道是子虚乌有呢?”

梅姑颜色惨厉道:“我为了证实起见,特别跑到菊花青蟹的产地去捉了几只,然后再不惜自污清白,乔装青楼酒妓,找一个男人试验。”

乔妫也不觉一怔,失声道:“妹妹!你也太傻了,何必要自己去试验呢?”

梅姑脸上是血泪斑斑,指着台下的战隐道:“我恨透了他,为了恨他我什么都不惜一为。”

战隐在台下面十分难受,韦明远与杜素琼也只好垂首无语。

乔妫却又恢复了平静问道:“你试验的结果如何呢?”

梅姑哭声道:“那个混账男人死了。”

乔妫道:“这不都结了吗?菊花青蟹确实有毒。”

梅姑呸了一声道:“他活了三天还没死,是我杀死了他的。”

乔妫微微哦了一声道:“那就是书上写错了,这著书的人才是真的该死。”

梅姑用眼盯了她半天才道:“那该死之人是你,不是你这一段假笔记,我母亲与叔叔何至于同室操戈,死于非命,你还想狡赖?”